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梦中的何玖珊从床上一个翻身起来,“二宝,你爸爸怎么了?”
“妈咪,你在奶奶房间啊!我说找不到你呢!”二宝撇着两条小萝卜腿跑到床前,并没有每次要往床上爬的举动,而是一脸焦急,“爷爷用家法打爸爸,让爸爸在院子里跪着,不让穿衣服,妈咪快去跟爷爷给爸爸求情。我求爷爷了,可是爷爷不答应!”
何玖珊来不及再问什么,下床赤着脚慌慌张张的跑了出去。二宝跟在身后,但是到了门口,小家伙却停下来,“奶奶,你劝劝爷爷吧,生气对身体不好。”
云霓顿了顿,刚才自己只是心疼女儿,冲动之下跟老公发了脾气,没想到廖凯居然动了家法。她听他说过廖家的家法,那是一支用藤条特制而成的鞭子,廖凯说他小时候淘气,被廖老爷子用那家法沾了水,抽在身上教训过,很疼。
看着女儿急匆匆,慌里慌张的跑出去的背影,云霓有点后悔自己的冲动。廖瑾瑜被打,恐怕最难过、最心疼的还是玖儿。
何玖珊赤着脚,腾腾腾的跑到楼下客厅,并没看见廖瑾瑜,只有全叔站在门厅处一个劲儿的唉声叹气。“全叔,瑾瑜呢?”何玖珊忙不迭失的问。
全叔一看见她,如见了救星,“少奶奶,瑾瑜少爷在院子里跪着呢!”
忘记了自己还赤脚,也没顾上穿外套,何玖珊跑了出去。
赤着上身的廖瑾瑜跪在鹅卵石铺成的小道上。刚到廖家老宅的时候,何玖珊以为那鹅卵石小路是庭园设计的一种风格,当时廖瑾瑜却一脸坏笑的说,那条路在廖家老宅的院子里绝对是有特殊功能的。但是具体什么功能他没说,她也没兴趣问。现在她忽然明白了,这个特殊功能,是用来惩罚做错事儿的人跪着的!
刚刚立春,C市的天气还很冷,尤其这两天,白天的温度也都在零下呢!更何况,此时天空中还飘舞着细碎的雪,一粒一粒的小冰粒子,打在脸上有点疼。
寒风呼啸着,何玖珊不尽打了个寒战,好冷!她虽然没穿外套,但家居服也不是很薄的那种,都冻得直哆嗦,何况他上身什么也没穿!
还有,他胸前,后背上那一条条青紫色的印记是什么?猛然想起,二宝说的“爷爷用了家法!”那一定是什么东西抽在身上的伤痕。
她气他是真的,就想跟他闹脾气,就想不理他,但是只要他再嬉皮赖脸的哄几次,甚至用些强硬的手段,她就会雨过天晴。公公说让她罚他,她也想过惩罚他的办法,无非就是让他睡地板,然后有些日子不好好理他而已。并没想过其他。
此时看着他被罚,冰天雪地,带着伤,跪在那里,心疼的都要碎掉了。她才不管公公同不同意,挂着一串一串泪痕跑到他跟前,拽着他的胳膊,“起来,跟我回房间去,不然会生病的!”
廖瑾瑜纵然不怕冷,但此时冻的也直打哆嗦,嘴唇都变成了青紫色。刚刚洗过澡下来就被老爸训斥,脱了衣服挨了藤条抽之后,被要求光着膀子到院里里跪地思过,不经允许不能动地方。头发并没有吹干,出来的时候还滴着水,现在却已经冻成了冰,一条条的挂在前额。
声音打着颤,眼睛却又是那深情的凝视“玖儿,你快回屋里去,外面冷!爸爸罚我是应该的!让你伤心难过掉了那么多的眼泪,我该罚。你没穿外套,快进去!”
“你起来跟我回屋,我们再说!”
“不行,爸爸说你什么时候原谅我了什么时候才能起来进屋!”一低头看见她又赤着脚又生气又心疼,可是他现在一点也舍不得责怪她。“快去,别管我,又赤着脚,等生理期的时候肚子又要痛,快回屋,穿上鞋,让厨房给你煮姜汤!”
“你不起来,我不进去!”何玖珊承认自己吃醋,尤其是看到那吻痕之后,就想跟他怄气,没想到,公公居然严惩!看到他身上的伤,又受不了,可是原谅两个字,她并不想轻易出口。
这时候小暖男二宝,抱着那件被他老爸无比嫌弃的羽绒服还有他老妈的两只棉拖鞋,小家伙天天跟着老爸耳濡目染的都学会了!颠颠的跑过来,鞋子放到老妈叫前,“穿上,真不让人省心,我得管爸爸,还得管着你!哎!”不过二宝不知道,让他更操心的事儿还在以后的以后呢!
羽绒服给他老爸披在肩上,“爷爷说,妈妈要是原谅爸爸了,爸爸就能进去了!”
小家伙忽然想起了什么,看向他老爸,“你欺负妈妈了?”
廖瑾瑜拽拽羽绒服,从地上站起来。膝盖处传来钻心的疼,不自觉的皱了皱眉头。
“你的膝盖是不是?”何玖珊忽然想起他那膝盖受过的伤。
廖瑾瑜裹了裹羽绒服,马上意识到什么,又脱了下来披在何玖珊身上,“走,快进屋,别冻病了!我膝盖没事儿。”
说罢他拥着她,往屋子里跑,他再不怕冷,零下几度的天气,他光着膀子,也冷啊!但是廖凯这次的罚,他受的心甘情愿。刚刚在外面冻着的时候他想了很多,不管他做的这些有多么重要的原因,但是伤了何玖珊的心那是肯定的。他说过,不会让她再掉眼泪,今天却又让她哭的稀里哗啦!还有,他想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男人和女人思维方式不同的道理,他不能总让何玖珊跟着他的思维模式走。女人就是女人,感性很正常。其实还有一点,他也有些介意了,那就是徐莲给他留下的那个吻痕。一直以为两个人都在演戏,所以他无所谓。但是后来徐莲说了暗恋他,明着说给徐夫人,但谁知道是不是给他什么暗示?呵呵,不过是演场戏而已,根本没必要给他身上那么暧昧的位置留下痕迹,是故意还是真情袒露?他不知道,也没兴趣知道。
廖先生自从有了他的小玖儿,在男女之事上变得很洁癖。想到那个吻,他还真膈应的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