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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9 作死不要拉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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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是按照汪小飞的话做了,离开上岛咖啡正门后,直接拐进了后面的一个小巷子。

现在已经是十一月了,天黑得很早。但我一点也没觉得不妥或害怕,就这么悉悉索索地跟个女特务似的钻了进去。

汪小飞穿着一身纯黑色的风衣,连帽扣在脑袋上。看到我的那一瞬间,撩开衣襟想要伸手,我差点误以为他能说出一句‘哥们儿,要盘么!’

“汪先生,您这是——”

“嘘,我好不容易才甩掉的尾巴。”汪小飞故作神秘地做个了噤声的动作,然后拉着我就往深巷里走:“本来今晚我都未必能出来跟你见面了,但是想想既然约好了,我也的确该把一些事跟你澄清一下。”

我顿时紧张不已,我说汪先生你是不是惹上什么人了?我的事有那么复杂?!

“唉,跟你没关系,我们做记者的难免有时会曝光一些别人不大愿意见天日的事。”汪小飞上下左右看看,然后把我拖进了一家小小的拉面馆。这里比咖啡馆的目标要小,来来往往的人员虽然复杂,但同时也好隐藏。

可惜了这么一根正苗红三观伟岸的好少年,到底是怎么把自己弄得跟过街老鼠似的?指不定又端了人家黑心作坊,或者团灭了传销窝点了吧。

我说汪先生既然很忙,咱们长话短说。

“我就是想问问,有关我前夫在当年工程事故现场言论的录像带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是我拍的。”汪小飞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我:“中山建业的工程事故发生后,两小时内就有二十几家媒体赶到现场。当时我大学还没毕业,只是今日传媒的实习摄影记者。平时这类新闻都是跟我姐跑,但那段日子恰逢她在国外,于是就叫跟我搭档的刘哥就一并去接了这个现场。

前期的采访和录制都没什么问题,回来以后我们就要开始剪带子,做后期。也就是在那时,刘健发现我拍摄的画面里有这样一段很奇怪的混音。

截下来后,才发觉竟然是当时中山建业执行代董叶瑾凉跟手下一个员工的对话。”

“这么说,你其实是无意的咯。”

“算是吧。”汪小飞点头:“除非是叶瑾凉和对方故意凑到我的摄像机跟前说的......”

我说我知道这个录像带,因为刘健给我看了。我亲耳听到了可以用作证据的那段音频。他威胁敲诈我,要了三百万。

“这个混账,到底是他给偷去的!”汪小飞狠狠拍了一下桌子:“那天我见到你以后,回去这么一琢磨就猜到是这个孙子干的。

他在出事的三天后突然对找我,说舒中山已经对外承认了自己将作为这起事故的直接责任人,愿意承担一切后果。

但根据录像带的内容可以判断,直接责任人明明是他的女婿叶瑾凉,老爷子这是父爱无疆自愿担责。

当时我挺犹豫的,按理说,记者的职责就是要揭露事实的真相。我的确有考虑过,把这个细节证据上交给警方——

但是刘健却告诉我说,这样很没意思,不如先拿去敲舒家一笔。

对你们来说,赔进去一个父亲,肯定不想再赔进去一个丈夫了嘛。”

汪小飞喝了一口面汤,我觉得他这饥肠辘辘的样子好像真不是装的。今天也不知道被别人追了几条街,当记者当到特工的份上,也是醉了啊!

“然后呢,所以刘健偷走了你的这卷录像带,然后独自来找我们家进行敲诈?”

“然后我就不知道了呀。”汪小飞摊了下肩膀,说几天以后,刘健就辞职了。他后来想想,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毕竟舒中山作为公司的一把手都认罪了,自己一个年轻毛头小子也没必要再去瞎掺和。再再后来,连他自己都忘了还有这卷录像带的事,也不知道丢哪了。现在这么估计,应该就是刘健偷偷拿走了。

我觉得汪小飞没有撒谎,首先从事情这前半段的发展状况来看,是合乎逻辑的,其次他根本没有要骗我的立场。

“那,我还想问一件事。”我说:“你和刘健因为这卷录像带而产生不同意见的事,还有没有第三个人知道?”

“应该没有吧?”汪小飞想了想:“我记得那天好像是在我租的工作室里,刘健上门来找我,说跟我要录像带。我没同意,同他吵了一架。

后来他就走了——

之后我忙我的,也没在意,说实话还真是挺纳闷的,我记得我剪辑的那些片子,乱七八糟的都存在工作室的暗洗屋里,平时不会给人进去的。你说刘健后来拿了东西威胁你,我是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偷出去的。唉,这孙子。”

我皱了皱眉,突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汪先生,你在仔细想想,就真的没有别的人知道了?”我攥着筷子,推开眼前没吃过一口的牛肉面。

“真的呀,我那个小工作室,说白了就是租人家的一间廉租房。我姐一个人供我不容易,我课余时间也会给人家拍点模特样照赚点补贴。”汪小飞不好意思地抓了下头发:“呃,不过你可别误会,我拍的是正经的,不是那种……那种……”

我他妈管你是不是拍那种的啊?!那一瞬间,我觉得浑身的血液都要燃烧起来了!

抽出手机,我划了一张照片出来:“你看看!这个女孩你认不认识?”

汪小飞狐疑地看了我一眼,但一看照片就惊叫了一声:“颜颜?”

我倒吸一口凉气,我说你确定?

“我确定啊,这姑娘我拍过,姓啥不知道。我们这边都是网上有论坛联系的,她让我叫她颜颜。”

“你拍过她?什么时候。”

“说起来,就……诶?好像就那段日子。”汪小飞说到这里,脸腾一下就红了,旋即腼腆地垂下脸:“她最多十七八岁吧,好像还是个高中生。长得挺漂亮,身材条件也好。”

“你记得这么清楚?”我捏着手机屏幕,几乎要捏爆炸了。

“呃……我……”汪小飞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我却都懂了。

“她是我妹妹。”

“啊?“汪小飞当场炸毛了:”喂!我……不是我主动的!是她主动的,你可千万别告诉我姐和姐夫啊!她……颜颜她该不会是怀孕了吧?不会吧!我——

我发誓,我真的没有,我还是第一次,在外面的时候我就已经那个了!舒姐我……

男孩女孩啊?”

我觉得脑子都要炸了,这算是多少G的信息量啊!

“你说颜颜跟你在一起过?”

汪小飞把头埋得很低很低,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点点头,旋即又摇摇头。

“不……不算在一起吧。哦我想起来了!”汪小飞一拍桌子:“就是那天,刘健来找我的时候我在给颜颜拍照。

我把她留在影棚里,然后到客厅里跟刘健说话,争吵之后他走了。我回屋一看,颜颜竟然脱得……脱得一丝不挂的就……”

汪小飞扶着额头:“舒姐,你今天真的不是来找我算账的吧?我发誓真的不是我强迫的!颜颜还好么?之后我再也没见过她——”

“你说下去,后面发生了什么?”我没有理会他的废话,反而愈发强势地开始逼问。

“然后她就扑上来了,我开始吓坏了……后来也…也就,可是还没那个呢,我就……我就那个了……”汪小飞咬的嘴唇都要滴血了,大概是因为这种事对于一个情窦初开的男生来说真的太黑历史了:“于是我慌慌张张去洗澡,再出来的时候颜颜已经走了。

唉,她大概是想跟我好?可惜我太没用,不过我姐说了,太主动的女人一般都不是什么好饼——啊,对不起对不起舒姐,我不是故意骂你妹妹。”

我说没关系,你想怎么骂她都成。

“这么说,你在跟刘健因为这卷录像带吵架的时候,舒颜是在屋子里的,她完全有可能听到?

而你到洗手间洗澡的时候,舒颜一个人呆在你的工作室?”

“啊!”汪小飞点点头,旋即嗓门一高:“你是说你妹妹偷了那个录像带,然后给刘健去勒索你?

不会吧,你家亲戚这么极品啊!”

我:“……”

我说这世上最锋利的刀子,往往是最亲的人捅过来的,至于个中隐情——抱歉我不想说。

我想,所有的线索终于穿起来了。原来舒颜在整件事里起的是这样一个作用?她把录像带交给刘健,让他去勒索我,同时要求他强暴我伤害我!

我呼吸变得急促,心跳也随即加快了。压着胸口,我追问一句:“那你知道刘健后来去哪了么?”

“不清楚,”汪小飞摇头:“有人说他交了个国外男友出国了,反正没再联系过。那个…..舒姐你没事吧?”

我摇摇头,说我没事,但我还有个事想问你——

“刘健是gay,这件事可靠么?你……知道细节么?”

“当然不知道!”汪小飞有点抓狂了:“他是不是gay管我什么事,我又不是gay。”

“他追求过你?”我摒着恶心和反胃,坚持把这话问下去。

“我能不回答么?”

我说你要是不跟我说实话我就把你跟颜颜那个的事告诉你姐。

“我又没真的那个!”

“那我就告诉她你还没那个就已经那个了,她那么关心你,一定会以为你身体有病,带你去看男科的。”

汪小飞:“……”

最后他怨念地看了我一眼,说算你狠。

“刘哥是有那个倾向,一开始对我也好得有点过分,但我发现之后就有意疏远他了。至于他是不是真的gay,我也不清楚。”

我点点头,说我知道了。那么我想问一下男同这类人,如果面对女人的时候,可不可以做出类似强暴或——

结果我玩脱线了,汪小飞彻底炸毛了:“我再说一遍我又不是gay,我怎么知道gay能不能玩女人?

你要是好奇你自己试试嘛!”

这会儿估计是被我逼惨了,小男生泪眼汪汪的,差点哭出来。

我说真抱歉汪先生,我失态了。总之今天非常谢谢你愿意冒着‘生命危险’跟我见这一面,我已经得到我想要的很多答案了。

“啊?”汪小飞怔了一下:“可你问东问西的,我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你什么目的啊?”

我说这是我的**。叫来服务生,我把桌上的两碗面结了账:“这次寒酸了,下回请你吃大餐。”

说完,我转身就要走。

结果汪小飞屁颠屁颠地跟了出来:“舒姐舒姐!我觉得你是个有故事的人,我姐总说我挖不到像样的新闻。

不如你把你的事也跟我讲讲,我给你做专访好不好?”

我觉得这家伙实在太聒噪了,虽然卸磨杀驴很不厚道,但我实在控制不了分分钟想打晕他的心情。

“汪先生——”

“叫我小飞就行,咱都交换过秘密的了,谁跟谁啊?”

我心想是啊,第二次见面我就不小心知道了这男孩早X的秘密,还真是过命的交情哈!

“舒姐,我……还能再联系一下颜颜么?其实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心里总觉得——”

我说当然可以,你要手机号我现在就给你。

“但是你今年二十五了,不是四年前的小孩子了吧?一个随便就能在你面前脱衣服的女人,她在别的男人面前也一样!”

汪小飞弱弱地哦了一声,说他明白了。

我说你明不明白是你的事,我可没有故意在你面前诋毁她。

说真的,我本来对汪小飞的印象还不错,也知道他算是受舒颜之害的——

但一想到那个镜头就觉得反胃,反正舒颜碰过的男人我都恶心。

说完,我告了句再会,转身就走了。

“你们姐妹之间是不是关系不太好?是家族争权斗势,还是抢男人啊?

其实豪门望族也不一定就人情冷漠,我姐夫他家就很好,父慈母祥手足有爱的,舒姐!舒姐你等等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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