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忠勇侯夫人已经先一步到了见客的正堂了。
苏三老爷作为长辈,还未等苏嵘开口,已经怒气冲冲的质问忠勇侯夫人是什么意思:“你们家到底什么意思?哪怕我们家姑娘真的做错了事,你们打算休妻,这哪里有派个下人过来阴阳怪气的道理?!”想到苏老太太,苏三老爷的语气格外不善:“你们今天把我家老太太给气的晕过去了,人如今还不知道如何,若是我娘有什么事,你们谁能担起这个责任?!”
他是气急了。
苏邀倒是冷眼旁观着忠勇侯夫人的脸色,缓缓地挑了挑眉。
这个忠勇侯夫人......
她抿了抿唇。
忠勇侯夫人薄唇抿成一条直线,整个人都不必多做什么,就是天成一副刻薄模样,听见苏三老爷的质问,她扑哧一声笑出声来,正对着苏三老爷要吃人的眼神冷冷淡淡的变了脸色说道:“苏三老爷,我是顾忌着两家的体面,这才只让个下人过去,告知你们一声让你们把人接回去,到时候两家商量好了,不伤和气的和离了。可你们竟不领情。”
她放下茶盏,听见桌子上发出一声轻响,脸色就彻底的沉了下来。眼神锐利的看向了苏三老爷一行人:“你们的老太太被气的晕过去了,那也是你们自己嫁出去的女儿做下了错事,怎么,苏杏仪在我家把我儿子给伤的只剩半条命,难道还要我们忍气吞声,跪着去你们家求你们把人接回去不成?!”
忠勇侯夫人斩钉截铁:“这世上没有这样的道理!合着饶是我们吃了亏,还得过去给你们赔笑脸?我们家闹的鸡飞狗跳的,你们老太太晕过去了,我当时看见我儿子那惨状,难不成我就好受!?你们怎么还有脸过来兴师问罪?”
她气势十足的冷哼一声:“三老爷也不必在这里跟我耍横,若是真的觉得我们家做得不对,那也简单,一道去官府去争个是非黑白好了。”
苏三老爷怒目圆睁,想要说些狠话却又说不出来。
话说回来,如果真的闹到官府去,看温家这强硬的样子,摆明了苏杏仪刺伤了温世昌的事情是真的,这不管放到哪儿都是一件耸人听闻的事儿。
闹大了,苏家怎么也得落下个教女不善的罪名。
他有些头痛,觉得脑袋嗡嗡嗡的响了一阵,才余怒未消的问:“那也总有个缘故吧?我们家姑娘总不会是疯了,若是你们对她好些,她做的出来拿簪子刺伤丈夫的事儿?”
说到这里,苏三老爷忽然又硬气起来了,他找到了重点,拍着桌子道:“我们家孩子在家里的时候孝顺乖巧,嫁到你家里这么多年,也从来没听说过有什么不好的地方,你们到底怎么她了,才把她逼成这样儿?!”
忠勇侯夫人不屑的轻哼,嘴角噙着一抹讥诮的笑意:“说起来,我倒是想反问三老爷您一声,请问三老爷,您可有庶出的孩子?”
这是什么话?苏三老爷莫名其妙的看着她:“这自然是有。”
哪个男人不三妻四妾的,这有什么好说的?再说了,子嗣昌盛也是家族兴旺的好兆头啊。
“那便是了。”忠勇侯夫人脸上的表情陡然又变得阴沉:“不过是因为纳了个侧室,你们家这位姑奶奶就闹的要死要活的,成天不是打鸡骂狗就是摔打东西,甚至还辱骂丈夫,怨恨婆母......我如今也是活了半辈子的人了,竟然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做人媳妇儿的,就为了这个事,今天大年初一,她作为嫡长媳,不操持庶务也就罢了,还对丈夫动起了手,这到底是哪家的道理,又是谁家的规矩?!做出这种事,你们苏家还怕人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