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有些诧异,苏邀的个性她是清楚的,虽然苏邀面上喜怒不辨,旁人永远无法从表面上窥探她的心意,可是她是个十分有主见的人,决定了的事情就不会回头。
哪怕面对的人是她的母亲父亲,身边亲人,也是一样。
苏桉把她得罪得太狠了,做的也太过了,苏邀既然已经做到了这一步,都让苏家松口把苏桉远远送出去了,为什么却又忽然改了主意?
她立即意识到了什么,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幺幺,你实话告诉我,你去沈家,沈家出了什么事?”
这件事贺太太还没来得及问。
事实上,她现在更想问的原本也是邵文勋当朝弹劾了贺二爷的事。
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一件跟着一件,贺太太觉得有些疲倦,太久没有在京城呆了,也太久没有被拉入战局,她如今似乎已经跟不上这些年轻人的脚步了。
苏邀没有瞒着,把沈嘉言出事的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屋子里一时有些静谧。
谁都没想到事情竟然会是这样,苏老太太更是皱眉问:“苏杏璇疯了吗?!沈家对她虽然无养育之恩,却有生育之情,再说一个小孩子能如何得罪她,她竟然心狠至此?!”
亏她想得出来!
读书人的自尊心是何等的重,当初有个举子来京城,就因为银子被偷交不起房费被客栈老板借着由头泼了一盆粪,就上吊自尽了。
说是不能有辱斯文。
何况还是一个小孩子?
贺太太也是见过沈嘉言的,对比一下苏杏璇的狠心无情,她也有些愤怒。
可她不知道这件事跟赶走苏桉有什么关系。
苏杏璇走到这一步,都是苏桉这些人纵容出来的,苏杏璇固然该死,苏桉却也绝不是无辜的,难道苏邀竟然想放过苏桉?
苏嵘一直沉默着没有开口,到此刻才咳嗽了一声引开两个长辈的注意:“祖母,亲家太太,这件事她自有她的打算,苏桉也的确该受些教训了,您二位不必管这些。倒是今天贺家二奶奶过来,是不是说的是邵文勋弹劾了贺二爷的事情?”
苏老太太跟贺太太都嗯了一声,贺太太又看向苏邀:“事情现在算是捅破天了,幺幺,你真的有把握能够让你舅舅平安无事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