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采臣有浩然正气,量过三尺。”罗应浩平静说道。
知府深吸了一口气,咬牙道:“若是本府促成此事,再引火烧身怎么办?言官可能弹劾百官呐。”
“言官这个群体可以弹劾大人,但是宁采臣一人,大人觉得有这个可能吗?更何况,不是还有我呢吗?犬子和宁采臣是至交好友,我和大人们又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我能做那蠢事吗?”罗应浩蛊惑说道。
知府握紧了拳头,突然拍桌而起:“干了,就算宁采臣不是学堂中人,也肯定是隐世大儒的天才弟子,否则的话拥有浩然正气的他,就更加恐怖了。这种人,不可为敌。”
罗应浩松了一口气,在心中暗道:“贤侄啊,你要代天而伐,惩恶扬善,诛杀奸邪,还世间一个朗朗乾坤,让浩然正气长存,这言官的身份,简直就是为你量身订造的啊!”
就在罗应浩费力为宁采臣讨官的时候,宁采臣这个名字随着近七百个长生牌位的立起,传遍金华全城。翌日天明,随着人口的流动,口口相传,病毒一般向所有乡县传播。
大街小巷,酒楼茶肆,青楼桂芳……一府之内,无数地方无数人,在不断谈及牢狱大赦的话题,谈及到宁采臣这个人。
在说书人的臆想中,宁采臣一身白衣,貌胜潘安,秉承浩然正气而生,被隐世大儒收为关门弟子,悉心调教,传授诸般学问。
现在幼童成年,入世历练,行的那第一桩事情便是惩恶扬善,日审千案,洗雪冤屈,澄清寰宇。
什么?你不信?呵呵,不信的话你去昨晚被放出来的七百人家中问问,可有日审千案,可有浩然正气,可有白面少年貌似潘安?可有冤屈得雪,可有合家得欢,可有长生牌位立满桌前?
嘿,有人将信将疑的去了,不经意间说出了怀疑的话语,直接被户主拿着扫把打了出来,怎是一个凄惨了得。
不管是古往今来,古今中外,人们都渴望英雄存在,特别是在政治黑暗的年代。这是一盏明灯,是生活下去的希望,是未来前进的方向。
在那最艰苦的时候,人们还能念叨他的名字,熬过艰难时光,这是信仰的力量。
信仰,本是仙人神佛的专属,可是在金华府,一个名声初扬的少年,或者说是青年,在一小撮人心中替代了神明的地位,成为了他们生命中的曙光。
可以预见的是,若是将来宁采臣能够造福一方,绝对能和神佛在普通民众之中,争夺信仰!
而在这种万众传诵之下,宁采臣却在接待参客们之时出现了意外。一股金黄色的力量,从他上丹田中的金色符文中涌现而出,顺着面部的血管,涌至鼻孔旁经络,在此处一分为二,左边的向右,右边的向左,在人中处再次交汇,灌入会地仓,进入下齿槽,下行锁骨上窝和颈旁,汇入扶突,天鼎两穴。
支脉贯通,金黄色的力量消耗二三层,其余七八层源源不断从支脉流出,沿着手臂两侧手阳明大肠经,一路横冲直撞,破左右巨骨,肩髃,臂臑,肘髎,曲池,偏历,合谷,商阳十六穴,贯通手阳明大肠经所有经脉!
两日之内,连破两道正经,这种修行速度莫说是在江湖中,就是在那修行界,也绝不常见。正因如今,感受着自己吸收天地灵气的速度又快了两倍,宁采臣都为之发怔。
拯救无辜囚徒的馈赠,昨日不是已经送出了吗?令他瞬息间打通了手少阴心经十八穴位。今天的这手阳明大肠经正支两道二十个穴位,又是怎么一回事?
宁采臣百思不得其解。
“先生,你没事吧?”见到宁采臣将他们请到庄园正厅,便突然间僵在原地,目光呆滞,参客头领壮着胆子问道。
“啊,没事,就是莫名其妙的破了一脉。”宁采臣被他一句话惊醒,摇头说道。
参客头领张大了嘴巴,心中被震撼占据,身体不可抑止的颤抖着:“破了一脉?十二正经?还是在接待我们的时候,莫名其妙破的?”
其余八名参客听到他的话,心脏纷纷震颤,瞳孔大张,难以置信的望着宁采臣。
一条正经之上少则十八穴,多则数十穴,常人破脉,每打通一个穴道,就要积攒至少半月的功力,且破穴之后还要用真气蕴养穴道一段时日,前前后后破一穴最少要一个月。破一脉,用时简直无法估量,毕竟穴道壁垒的厚薄程度也相差悬殊。
就拿他们之中天资最高的头领来说,破第一脉手太阴肺经之时,便足足用了一年多的时间。可是……面前的这名白衫青年,只用了几个刹那!
转瞬,破脉!堪称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