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宗闰忙活了一天,累得全身都散架,进了自己房间,随意洗了下脸,就睡下了。
这夜,他梦里一下子是佛祖的雕塑,一下子是杨端午在念耶稣。
次日一大早,两夫妇就告辞下山了。走得很匆忙,杨端午上山都没看到他们。
吃着早饭,杨宗闰把昨晚夫妇的饭都讲给端午听,“没打探到他们姓什么名什么。不过留下一个线索,他们是大相国寺的常客。”
“走得这么匆忙,太可疑了。”杨端午于是去他们昨日休息的房间查看,他们什么都没有留下,什么也查不出。
“月底就是大相国寺的灯会。那是,作为寺里的常客,肯定会出现,我去查看,一定可以查出他们的底细。”
杨端午说着,开始算银子。
单单就昨日那对夫妻的消费,就是十五两银子。这赚钱赚的杨端午手痒。
眼看蚕宝宝一天天长大,对桑叶的需求量也是一天涨一天的,端午心中是又喜又忧。
田间的桑树,在春雨的滋润下,长的也还算不错,但端午还是决定,要再加种一些。
这种桑树,最重要的基础便是土壤的准备。桑树对土壤要求高,否则,种下去的桑树,很容易早夭。
“这是个体力活!”谢运知道后,说了这第一句话。
“我们家以后肯定是要做大的!”端午理直气壮,掷地有声的说。
“我看行!”宗闰第一个支持端午,拍着胸脯对端午说,“妹妹不用担心,我肯定支持你!”
谢运眉头一紧,淡淡的说:“我又不是反对端午的想法,但这是大事情,需要从长计议,好好准备下!”
端午听出了其中的语义,笑着回道:“既然舅父要准备,那么我们就听听舅父的意思吧。”
谢灵轻咳了一声,缓缓道:“明天,大家和我一起去田里吧!”
第二天,除了要照顾孩子的以外,全家人都到了田间,为的是——深耕!
为了要让桑树种的活,长的好,谢运,宗闰带着大家一起,把泥土往下挖了一尺深。
“嗯,可以了!”端午跳进一个坑里,用自己的小腿比划了下,脸上露出成功的喜悦。
“宗闰,拿过来吧。”端午朝宗闰喊了一声。
只见宗闰双手青筋外露,吃力的抬着一个大木桶过来。
谢运见状,赶紧上去帮忙。
打开木盖的一刹那,端午赶紧捂住了鼻子,但一股恶臭,还是无孔不入的钻进了端午的鼻子。
木桶里,满是动物的排泄物,其中,也有人类的。
“我来吧。”宗闰自告奋勇,将这些排泄物,均匀的浇灌到这些坑里,这是渥肥的重要过程!
为桑树的成长,提供重要的养料。
端午挑选了些没有病虫害的桑树苗木,在重新盖上土壤之前,再将桑树往上微微一提,使桑树根须自然舒展。
“来,小心小心。”谢运提着水,踉踉跄跄的过来,“这定根水可不能少!得浇足了。”
清澈甘甜的溪水哗啦啦的倾泻而下,迅速的钻进了泥地里。
谢运长出一口气,“哦,终于完工了。”
这时,端午却另有动作,不知什么时候,端午拿来了好些稻草秸秆,像盖被子一样,把桑树根四周的泥土一层层的盖起来。
端午这么做,是为了防止水分的过分蒸发,在桑树苗刚入土的时候,这个动作显得格外重要!
日子一天天过去,桑树也一天天茁壮成长,端午的计划,正变得越来越清晰和明朗。
“端午,你快过来看看,蚕宝宝好像出问题了。”宗闰显得有些着急,脸上挂着淡淡的愁容。
端午心中一怔,从宗闰的脸上,她判断事情可能不一般。
进入蚕房,端午敏感的闻到了空气中有一股淡淡的腥味,这腥味很奇特,有点像鸡屎被水泡过的味道。
顺着宗闰的指引,端午走到一个竹篾前,眼前的一幕,让端午心疼极了。
竹篾中,有三分之一的蚕宝宝已经一动不动的躺在那儿,身上,是一层白的掉粉的腻灰。
“白僵病。”端午深知养蚕的困难,这白僵病是养蚕的常见病和多发病。
大多是在潮湿的环境下,被病菌感染的桑蚕渐渐行动缓慢,最终以排出软便而死亡,死的时候,全身发白,把更多的病菌排出体外,进而会感染更多的桑蚕。
眼下,最重要的,是要控制白僵病的蔓延!
端午来不及为死去的桑蚕流泪,为了控制疫情,端午把已经死掉的桑蚕迅速的清理了出去,而那些养在一起的,端午也狠下了心,全都隔离起来了,过不了多久,这批桑蚕,也都会一个个白化死掉。
“肯定是哪里出问题了!”端午陷入深深的自责中,最近忙着种桑树,对桑蚕有所疏忽,想不到,就发生这么严重的事情。
窗外,春雨稀里哗啦的下,空气中四处飘荡着一股湿气。
为了控制病情,保持蚕房的干燥是头等大事!
思来想去,最终,端午找到了好方法——新鲜的生石灰粉!
吸湿除湿能力很好,又有辅助杀毒的功效。
在宗闰的帮助下,端午将整个蚕房的每个角落,都洒满了生石灰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