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海这时候待要将宁蝉儿留下的媚魔魂种直接炼灭,但又心生一念,便将藏在他窍脉间的蛟形蛊魂引入灵海秘宫,想着要是去融合将宁蝉儿留下来的媚魔魂种,会不会有什么异变。
蛊魂丹不管是十九王赢述或是文勃源所炼制,蛊魂之中必有他们中一人所留下的魂种,这才能去控制他人。
陈海要是能将他人留在蛊魂丹里的魂种削弱到极点,却又不完全炼灭,那即便任蛊魂融入三魂六魄,非但不用担心神魂会受控制,甚至还有机会反制施术者。
只是炼灭魂种容易,但想要消弱到一定程度,继而有能力反制,却不是一种容易的事情。
“怎么了?”苏绫像待宰的羔羊般闭目片晌见陈海还无动静,忍不住睁开眼催问他。
“我已经找到你姐姐在我心魂深处留下的媚魔魂种了,你也能在我心魂间种下媚魔魂种吗?”陈海问道,他想着暂时还不便直接询问蛊魂丹的事。
“我修为境界太差,远不到道之真意的层次,哪有资格给他人种媚魔魂种?”苏绫娇怨说道,“我修为虽然差了许多,但你此时要了我,我姐姐的媚魔魂种便会烟消云散——只望你不要恨我、恨姐姐。”
“那怎么不让你姐姐的媚魔魂种烟消云散,还能变得更强?”陈海问道。
“你要做什么?”苏绫这才惊醒问道。
“我在想,我之所以对你姐姐痴迷狂恋,神魂深处是否还有你姐姐之前所种下的媚魔魂种?我想着要是能以此魂种为引,或能破心障、情障。”陈海现在还不想将蛊魂丹一事说给苏绫知道。
“你要答应不害姐姐,”苏绫说道,“姐姐也不是要害你,千魅幻灭之法修炼到一定境界,虽然能修媚魔魂种,但终身只能对一人施用。所以姐姐之前不会在你体内留下魂种,而这次也定是姐姐觉得你太重要了。你要能控制不让魂种融入三魂六魄,留着却也无碍,即便是融入神魂,除了让你对姐姐情根深种外,姐姐也不能完全控制你——但不管怎么说,你还是少接触姐姐为好。”
陈海没想到世间还有如此神奇的心魂秘术,心想着宁蝉儿或许还真不需要随便施用媚魔魂种,就凭借她清媚入骨的容貌,有多少年轻气盛的男人能不对她情根深种?
“我刚才与你所说,并无诓骗你的意思,”陈海说道,“而待黑燕军成为聚泉岭的大主顾,你说我还有必要害你姐姐吗?咦,你身上怎么湿了?”
苏绫见陈海盯着自己身上的裙衫,她裙衫下所穿的白绸亵裤都湿了一片,这时候已有湿迹透到裙衫外来。
苏绫已经羞得没勇气再看陈海的眼睛,挣扎着从陈海的怀里爬起来,嘤咛说道:“这媚魅魂种是要有男女情念去养的,但你不能将歪心思打到我头上来。”再也不敢与陈海独处一室,抱着一床被子里就躲到书房里去……
苏绫逃走,陈海也无法睡眠,就盘膝端坐,细思今天所发生的一切。
今天他虽然将宁蝉儿重创击退,却是他所遇到最凶险的一战,要不是蛇镯关键时发挥作用,他的神魂意念陷入宁蝉儿所施展的幻境之中,那可真要任人宰割了。
或许宁蝉儿并无杀他之心,或许是觉得他太重要了,才会唯一的媚魔魂种借千魅幻灭之法种入他的体内,但陈海绝不愿受人摆布,即便是情根深种,也得是他自己迷恋他人无法自拔。
想到这里,陈海情不自禁想到在酒宴上董宁那张错谔继续羞痛、让人怜惜的脸蛋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体内媚魔魂种的影响,陈海心里有种种情绪翻腾难以自抑,从床榻披衣坐起,找来刻刀与一截龙檀木,想着将董宁在酒宴那令人看了心痛的神态雕刻出来。
刻刀转动、木屑飞溅,不知不觉间就一夜过去。
清晨时,苏绫才安定好难抑的情念,走进卧房来伺候陈海洗漱。
这时候陈海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一樽人像立在书案上是那样的栩栩如生,似乎吹一口气就能活过来,然而董宁神容里那入木三分的心痛,苏绫看了犹觉得心怜。
董宁作为河西董氏的宗阀贵女,被陈海当众拒婚后竟然不惜与秦穆侯秦寿父女翻脸还夜派人过来提醒陈海逃命,苏绫知道董宁是毫无顾忌、毫无索求的喜欢上陈海了,但她还不知道陈海对董宁也是有感情的。
苏绫心里轻轻一叹,取来一方绸布,将木刻人像细细的包好,替陈海先收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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