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莫末睡得很不踏实,光怪陆离的梦境弄得她几乎精神崩溃,好几次都大叫着被吓醒。史逸辰一次次哄她入睡,可没一会儿,又在惊惧交加中醒来。看着昏暗灯光下史逸辰疲惫的神色,她很愧疚,却没办法控制,后半夜就强撑着不入睡,睁着眼睛盯着漆黑的天花板发呆。不过很快就被史逸辰发现了,他像哄孩子一样轻抚着她背,没一会儿,莫末就再度入睡。
“你在家休息一天,先下楼吃个饭再好好睡一觉……”史逸辰看莫末脸色苍白,黑眼圈大得吓人,很心疼,却丝毫没有办法。昨晚他该劝的都劝了,估计她心里也什么都明白,只是能不能过去心里那关,只能靠她自己了。
莫末没精打采地喝了半碗粥,强打着精神跟孩子们玩了一会儿,就仰躺在懒人沙发上在阳台窗边晒太阳了。
今天的阳光真好哇,照在身上暖洋洋的,丝毫没有昨天电闪雷鸣乌云压城的阴沉和暴戾。阳台护栏上挂着的茶花、吊兰和绿萝长势很好,几乎覆盖了小半个窗台。昨天的大雨似乎没对它们产生任何影响,依然郁郁葱葱,绿意撩人,星星点点的雪白茶花更是引得两个穿着纸尿裤的小胖子频频光顾。乐乐伸着小胖手小心翼翼地摘了一朵,似模似样地像安抚毛豆一样轻轻抚了抚,好像对美丽的茶花表示歉意,不过,随后还是屁颠屁颠地拿着茶花蹬蹬走到了妈妈跟前,小心放在了妈妈散落的头发上。
望着乐乐满是期待的眼神,莫末发自内心地扬起了笑容,“谢谢宝贝儿,妈妈很喜欢。”她有家人,有孩子,还有大好的未来,做什么伤春悲秋惹得家人担心?如今竟然连一岁多的儿子都小心翼翼地想办法让她开心,她真是太差劲了!
莫末又是羞愧又是欣喜地将乐乐的小身子拉入怀里,捧着他的小胖脸亲了亲。
“妈妈,妈妈!”刚刚还追着毛豆撒欢的皮皮见妈妈亲了弟弟,也有样学样,去摘了一朵茶花放在妈妈头上,撅着小嘴要亲亲。
“皮皮也棒棒哒,来妈妈亲亲~”
见那娘儿仨玩得开心,一直提着心的莫妈暗暗松了口气,不顾黑煤球的挣扎,抱着肚子圆圆的它进了浴室。这家伙昨天出门的时候还下着大雨,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身上脏兮兮的还有血腥味儿,可不敢就让它这么跟孩子们接触。
莫末跟孩子们玩了一会儿,见大伯娘和婆婆愁眉苦脸地坐在沙发上叹气,猜想可能医院那边请假不太顺利,不过还是问道:“妈,大伯娘,请假不顺利吗?”
“嗯。”大伯娘叹了口气,说,“那边说不批,下午要是不去,以后就不用再去了。”
“要不干脆辞职算了。老鼠的问题还没解决,谁知道什么时候又冒出来伤人了?可不能随便出门啊。”
“实在没办法,只能这样了。”史妈也跟着叹气,她知道不会那么容易批,却没想到竟然说得这么绝。之前她跟大嫂帮人代班了不少次,又因为住得近没什么事儿很多假都没休,按理说应该很容易批复的。哪想到医院那边一点情面都不给,甚至趁机想辞退她们!
不过想想,也是在意料之中的事。如今百业颓丧,工作岗位几乎是一个萝卜一个坑,竞争厉害着呢。囯家再倡导出城狩猎,甚至把猎人塑造成了英雄,可其蕴藏的危险却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忽略的。这世上谁不惜命?若不是没办法,谁愿意提着脑袋过日子?
“估计迫不及待等着咱给他家亲戚挪位子呢!”史妈恨恨地说,气得在客厅里转悠了好几圈,终究还是打电话给了儿子,让他回来时去医院一趟,帮她跟大嫂把辞职手续给办了。反正这辞职是辞定了,她可不愿意被人抓住痛脚狼狈地赶走,不管那个死秃子打着什么主意,她们总要把该拿的工资拿到手。
史逸辰圆满完成了任务,不仅帮大伯娘和母亲拿到了该得的工资,没来得及享受的福利也折成工资讨回来了。听严斌眉飞色舞地说她们科室主任当时的猪肝脸,史妈和大伯娘的心情顿时好了不少。
莫末的心情却好不起来,她听说童瑜先下手为强,主动辞了职。只是虽没有告上狩猎局法务部索要赔偿,却直接带走了公司好几个职员,听说已经在狩猎局注册备案组了新团!
“走就走吧,没什么要紧的。”史逸辰怕莫末自责,安慰说,“最近形势越来越严峻了,咱们养那么多猎人也吃力,他们走了正好,当是减负了,算是帮咱解决了一桩麻烦呢。”
“真的没关系吗?”莫末对公司狩猎部一直是一知半解,还真不清楚这事儿究竟是好是坏。
“真的,以后要人再招新就是……”(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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