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双手紧握成拳,脸色阴沉的简直可以滴下水来,忽然转头看着吴山问他:“苏杏璇最近是否见过外人?或是出过门?”
吴山被问的莫名其妙,但是却还是照实点头:“这自然是有的,您说过不必对她过于严苛监视,我也就吩咐了下去,前几天府里刚有人来求见过。”
“知道是什么人吗?”程定安已经起了疑心。
苏杏璇是苏家抛弃了的棋子,她是从苏家的别庄被赶出来的,既然如此,还有谁能来找她,并且还知道来这里找?
现在想想,苏杏璇所谓的来投奔也显得太过离奇了。
他们本无任何交情交集,苏杏璇为什么不去找别人,偏偏来找了自己?
还有,这个计划一开始就是苏杏璇想出来的,苏杏璇对这个计划最为清楚,若说有谁能够跟庞家泄密.....那句只能是苏杏璇了。
想到苏杏璇已经出了门,程定安立即咬牙切齿的吩咐吴山:“去找!一定要把人给我找到!”
吴山见他气的不轻,也不敢问缘故,急忙飞奔着出去了。
程定安立即召集了其他几个亲近的手下,连夜回了侯府。
夜色深了,程定安一进家门,却根本顾不上这些,摘了兜帽直奔长平侯房中。
长平侯也仍旧未曾睡下,阴沉着一张脸带着他去了书房,一进门就说:“贺太太从宫里平平安安的出来了,不仅没事,庞贵妃还留了她用饭,并且亲亲热热的把人家送出来了。”
他盯着程定安,压低了声音显得十分的阴冷:“你可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这件事从头到尾,不是你们在算计别人,而是庞家借着你的计划将计就计,现在除掉了秦家的一个水师提督,并且狠狠地将了庄王一军,如今王爷进退维谷,出事的是他的岳家,不管他是否参与其中,都不免被人议论,你怎么会如此不小心!?”
偷鸡不成蚀把米,这不管换做是谁都要恼怒的,长平侯冷嗤道:“你不是说你绝不会跟我一样犯错吗?如今你知道了,朝堂之争就是如此,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变故只在顷刻之间,根本不是你以为的那么简单!你可知道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程定安被教训了一顿,却也知道如今自己办错了事,就愤愤然道:“给我出这个主意的人,应当就是问题所在,否则知道这个计划的人,只有我和詹长史和王爷,我们都是绝无可能泄密的,唯有她知道的最清楚,庞家这一次反将一军,太巧了!”
听完了苏如意的来历,长平侯顿时眉头大皱,顺手就抄起边上的一本书朝着他兜头兜脑的砸了过去:“你真是刚愎自用!自以为是!苏嵘对我们早有怀疑,苏家的人被赶出来又如何,焉知是不是苏嵘想的法子来诈你的?!你竟然就敢相信了!”
他气的头一次动手打了儿子,暴躁的来回走了几圈,冷声问他:“那如今那个女人呢!?”
“今天一早就出门去了,说是有事要办,这些天事情进展顺利,贺二出事了之后庞家也进了圈套,我就放松了警惕......”程定安如今自己也又气又怒,脸色十分不好看,见长平侯又要动手,就有些不耐烦:“爹,你现在就算是打死我也没用,事情已经出了,上了当就是上了当,与其在这儿朝着我发脾气,不如想想该怎么办。”
“怎么办?”长平侯冷笑一声,自己脑子里也嗡嗡的:“幸亏当初我不放心你,你也不算插手太多,现在矛头都在秦家身上,写折子弹劾贺二爷的御史我已经安排好了,还有其他的什么遗漏的,你也好好再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