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爱晓梅吃惊之余又复愕然。不明白周峰怎么会在她的面前,说出这等私密。
正不知道如何理会间,周峰双目含泪倾诉道:“我从懂事起就怕他们母子,对我不是打骂就是喝斥。无论我如何讨好卖乖,都没给过我好脸子。以前还有nainai护着,自从nainai去世了,我就更怕见他们。爷爷只知道教我大道理,从不管我的心情如何。我大学毕业进他们家公司,从不敢在人前,叫白一川一声表哥。天天看他的脸se,称呼他一声白总。像个奴仆似的被他使唤。”
说着对爱晓梅质问道:“他们对我就厚道了吗?你凭什么这样说我?”
看着周峰因愤怒而有点扭曲的面孔,爱晓梅又害怕又同情。
有点口吃道:“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们家里的事情。可、可是,你为什么和我说这些?”
说着从包里抽出一张纸巾,递给了周峰。示意他擦擦眼泪。周峰接过纸巾后,别给头去。
边擦边闷闷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和你说这些。大概是被压抑的太久了吧!”
虽说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可周峰的经的确难念的很。这种环境长大的人,大多是敏感脆弱。
爱晓梅怕再刺激到他,柔声劝慰道“那些都过去了,都忘了吧!你如今也是成年人了。靠自己的双手吃饭,不用怕任何人。坚强点,别动不动的掉金珠子。像个老爷们。天快黑了,快送我回去吧!”
见周峰回头盯着她不动,爱晓梅只好又耐心道:“其实哪个人没有自己的苦恼,谁的路又都是一帆风顺的?只要把自己的ri子过好,何苦在乎别人怎么看你。大姐的苦楚说出来不比你少,可如今还不是伺候老娘把小ri子过下去。心里的苦楚都用时间慢慢消磨吧!”说着悠长的嘘了口气。
周峰定定的看了爱晓梅一会,用乞求的口气道:“我们以后能做朋友吗?听你说话,我心里舒坦了不少。以前可从没有人这样和我说话。”
见爱晓梅迟疑,周峰哀伤道:“你是不是也瞧不起我,嫌弃我的出身?”
爱晓梅见他一个大男人竟用如此哀戚的语气,哪敢承认。
忙解释道:“我虽说是做保险工作的,难免和不同客户打交道。可我毕竟是个单身女人,和男人来往多了风评不好。”
见周峰的脸se愈发灰败,忙又道:“我们偶尔通个电话什么的,还是可以的。你有什么烦心事,可以找我帮你排解一二,兴许会好点。”
周峰这才高兴起来,脸上有了些红se。
把汽车启动起来,边开车边道:“就算你答应我喽!到时候可不能不认账。”
爱晓梅看着开车的周峰,狐疑道:“臭小子,你刚才是不是咋呼大姐的?怎么变脸比翻书还快?”
周峰‘嘿嘿’一笑道:“刚才一时真情流露,没能吼得住。让您见笑了。”语气却又低沉下去。
这让爱晓梅有些琢磨不定,不知道他是真神还是假鬼。却也没敢再招惹他,只求安稳的回家。
一路周峰却也没再出什么幺蛾子,只平常的和爱晓梅聊聊工作上的事。但对唐彭却避而不谈。尽管爱晓梅很希望他能说说唐彭的事。但他不主动提起,自己也不好开口。思及此,又暗骂自己没有出息。
周峰似是有意逗她,到了爱晓梅的家门口,才对她正经说道:“其实唐彭为人很不错,生活作风也严谨。就是他那个妈不省事,以后有的麻烦。做他的女人,家事上会不好过。这你可得考虑清楚了。”
爱晓梅呐呐的低声道:“我和唐彭没什么,都过去了。他的家人如何,和我有什么关系?”
说着就打开车门,见老太太已经开了大门,正站在门口。
忙道:“妈,等急了吧?老爷子家的菊蒲被水淹的厉害,忙活了好久才弄好。这才回来迟了。”
老太太边絮叨:“那你不能打个电话回来,省得我等的心焦。”边看向开车的人。
周峰忙打开车门下来,对老太太微微鞠躬道:“阿姨您好,您还认识我吧?都怨我爷爷多事,累的爱大姐跟着忙到现在。也让您老担心了,对不起啊!”
老太太对周峰的礼貌很受用,高兴的客气道:“咋能不认识呢!这才见过几天呐。你爷爷对咱多客气,帮这点小忙算什么。甭跟阿姨客气。小伙子,你这要回去吗?吃饭了没有?要是不嫌弃的话,在我们家随便吃点再走。”
周峰忙客气道:“不用麻烦阿姨了,我回家自己随便泡碗面吃就行。不打搅您们了。”
老太太本是客气之语,加上东北人自来好客。听他这么说。哪能让他回家吃方便面?当即就抓着周峰的手,向自家门里拽。
嘴里道:“一个大小伙子,吃方便面顶什么用。阿姨家虽没什么好的,但胜在饭菜都是热乎的。来,家里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