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静茵听在耳中太过刺耳,脑袋轰一下就炸了,朝着她直直甩了一巴掌,气的浑身颤抖:“我供你读书,给你优越的生活,就是让你回头这么指责我的嘛?许甜,你什么都不知道,你什么都不懂,我和你父亲的事你没资格评论。”
她的那句“许静茵,我狠你。”让任何一个当母亲的听在耳中都不是滋味,傅昱泽见状,也是一惊,看着眼前乱状,连忙劝解起来:“甜甜,我们都是为你好,沈陆琛是什么人?你能玩的起?你和阿姨道个歉,就不会再被关在家里了。”
道歉?为什么她要道歉?
这应该是近来她恼羞成怒下的第二巴掌了。
许甜捂着通红嘴角根本不觉得自己错了,半点迟疑都没有,她就沉声讥笑。
“沈陆琛是不好,但他对我好,从不强迫我什么,一个外人都能如此,您作为我母亲却始终在逼我,我想要学画你不同意,我喜欢姜晋你看不起,我想要当演员你反对,现在我不过和沈陆琛在外面过了一夜你就动手打我。你觉得自己很高贵嘛?真要这么高贵,当年怎么在我父亲尸骨未寒的时候就改嫁到了尊荣豪华的傅家来了?”
她字字沁凉,句句刺耳,满脸的冷嘲讽刺,丝毫服软的意思都没。
这才是许甜,她始终都这么嫉恶如仇,一如当年大闹傅家婚礼那般决绝。
傅昱泽满脑子都是那句和沈陆琛在外面过了一夜,他垂在两侧手掌紧紧握着,整个人都陷入一种难掩的痛楚中。
只是这时候根本没人关注他,许静茵死死瞪着口不择言的许甜气的又扬手,但许甜半点都不害怕,她赤红着双目,眼底满是冰凉:“打啊!你再打啊!打死我好了,这样我就不能出去丢你的人了。”
这么多年了,虽然始终在反对她的一些决定,但这绝对是闹的嘴僵的一次。
“你自己闭门思过,好自为之!”最后那一巴掌到底没打下来,许静茵猛地转身,闭了闭双目,压下眼中深刻伤痛:“我让出国度假是因为马上小柔和姜晋要订婚了,让你出去散心你不愿意,那就算了。等过几天他们来了,看你怎么办。”
她还能怎么办?
不过是被许柔羞辱上一番,徒增难堪罢了。
许甜听着,唇边勾出一抹冷淡弧度,许静茵在后,她一个人倒在冰凉地板上,酸涩的眼眶再也强撑不住了,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怎么都掩饰不住了。
为什么她会有这样一个心狠手辣的母亲?为了威胁她,她甚至连老人的安危都拿出来威胁,难道她当年嫁过去的时候不是叫奶奶为妈妈嘛?
楼上一片嘈杂争吵声,门外站着保镖换了一拨人,这回更加目光凛冽,一看就知道比之先前那几个厉害,佣人们也屏息垂眸无人敢窥视一分。
唯有傅昱泽站在那并未离去,看着依偎在地板上默默哭泣的许甜,他心头一片心疼,茫然的走上前去,递了面纸,哑然道:“甜甜,难道你就看不到阿姨的苦心?让你远离沈陆琛是为你好,你乖乖的听话,我们什么不能给你?”
“滚……”这时候的许甜只想独自舔舐伤口,哪里想看到这男人?在他出现在眼帘下之后,她便狠狠将他推开,抬眸,瞳孔中一片泪水涟漪:“傅昱泽,你离我远点,我不要你的猫哭耗子假慈悲!你放心好了,嘉合的房子我不会再住了,你最好赶紧把你的东西给说清楚,我一个都不想要。”
明明前几天她在车内对沈陆琛就悄然嫣然着,这会却对他冷然愤言,傅昱泽被伤的心脏遍体鳞伤,被她冷冷推开之后,他怔怔站在那发愣了片刻。
直过了好一会儿才低低笑了笑,笑声低润沙哑:“甜甜,你还是对我这种态度,我就不信你不知道我为了付出了这些是在为你好,可你依然不领情。你永远这么满身是刺,不让我接近!我只是想单纯的对你好,为什么就这么难?”
只是单纯嘛?
难道就没有一丁点的目的?
许甜闻言,眼眶中泪水止了止,虽未明说,可那冰寒的面色已经说明了一切。
傅昱泽再也站不住了,他身躯猛地一颤,摇头失笑:“算了,你还是自己在这里好好反思反思吧!门外有保镖看着,你是出不去的。”
说完,他转身就走,步伐苍凉冷肃,但在快要走出去的时候还是沉声道了一句:“医院那里你放心好了,阿姨嘴上虽然那么说,可她心里始终都对那位有感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