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简直百口莫辩,她发现甚至连她的亲娘看向她的目光都带着不信任,只觉得全身冰凉,她大叫道:“老爷,你要相信我,我是清白的。我们可以重新滴血验亲,用你和礼哥儿的血,那样就可以证明我的清白了!”
陆晔道:“你还想骗我们到什么时候?这些丫鬟全是你一手调、教出来的,谁知的他们会不会在器皿或者旁的东西上做什么手脚。你的所作所为,已经证明了,礼哥儿,根本就不是我的骨血。”
赵氏见陆晔这里说不通,整个人猛地扑到了张氏的脚下,抱着她的大腿道:“娘,您说句话,我兢兢业业伺候您那么多年,您总该替我说句话吧。”
张氏现在哪里还会相信她,可她不能向陆晔那样直接撕破脸皮,正想着该怎么措辞,平凉侯夫人道:“我瞧着这大概是个误会!”这话连她自己都不相信,“既然这丫头这般坚持还想再验一次,亲家何妨再给她一次机会。”
张氏道:“这……”
这是陆宸说话了:“今天便到此为止吧。刚才三弟的话说的有道理,都是三房的人,再怎么验都未必能保证公正。不若明日请了不相干的人主持此事,才能真正的查明真相。”摆明了不信任赵氏。
张氏也觉得该当如此,“亲家的意思呢?”
平凉侯夫人只得答应:“那便如此吧。”
陆晔吩咐道:“先把这个贱妇关到柴房去,免得她再出幺蛾子。”
平凉侯夫人动了动嘴,终究没说出反对的话来。就进来两个嬷嬷,将赵氏关到了睦元堂的柴房里。
晚上是个阴天。赵氏在柴房里胡乱用过晚膳,靠在柴草垛上,白天发生的事,一件一件地在她的脑海中重现,那种被阴谋笼罩的感觉再次出现,让她有些窒息。
外头本来有两个看守她的婆子,到了二更天,便不知去向,也不知是去睡觉了,还是去赌钱了。不过她们锁住了柴房的门,她也休想出去。
赵氏并没有逃跑的打算,礼哥儿是谁的儿子她再清楚不过,明日滴血验亲之后就能还她清白,之前那些人的算计,终究只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罢了。
这样想着,她的心才能平静些许。迷迷糊糊间,她正要睡去,忽然听见外头传来一阵脚步声,她立刻警觉地坐了起来。
紧接着开锁的声音传来,柴房的门被打开来,陆清岚穿了一身不起眼的青色衣衫,灰色披风,不慌不忙地走了进来。
赵氏愣愣地看着她,有些难以置信地道:“你怎么来了?”
陆清岚脸上带着无可挑剔的笑容,“三婶婶也有今天,您落到如此田地,我怎么能不来看一眼呢?”
赵氏心念电转,已经明了:“这一切都是你们二房搞的鬼?”
陆清岚淡淡一笑:“你还不算太笨,确切点儿说,这一切都是我安排的。谣言是我放出去的,滴血验亲是我叫人在老太太面前提出来的,至于小花,也是我的人!”
“你这个贱婢,你害惨我了!”赵氏只觉怒不可遏,发疯一样拼命向陆清岚扑过来。
陆清岚却早有准备,她身后跟着四个粗壮的婆子,都是萧少珏帮她挑出来的,每一个略通武功,其中一个婆子走上前,挡在陆清岚的身前,赵氏就像撞倒了一堵墙似的,整个人都被弹了回去。
她这才明白过来,想要动陆清岚一根寒毛,都是休想。
赵氏怒气勃发:“贱人,你为何要这样对我?”
陆清岚淡淡道:“为何?我倒是想问问你,为何对我二房步步紧逼、穷追不舍?当年你指使赵慧兰害我娘亲,我本有机会取你性命,但我一时心软,饶过了你。你不知悔改,却愈发变本加利,先是想要坏我贞洁,如今更向荣哥儿一个孩子下手!你的心怎么就这么狠!”
赵氏哈哈笑了起来:“当年,若不是因为你们二房把我发配到家庙,我又怎么会五内郁结,伤了胎气,致使我的礼哥儿一出生便是痴儿。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你们二房害我!凭什么我的礼哥受尽痛苦折磨,她纪氏的孩子就活泼健康……我要她也尝一尝我的痛苦……”
“所以你才安排杏儿调换了荣哥儿的衣裳,让他感染了天花?”
“不错,就是我做的。杏儿和彭嬷嬷都已落入了你们的手里,怕是你们早就查清楚了。只可惜老天爷不长眼睛,让那小兔崽子成功躲过这一劫!”赵氏歇斯底里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