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国公主四个字一出,里面的人再不敢有半分的侥幸。于是他们变得更加安静,脸色也更加的苍白。
“怎么可能……这么快!”萧铣不敢置信道。
明媚看他一眼,说:“事实上比你想的还要快,因为我是在今日午间才知道你反了,不然早在你选择造反的那一日,我就应当到了。”
萧铣的面色更白,也更加的震惊,更加的不可思异。
他无法想象那是什么样的速度。
屋内的其他人也同他一样,个个震惊得无法言语。
明媚的目光一一扫过他们,最终落在两个人身上,一个看着很不起眼,站在人群的最未端。另一个则是屋内的唯一一个女人,那是一个身着白衣,瞧着便觉得温和可亲,漂亮得没有一点儿侵略性的女人。
“清儿。”
萧铣看到她的目光,连忙挡到那女子身前,道:“定国公主莫不是连女子也要杀?”
明媚嗤笑一声,“我又不是什么大男人,非要搞什么不对弱女子动手的那一套,更何况她也不是什么弱女子。”
屋内唯二的两个不怕她的人,那个站在未端并不起眼的男人,可能是因为早已暗中归顺了朝廷,在此事上又立了一功的原因。但这个美丽的女人却并不是,她的功夫很高,或者是她自以为很高,所以才那般自信。
也就只有萧铣这种笨蛋,才会以为这只是个弱女子而以。
明媚不屑的看他一眼。
萧铣被彻底激怒,然而还不待他说什么,明媚便问那女子,“你与婠婠是什么关系?”
“奴家并不认识什么婠婠。”那女子平静道。
萧铣立即道:“这是我新纳的侧妃,平素最喜欢的便是书画,且为人亲善……”
明媚再次打断他的话,朝那叫清儿的女子道:“你不承认也没关系,不防先听听我的想法。”
白清儿点了点头。
明媚这才道:“从秦州到岳阳,一路烟火传迅,才能兵贵神速,薛举一死这边便反了。但我一直在想,萧铣和薛举之前虽说也彼此知道,或许还见过面,但交情定然是不会太深,更不可能是生死之交,对对方十分信任。”
白清儿又点了点头,表明这是事实。
明媚又道:“不论是薛举造假和氏璧,还是萧铣盗倚天剑,虽说都不可能做到万无一失,半点线索不留,但他们双方知道对方的速度又太快,结盟得也太快,而且深信不疑,看到烟火传迅而来,甚至连想一下薛举未死,只是以此来诱骗萧铣先反。”
白清儿沉默不语。
明媚紧接着道:“你身为萧铣口中只通书画,不懂国事之女,现如今如此这般重要的场合,却出现在书房。”
明媚一连说出三条,白清儿俱都无法反驳。
只萧铣说:“那是因为清儿她……”
“那是因为她跟这件事情也有关系,或许烟火传迅就是她以往曾经恰巧救过的一门势力所为,或许她跟那些人有着一些亲属关系,是与不是?”明媚高声道。
话语接连被打断,萧铣当上梁王后哪里受过这等气,但他却也只能忍了。
而且他还无法反驳明媚说的话。
明媚见他如此反应,哪里还能不知道又被自己猜对了。
她不再去管萧铣,只是看着白清儿道:“我本以为婠婠所有的计策都在那一夜用完了,却不料她还留着这么一手。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应当也是阴癸派的人,你是她留在这里的另一张牌,负责教唆萧铣反叛。”
“他还用我教唆么?”白清儿笑道:“你的刀已经驾在了他的脖子上,他根本别无选择。”
明媚笑了笑,道:“事实上是他自己跳出来的。他不往出来跳,我还当真不敢肯定倚天剑就是他拿的。”
听了这话,萧铣的表情立时变得十分怪异,有些后悔,却更多的是怅然。
明媚依旧并不看他。
她只是对白清儿道:“不过也确实是他自己笨,想要天下乱起来的人那么多,婠婠这么聪明的姑娘暂且不提,便是各路势力也有此心。但是大多都在最开始的时候选择了观望,也只有他和薛举干出了这两件事情。沉不住气倒也罢了,后来又轻易被你们所利用,这样的人,也不知是如何当上梁王的。”
萧铣想要反驳,却心知没有人会理他,只能站在原地呐呐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