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做朝廷花费和自己转运差不多,但效率却完全不一样。
商人要从中赚钱,只能从效率上赚,在路上花的时间越久,他们损耗越多,赚得也就越少,甚至可能赔本。
有些商人的效率比朝廷征调的民夫快了近一倍,你很难想象,商人们是怎么做到的。
兰州府衙二堂里,只有秦牧与司马安二人。
自从登基以来,秦牧很少单独召见司马安。
大半年过去了,司马安并没有因为秦牧刻意的疏远而做出什么不智之举,而是不断地退让,尽力配合秦牧一系列的政策。
对此,秦牧表示满意。
新帝登基,特别是开国皇帝,肯定要有一个集权的过程,不先加强自己的权威,不但意志难以推行,严重者还会影响国家的稳定,导致初生的政权迅速崩溃,秦牧当然也不例外,集权是必然的。
司马安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这个时候谁与皇帝争权,都没有什么好下场。历代开国功臣,多是功成身退,这不是没有内因的。
今天秦牧突然单独召见他,司马安反而有些不适合。
秦牧和他聊了会儿内政和战局,才说道:“司马学士大概也注意到了,现在的商队,似乎总在紧跟军队的脚步,两者破有些互相依赖的感觉,对此司马学士怎么看?”
“这次把后勤承包给商人,开始有不少人反对,但现在看来,效果颇佳。”伴君如伴虎,秦牧突然问这样的话,司马安在没有想清楚之前,只能先敷衍两句。
秦牧随口说道:“唐朝的都护府,掌兵掌政有财,乃有安史之乱。宋朝立国之后,不光不让军队沾上财字,甚至另设支度使,把财权与宰相的施政权剥离出来,才刹住唐之后蔚然成风的军人割据势头。”
“陛下所言极是。”司马安自然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但秦牧的态度颇为耐人寻味,让人有点吃不准,“陛下,以眼下的情况,若是军中将领与商人勾结,确实有可能得到财源支持。但臣以为,这与唐朝的节度使掌在地方财政权又不可同日而语。”
“司马学士请讲。”
“陛下,商人逐利,只要有机会,他们必然会尽可能买通军中将领,以从中牟取更大的利益,但让他们倾出身家支持将领谋反,恐怕又没几个商人愿意了........”
秦牧打断他道:“司马先生忘了山右八家吗?”
司马安摇头道:“山右八家资敌,这毫无疑问,但说山右八家支持满清入关,那就不尽然了。真论起来,恐怕最不愿满清入关的反而是山右八家。”
“谁能保证不会有商人觉得支持将领割据,可以让自己利益最大化呢。”
“陛下,这样的人,肯定有,但不多。”
“只要有可能就得防范。”
很显然,皇帝是不想一切把商人与军队完全切割开的,否则他根本无须找自己商量,直接下旨就行了。
那么如何找到一个平衡点,使商与军形成一个良性的结合,而又不会因此引发叛乱,想必,这才是皇帝要的答案。
司马安想了想说道:“陛下,关键还是得从根子上预防,臣以为,宋朝的更戍法稍加改良,不失了可行之策。”
秦牧脑海中立即浮现出这样的词汇:“兵不知将,将不知兵”,“兵无常帅,帅无常师”。
他的眉头微不可见的蹙了一下,更戍法在防止将领专权方面非常有效,但它的弊端也很多,如何改良才能消除他的弊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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