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萧少珏赶出了外书房,就径自回了内宅。想了想,还是去了正妻姜氏那里。他虽然小妾众多,但对正妻还是十分敬重的,他的五个孩子中有三个都是正妻所生。
姜氏听说老爷来了,喜出望外。把他迎了进来。“老爷来了!”
于松笑吟吟地拉着她的手进了屋子。
姜氏有些酸溜溜地道:“老爷今儿怎么有空到妾身这里来了?”于松今日大张旗鼓地给小妾庆生,姜氏难免心里酸溜溜的。
于松知道她在酸什么,笑道:“都一大把年纪的人了,你还吃的哪门子醋呢?我对你的心思,这么多年来,你还不明白吗?”
姜氏噘嘴道:“我今年都四十六了,早都人老珠黄,哪里比得那些双十年华的小姑娘,年轻鲜妍,老爷瞧不上我喜欢她们,这也是人之常情。”
于松道:“衣不如新人不如故,她们不过是我解闷的玩物,我真正敬重的还是你这个结发妻子。最近衡州发生了这么多事,山上下下全都紧绷着一根弦呢,我把各路官员召集过来,给他们松松弦,给李氏过生日,不过是我找的一个借口而已。”
姜氏其实也没真生气,这么多年她早就习惯了,就不再执着这个话题。“不是说京里的庆王爷来了吗?你怎么不在前面陪着,这么早就回来了?”
“可不是吗?这一天净陪着这位祖宗了!”于松叹了一口气:“我真没料到,一年不见,庆王爷竟越发地老练到这种地步了。”
姜氏也是大家子出身,对朝廷里的事多少知道一些。“不是都说,这位王爷只会打仗,不通政务的吗?”
“现在看来,那些都是谣传。王爷鞍马劳顿,这不,我把外书房让给王爷住了,我自己只好到内院来歇着了。”
姜氏道:“你安排好没有?前面那可是天潢贵胄,朝中仅有的两位亲王之一!皇上心尖子上的肉!”
“都准备好了!”于松脱了鞋,往床上一歪,让姜氏给他揉着肩膀,“若是这次赈灾能漂漂亮亮地办成了,老爷我用不了多久就能调回京城了。你不是也一直不愿意待在这边,想回京里见你那些个老姐妹嘛!”
姜氏担心地道:“能成吗?这次的洪灾可不小!”
于松道:“之前我也怀疑来着,不过见过了庆王爷之后,我忽然就有信心了,你说怪不怪。算命的说我命中有一贵人相助,说不定就是这位爷了。”
姜氏吃了一惊:“你的意思是,要投靠庆王爷麾下?”
于松“嗯”了一声,没多说。
“那大皇子那边怎么办?可一直听说,这两位在京里已经快要势不两立了。”
于松道:“是该到了下定决心的时候了,本来我更看好大皇子,可是这次接触下来,我觉得可能所有人都小看了这位九皇子,若论能力,他甩了京城那位不知有多远。更何况那位刻薄寡恩,一听说庆王爷要来,明里暗里,处处掣肘,该发给衡州的粮食也不发了,这是釜底抽薪,他根本就没把我当成他的人,我又何必给他卖命。我这次啊,就踏踏实实跟着庆王殿下,把这赈灾的差事办好,顺便,把我这身家性命押在他身上了。”
姜氏听得惊心动魄,老半晌才说:“老爷一向深谋远虑,目光如炬。既然决定了,妾身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于松“哼哼”了两声,道:“别停啊,继续给老爷捏。嗳,舒坦!”姜氏的手法不错,他十分享受。
姜氏“噗”一下笑了,于松就是有这个本事,把什么事情都弄得很有喜感。她正要继续给于松捏肩,于松却猛地坐了起来。
姜氏吓了一跳:“老爷?”
于松道:“我自以为万事俱备,一切安排妥当了,却算漏了一点。”
姜氏道:“怎么呢?”
于松顾不得回答,急匆匆下地,吩咐小厮叫了大管家进来,两人在外屋嘀嘀咕咕半天。于松回了内室,面色古怪地对姜氏道:“我刚问了管家,庆王爷一路奔波,半个多月了,身边竟没有一个女人伺候。”
“半个多月了?”姜氏也吃了一惊。那还不憋坏了啊!这个时代,像是萧少珏这种有权有势的大人物出门,身边哪有不带女子的?就像于松,快五十的人了,几日没有女人,他都受不了,更何况萧少珏二十啷当岁,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
于松道:“你的丫鬟里面可有姿色出众的?”他想想有些兴奋,既然打算把身家性命押在萧少珏身上了,当然要跟他搞好关系,现在正是最好的机会。
姜氏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迟疑道:“倒是有几个说得过去,可是人家是王爷,见过大世面的,能看上咱们府上的丫鬟吗?”
于松也否决道:“丫鬟不妥,显得对王爷不够尊重。”他之前没想到这个茬,一时之间让他去哪儿找身份足够,又姿色出众的女子去?
姜氏想到一件事:“你不是刚从百花楼买回一个清倌人回来吗,据说长得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这不是正好用得着了……”
“你说董仙儿?”百花楼是衡州最大的青楼。于松前阵子带着几位官员到百花楼谈事情,遇见这位百花楼的新任花魁,惊为天人,花了不少功夫和银子才把人给买回家来,也是这阵子他太忙了,一直没时间和董仙儿圆房,那位还是处子之身呢,送给萧少珏正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