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茗暄怔然跪地,谢了恩,命翠袖好生送出,转眸看向厅内角落摆放沙漏。细细流沙顺着琉璃漏斗缓缓往下倾泻,无端地让她感觉压抑,似有被人扼住喉咙不适感。摇头抛开心中纷乱思绪,她命翠袖备热汤沐浴。
宫灯盏盏高挂,红色光影随着夜间凉风微微摇曳,映着涵烟湖上丝丝袅袅雾气,只让人疑似仙境妙景,已不在人间。
夜雾迷蒙中,武茗暄身着一袭广袖云纹烟罗裙,半跪于逸韵轩门口接驾。月白色裙裾席地铺陈开来,宛如湖中芙蕖盛放在湖岸之上。
青浅愉悦赞美声,她听不太清,只知晓自发髻上坠下细碎翠玉流苏紧贴着面额,冰凉触感已与糟乱心绪融为一体。这不是她首次侍寝,却是她第一次怀着“洛怜苏”心情侍寝。果然是,有些事,不知比知晓更为轻松么?
她正胡思乱想着,忽闻一声尖细悠长“皇上驾到……”入耳,微微抬眸,九爪龙靴已入眼帘。
瞧着眼前素颜淡妆武茗暄,宁昱晗一时恍惚,竟有她欲乘风而去错觉。恍然回神,他伸出一手,搭在那单薄香肩之侧,轻轻将她扶起,揽入怀中。四目对望,他有千言万语欲诉说,却终究化为一声如轻叹般干涩低语:“进去吧。”
未点脂膏朱唇微微启开,武茗暄差点脱口问出心中所想,却在听到宁昱晗话时,生生憋回,只溢出恍若不闻轻应声,软着身子依在他怀中,由着他拥入逸韵轩。
那别出心裁盆栽上,水车无休无止地转动着,玉芙蓉芬芳萦绕在厅内。
武茗暄亲手沏了一盏“碗顶花”奉到宁昱晗手上,却在抽手之际,被他合着纤指一块儿握住了:“皇上……”微微蹙眉,柔声轻唤。
宁昱晗凝视盏内碧色茶水目光有些飘忽,浅浅笑道:“今日之事,有劳爱妃了。”
武茗暄怔了一瞬,待要欠身虚应两句,奈何手指被他牢牢握住,抽出不能,只得勉强笑道:“为皇上分忧,是妾份内之事,哪里敢当这‘有劳’二字。”
宁昱晗闻言默然,似笑似叹地喘出一口气,垂眸不去看她,薄唇间却有近乎呢喃轻问声溢出:“……怪朕勉强了令兄?”
武茗暄讶然望去,惶然挣脱他手,屈膝作礼:“皇上,妾不敢!”银牙在唇瓣上一磕,“也不曾……”
宁昱晗凝目看向武茗暄,释然一笑:“车马劳顿,也乏了吧?”说着便扶她起身,再不言前话,只拥着她往寝殿行去。
武茗暄柔顺地由宁昱晗拥着在铺陈软缎锦面薄被罩床上坐下,暗自深吸一口气,轻轻挣脱他揽在腰间手,侧过身子为他宽衣。
指尖不由自主地微颤,武茗暄犹自未觉,却已被宁昱晗察觉。随着襟前束带缓缓解开,他双眉也逐渐拧起。
绣有九爪金龙外袍褪去,只余明黄素缎中衣,武茗暄俯身下去,便要跪地为他褪去鞋袜。
宁昱晗面色微变,不假思索地出手,一把将武茗暄拽起,出口话隐含薄怒:“不需要做这些!”
武茗暄盈盈举眸,张了张唇,却扯出一抹自嘲笑容:“服侍皇上是妾……”话音未落,已被猝然倾身靠近他以唇封住。
宁昱晗星眸半眯,紧紧地拥着武茗暄,力道大得像是要将她揉入骨血中。千万句没有说出口,亦不能出口话尽数通过唇|齿间忽轻忽重地撕|磨,以久久不歇深吻无声地传递过去。
柔嫩唇瓣被他恣意肆掠,啃噬动作很急切,但并未弄疼她。而此时武茗暄却是心下狂乱,不知该用怎样心情来面对。她无心应付,僵着身子,只想后退,可但凡轻微一点动静,都会引来宁昱晗更加狂|热索|取。
唇舌绞磨间,周遭气氛很快暧|昧起来。武茗暄清醒地感觉到,她身体随着宁昱晗齿咬唇磨动作逐渐火|热,面上也是一阵滚|烫,想来早已晕满红霞。
感觉到武茗暄身体越来越柔软,宁昱晗也愈发急切,甚至显露出一种不得其法粗鲁。
唇上微微痛楚伴随着快意刺激,像是无数火苗抛入心间,“嗤嗤”地燃遍全身,武茗暄犹如置身高温热汤中,只觉头脑发晕、胸中发闷,几欲窒息。
浑浑噩噩中,他们如何躺倒在床上,身上衣衫于何时褪去,武茗暄根本不知,只知道他手抚过她滚|烫脸颊,揉|搓过胸前雪峰,再顺着敏|感腰部缓缓而下,直到……分开她双腿,探向那羞人之处。
宁昱晗转动手指,几番拨|弄,刮开覆盖在温热小口上那些微卷细密柔发,顺着艳红小口边沿细细地描摹,温柔勾画。
虽然早有体会,可武茗暄此时心情却又不同,远比第一次侍寝还要紧张、尴尬。她羞赧地闭紧双目,心里想要退缩,但软绵绵身体却在他异常温柔撩拨下着火般愈发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