陈京在丽都酒店宴请秋若寒。
和他事先想象的差不多,秋若寒一毛不拔。
在谈到荆江船厂的情况的时候,秋若寒不无嘲讽的道:“陈京,你我以前合作过,你知道我的性格。虽然我们早就认识,但是我现在就职黄海船厂,肩上的担子也很重。
对于荆江船厂,我说得不客气一点,那就是个大包袱,你们急于甩掉的大包袱。
实际上在我看来,这座船厂对我们来说也是一个大包袱,我们收购这家船厂,除了得到一块地皮以外,我们只能得到数万张等着吃饭的嘴,另外还有巨额的债务。
在商言商,我们黄海船厂不是慈善机构,虽然咱们同为国企,但是我们也不会拿国家的财产打水漂!”
陈京微微皱了皱眉头,手中捧着咖啡杯,他轻轻的抿了一小口,慢慢的放下道:
“秋主任,你这么说未免有失实际了。你们有资产评估师,应该能够评估出现在船厂的资产价值多少。保守的估计应该也是上百亿资产,而从你口中说出来,好像是咱们这么大个船厂就成了臭狗屎似的!”
秋若寒淡淡的笑笑,一语不发。
她和陈京合作过,陈京的个性他了解。陈京骨子里面就是一个骄傲自负的人,现在谈判搁浅,如果不是他迫切的想把这笔收购促成,他是不会主动请自己吃饭的。
今天陈京能够放下架子,就愈发说明他心情很急迫,这样一来,秋若寒对逼迫陈京就范就更有信心。
秋若寒以前在军纪委的时候,她和陈京合作过多次。每次合作她都很没面子。有好几次都是她搞不定了,没办法需要陈京插手帮忙。
其中尤其是在岭南的那次,秋若寒最为丢面子。
人家岭南人牛得很,根本就没把她这个军纪委纠风室副主任放在眼里。
可是陈京过去以后,却不务正业,故意给秋若寒难堪,让秋若寒不得不一次次的放下身段去求她。
自从那次事件以后,秋若寒对陈京就感观极其不好。
女人都是记仇的,秋若寒也不例外。
现在风水轮流转,今天终于轮到陈京有求于她了。
在这个时候,她不端架子更待何时?
秋若寒不说话,陈京慢慢的喝着咖啡也一语不发。
过了很久,陈京一杯咖啡快喝完了,他才道:“秋主任,不瞒你说,现在咱们荆江有些困难。主要是国企的包袱问题,我们遇到了困境。另外我们财政收支不平衡,政府赤字严重。
在这个时候,我们极具诚意的出售荆江船厂,对你们来说是最佳的收购时机。
现在的情况很清楚了,我们诚意很足,我们给的条件,也到了我们最底线。
现在荆江船厂有负债是不错,你说得也很对,我们现在没有能力来解决这个负债,这是我们的困难所在。
所以我还是希望你们能够慎重考虑这个问题,认真考虑,你觉得如何?”
秋若寒笑容渐渐的转冷,斩钉截铁的道:“这个事情你既然这样说,那我看咱们就没有继续谈下去的必要了。我们的选择很多,临武船厂的条件不比荆江船厂差,你觉得呢?”
陈京盯着秋若寒道:“真的没有什么谈的了吗?”
秋若寒毫不示弱的和陈京对视,缓缓的摇摇头。
陈京点点头道:“我明白了。那咱们就到此为止吧!今天就请你喝了一杯咖啡,不好意思。我最近实在是太忙,需要我处理的事情太多了,我就不陪你了!”
陈京站起身来,转身就走出了餐厅包房。
秋若寒愣了愣,掀动嘴唇想说什么,可是终究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陈京心中实在是有一股子火气难以压制住,尤其是对秋若寒的傲慢态度,他忍无可忍。
秋若寒这个女人,看上去干练,实际上志大才疏,脑子并不灵光。
以前她在军纪委工作的时候,常常就犯低级错误。
现在她不知怎么到了黄海船厂工作,看来也是一条牛从京城到黄海,秋若寒还是一头牛,没怎么变化。
要说秋若寒这个女人,如果不是凭家庭背景,她不可能走得到今天的地位。
陈京骨子里面对这种靠祖宗、靠父辈的二代子弟就不怎么瞧得起,对秋若寒他更是觉得很糟糕。
而秋若寒眼睁睁的看着陈京就这么走了,她心中火气也“腾”一下就升腾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