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 山林中的夜晚,漆黑一片,加上是冬日时节,天空很少有月亮,今晚也没有月亮。天很黑,只有零星的星辰高挂在天空,不显星辉。 而在冬天,在这山林中,是很冷的,童菲菲躺在藤条网上,如一个小乌龟那样的蜷缩起全身。双臂紧紧地抱住自己的胸口,两条腿弯曲的缩在一起,整个人在似刀刻骨的夜风中,冷的蜷缩一团。 虽然是这样,可却没有半点作用,四面没有遮挡物,冷风直扑扑的钻入童菲菲的衣领里。只要童菲菲身上的衣服有缝,冰冷的夜风就会钻进去,刺的她一抖一抖的。 童菲菲还未有过这样的经历,也从未受过这样的痛苦,这对她来说,恐怕是人生中最艰难的一次了。 她想睡,却是睡不着。 太冷了! ‘呼呼’的风声在耳边刮着,冷彻刺骨,还有身处的位置,在百丈悬崖之上,等到悬崖边上的那些藤条断裂,恐怕就会掉下去,摔得粉身碎骨。 睡吧,睡吧,睡一觉可能就会好了,但也可能就会摔死,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死。童菲菲在心里默默的对自己说着一些话,劝勉,鼓励,失望,绝望,但最终在她的心里还是不可避免的流露出一股子悲伤地情绪。 如果不是自己的任性,那么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了吧。 童菲菲心里叹息,那股悲伤地情绪在她心里蔓延,以至于她一度差点忘了冷彻刺骨的寒风正在肆虐的刮着她的娇躯。 但很快,那股寒冷又回来了,如刀子刮的一般,疼的难受,她的身体也逐渐失去知觉。 童菲菲只能缩紧身子,四肢卷缩,或许这样才会好一点。 但这也只是心理上的好一点,实际上她的身体在渐渐地失去知觉,变得有些麻木、僵硬,她仿佛浑身都快没了知觉。 忽然,在这个时候,一件外套披在她的身上,将他盖住。 童菲菲虽然是闭着眼的,但却假装在熟睡。不用问也知道,这件外套是谁给她盖上的,心里莫名流过一丝暖流,身体似乎好受了那么一点。 他把衣服脱给我了,难道他不冷吗? 正在这时,方岩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我知道你在装睡……嗯,我不冷的。”就这么一句,便再没有声息。 童菲菲心里莫名的酸涩起来。 方岩则是盘腿坐在她的身旁,双膝交错的盘着,他在运功疗伤。 紊乱的内力在他的cao纵下,慢慢的恢复于平静。 一股气在他的四肢百骸中窜来窜去,全都是凭着他的心意。 锁龙劲! 这股气是方岩修炼锁龙功修炼出来的,他从懂事起就修炼这门功法,在老头子的调教下小有成就,后来去了国外也不忘练习,时至今日已经成为他的巨大财富。 虫郎中的那一掌,极为的阴狠,掌力从方岩胸口处的皮肤直接侵入体内,虫郎中阴寒的力量在方岩的体内乱窜。 如果只是一掌,对方岩来说并没什么,但要化解那股阴寒的力量,还是有些难办。 不过,方岩修炼的是锁龙功。这锁龙功是锁阳之术,虽然方岩已经和周燕玲破了处男之身,但他走的就是刚阳的路子,修炼的内力也是纯阳,因此在化解虫郎中的这一掌掌力,还是有些优势的。 虽然难办,但只是需要时间。 方岩心中了然,他能在这恶劣的环境下生存,但童菲菲就不一定了。 已经一天没有吃东西了,再加上寒冷,童菲菲又是体格金贵,不知道她还能撑多久。刚才看到童菲菲卷缩在一起瑟瑟发抖的样子,方岩的心中有些酸涩。 但是,不论如何都要赶在明天早晨离开,不管到悬崖之上还是悬崖之下,都必须尽快离开!不然等到藤条断裂,那么他和童菲菲的结局只有一个:摔死! 方岩加速运转体内的内力,不敢有丝毫的懈怠。在这过程中他看了一眼身旁********还在发抖的童菲菲,眼眸中透露出一丝坚定。 …… ………… 萧情从国外回来了。 刚回到局里,赵卫国就把她叫去了。 “方岩失踪了。”见到面的第一句话,赵卫国就是这样一句。 萧情还未反应过来,赵卫国继续说道:“他在红枫林失踪的,从昨天早上开始,他就失踪了。和他一起失踪的还有东方家的一个人,也就是和他住在一座别墅四个女性中的两位,一个叫柳诗雨,一个叫童菲菲。” “怎么回事?难道那个家伙不安分起来了吗?”萧情皱眉,沉声道。 赵卫国摇摇头,道:“最近燕京市有些不太平。” 萧情冷笑一声,道:“自从那个家伙来了燕京,这燕京就没一天太平过……司长,你找我来,应该是有事情要吩咐吧。” 赵卫国的国字脸上浮现出凝重之色,道:“不惜一切,找到那两个女孩!” 萧情道:“那个家伙呢,他怎么处理?”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他虽然不再是龙魂之主,可在这华夏,终究是个祸害。 ”赵卫国轻轻道,却有着杀伐之气,其意已经很明显了。 这是要下手了么。萧情心里默念着,也并不多问,转身离开了赵卫国的办公室。 …… 一处深幽的房间里。 零看着眼前正在办公桌后写字的女人。 女人没动,他也没动。 女人的面容精致的仿佛雕刻,戴着金丝眼镜,过了许久,她写完了,将钢笔收起来,抬了抬耳根上的眼镜框,看着零,轻声道:“你要我一起去?” 零点头,道:“龙王很看重他。” 女人仿佛轻轻皱眉,似有不悦,旋即又舒展开来:“好,那我就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能得到龙王的看重。若是连这样的困难都过不了,那就算是死,也别想进到龙逆!” 零不可置否,只是淡然一笑。 与此同时,宁静和周燕玲待在一起。 她们没有离开红枫林,有警察来了,她们报了警。 两人的身上都披着厚实大军衣,手里捧着热水,但面容都有些憔悴,眉宇间有着深深的担忧。 刘波看着这两个女人,又想到那个家伙,在警察局里来去自如,便由衷的感觉到寒意刺骨。 他有可能出事? 刘波不相信。 这次是他带队来的,已经有一批十人的小队开始搜山了。但反馈回来的消息,却很是让人失望,根本就没有找到人。而且还是在这黑灯瞎火的环境下,别说找人,都有一个人掉进了泥沼里,好不容易的才被拉出来。 刘波不知对两女作何安慰,而在这时,有人来了。 来的是一个女人。 “把你所了解的信息全部上报给我,不准有一丝遗漏,从现在开始,这里交由我指挥!”萧情冷冷的说道,在刘波刚要开口之际,萧情将一张证件掏出来,放到刘波的面前,让刘波立刻识趣的没有多问。 刘波开始把现场了解到的情况做报告似的说出来,萧情听着,目光则微微的扭转,落到旁边宁静和周燕玲的身上,目露打量之色。 与此同时,在深山里的崎岖山路中,一队黑衣人正在快速前行。 他们仿佛黑夜中的老鼠,速度极快,穿梭的也极快。虽然是在这样荒无人烟的山林里,他们却依旧是队列有形,而且纪律极为严肃,仿佛是在执行某种任务。 如果方岩看到了这群人,立刻就会认出来,这群人都是忍者行装,他们都是……忍者! 他们在向某个地方快速而去,似乎是在赶路。 “停下!” 为首一个忍者骤然扬手,突然说道,声音浑厚,中气十足! 他这句话说出,后面的忍者立刻停下,队形不显丝毫的乱序。 这名忍者虽然蒙着面罩,却是双眼凌厉,从眉宇间的一丝皱纹可以看得出来,是一名中年男子。 他蹲了下来,扒开草丛,在里面发现了一只很浅显的脚印。 这脚印很浅,但在脚尖处却有些深,前后不一。 他想了很多,隐隐得出一个结论: 这个人走路的时候重心在前,那么必定是脑袋往前,背部佝偻。 应该是一个驼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