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还是失望了，莫毓姝的眼里除了伤痛还有的就是那满满的恨意。

“你现在也知道恨一个人是什么滋味了吧？”

“你就那么想让我恨你？”莫毓姝迎上他复杂的眸光，淡淡地看着他说道。

“恨与不恨都随你，恨我的人那么多，也不多你一个。”说完，宁远放开了莫毓姝，眸沉似水，似乎陷入了自己的思绪里。

顿时压抑的气氛笼罩着两个人，莫毓姝也没再多说什么，直到老板娘把两碗刚出锅的麻辣烫端了上来，莫毓姝才回了神，开始闷头吃起来，但是以往她那最爱的麻辣感觉，今天却怎么吃怎么不对味，渐渐地一股苦涩的滋味从嘴里一直蔓延到了心里，让她一下子失去了兴致。

然而宁远却吃得津津有味，他越吃越多，最后竟把莫毓姝那碗也拿了过去，“你剩这么多太浪费了，我帮你消灭它吧。”

“你？”莫毓姝恍惚了一下，多年前那相同的场景，相似的动作，如今却是换了不同的人。她记得那时只要一到周末，车灏楠就陪她来这里吃麻辣烫，虽然他不怎么喜欢吃，但是每次都装作很爱吃的样子，自己的吃完了，还要把她剩下的拿过去一起吃掉。想到这儿，莫毓姝忽然悲从中来，渐渐红了眼眶。

“好了，我吃完了，你吃饱了吗？”宁远擦了擦嘴，站起身来。

“吃饱了。”莫毓姝闷闷不乐地也起身，正要往外走，这时宁远过来拉住了她，“喂，你还没给钱呢。”

“什么，你要我付钱？”莫毓姝吃惊地看着宁远，压低声音问道。

宁远摊摊手，“我出门不带现金的，可这里好像又不能刷卡。”

“你？”莫毓姝瞪了他一眼，然后拿出自己的钱包，可是找来找去却只有十几块钱的现金。

“二位是不是没带钱啊，没关系了，丫头是这里的常客，这顿就当是我请你们的好了。”老板娘这时走过来笑着说道。

“这，不好吧？”莫毓姝顿显尴尬。

而宁远却忽然沉下脸，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莫毓姝红着脸走出了饭馆，宁远上前揽过了她的肩膀，不悦地问道：“她说你是这里的常客？你还跟谁来过？”

“我自己来的。”莫毓姝用力地甩开了他的爪子，可走了没几步，爪子又搭了上来，莫毓姝甩了几下没甩掉，便快走了几步，可那爪子就像长在了她的肩膀上，无论她快走慢走，爪子都在。

“不可能，你快说，你到底还跟谁来过？”宁远也来了脾气。

“车灏楠。”莫毓姝忽然停下，转身说道。

“你说什么？”

“我说我跟车灏楠来过，而且不止一次，这回你满意了吗？”

“莫毓姝！”宁远愤怒地抓起莫毓姝的手腕，眼神锐利地看着她，“那你带我来这里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还没有忘了他？”

“是，如果不是你，我现在早就跟灏楠哥在一起了，所以我恨你，恨你把我当做秦爱朵的替身，恨你把对我爸爸的恨转嫁到我的身上，我恨你毁了我的生活，我恨你......”

莫毓姝一口气说完，把这些日子郁结于心的怨气全都发泄了出来，让她顿时感到畅快了许多。

“好，本来我还想对你好一点，让你少受点苦，但现在看来不用了，既然你这么恨我，我不介意你再多恨我一点。”

说罢，拉着莫毓姝就向车子走去，一路上不少行人驻足观瞧，都对那个高大身影后面的娇弱女孩子投去了同情的目光。

“你放开我。”莫毓姝一边走一边用脚踢宁远，忽然宁远停下来，转身把张牙舞爪的莫毓姝扛在了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