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家?无法否认的是,在襄阳乃至整个南郡,蔡家都拥有举足轻重的地位。但是,这就足够了吗?”
刘备轻轻摇着头道:“嫂嫂可曾听过尊卑有别,长幼有序这句话?自古以来,废长立幼便是取死之道。景升兄不是个糊涂人,这样浅显的道理,他岂会不懂?”
蔡氏咬着嘴唇,不甘心道:“并不只有我蔡家,在生死攸关之际,南郡冠盖里七大家皆会站在一起,同仇敌忾!”
刘备嗤笑一声,不以为然道:“果真如此吗?那为什么庞德公两拒景升兄的相请,宁愿寄情山水也不愿出仕为官?而习家,杨家等大族,更是和伊机伯等元戎老臣关系莫逆。当然,如果嫂嫂愿意背上谋害亲夫的恶名,再加上军师在外相助,也未必不能够拼死一搏,扶保琮公子上位。但是那样一来,又会有几人心服?”
蔡氏的俏脸上,终于浮现出了一丝惊慌。眼见的刘表身体越来越差,她现在最大的指望便是刘琮了,如果刘琮不能成为世子,那么她恐怕也就没有几天好日子过了。
刘备伸手将蔡氏揽在了怀里,轻抚着如瀑如墨的青丝,缓缓道:“其实,嫂嫂仔细想一下,无论是琦公子继位还是琮公子胜出,对你而言,其实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蔡氏挣扎了一下没有挣脱,也就认命一般不再反抗了,她现在的心乱如麻,满脑子想的都是刘备的话,已经顾不上其他了。
刘备挑着蔡氏的一缕黑发轻佻地放在鼻前闻了闻,一脸满足地深吸了一口气赞叹道:“如此佳人,却陪在一个垂垂老朽身侧,真是暴殄天物啊!”
蔡氏心里一苦,脸上却怒气冲冲地瞪着刘备,“有这个闲工夫,你还是先想想自己死后埋在哪里吧!”
刘备信心十足地摇了摇头,“我不会死,也没人能让我死!而且我相信,等我说完之后,嫂嫂一定会舍不得让我死了!”
蔡氏又瞪了刘备一眼,手上用劲,狠狠地拧在了刘备的大腿上。
吃痛的刘备龇了龇牙,却只是一脸落寞地摇了摇头,“老将至矣,髀肉复生。而功业未建,悲痛莫名啊!”
蔡氏的心弦,猛地颤动了一下,不知为何,这个原本无比可恨的人,此刻却有一些让他感觉到可怜。
苦笑一声,刘备轻拍着蔡氏那不着一缕的玉背笑道:“蔡德珪枉为军师,难道就没有看出这其中的风险吗?”
蔡氏不解地看着刘备,“琮儿性格仁厚,又重孝悌,虽非我所出,但敬我爱我更胜亲母,万无可能与我反目成仇。不管你说什么,我都绝不会相信的。”
“是么?”
刘备嘴角漾起一丝古怪的笑容,“琮公子仁孝重义,满州皆知。但是嫂嫂岂不闻桓皇帝与梁太后及梁骥之前事?正所谓前事不忘后事之师,嫂嫂与琮公子之间,虽有母子名分,但毕竟不是血脉相连的骨肉至亲,又焉知梁骥之悲惨下场不会落到嫂嫂你的身上?而且,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嫂嫂如今恐怕也不是琮公子最亲近最信赖的人。”
“那不可能!”
蔡氏笃定道:“琮儿还在蹒跚学步之时,便已经是由我抚养照看了。数年时间下来,对我已经有了孺慕之情,又岂是那么容易就改变的?”
刘备继续泼冷水道:“嫂嫂不会不知道,就在数月之前,景升兄让琮公子拜蒯子柔为师的事情吧?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嫂嫂不妨冷静的想一想,你与蒯子柔之间,琮公子将来会更加相信谁?”
“蒯良?”
蔡氏呆呆地想了片刻,突然尖叫出声,“不可以这样,他不能做琮儿的老师!”
刘备冷笑道:“你以为你能阻止的了么?你以为景升兄愿意看到你们蔡家一家独大么?蔡家与蒯家,世代不和已近百年,又怎可能像你所说的一样同仇敌忾?”
“那,那我该怎么办?”
蔡氏,终究还是个柔弱的女人,在刘备的连番轰炸下,终于还是败下了阵来。
看着怀里的女人,一脸无助的样子,刘备的嘴角,轻轻勾勒出了一个阴谋得逞的笑容。
刘备的眼中闪过一道厉芒,将蔡氏狠狠地揽到身前,一字一顿地道:“做我的女人!”
刘备那如饿狼如鹰隼一般的目光,让蔡氏不自觉地打了个冷战,下意识地摇了摇头,心里面却不自觉地生出了一丝别样的想法。
对于强者,女人内心中大多都会有一种莫名的崇拜与臣服。如果只看现在的身份地位,刘备当然算不上是强者。但是,他身上与生俱来的那种王者气息展露出来的时候,却让蔡氏下意识地迷醉了。
在刘备灼热的目光逼视下,蔡氏又茫然地点了点头。
刘备这才满意地松开了她,拍了拍那圆润的玉臀笑道:“那就乖乖爬过去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