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票月票)
灯火飘摇间。
李春悄无声息的出现了李破身后,等李破发现她的时候,人家已经坐在那里,头一点一点的打起瞌睡了。
红眼珠儿也早已寻了过来,席地坐在李碧斜后方,然后低着头在那里就开始不停的擦拭她那比别人大一号的弯刀。
等到李破和李碧商量的差不多了,左右瞧瞧,顿时就觉着,自己家中好像有点阴盛阳衰的意思了。
但要想在家中添个男丁,那只能是他自己努力。
李破在心里叹息了一声,这年头可不是生儿育女的好年景啊,即便是他,也都战战兢兢,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丢了性命,何况是其他人了,哪儿还有功夫养育儿女?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夫妻两人洗漱一番,李碧好像才记起来,跟丈夫道着:“咱们该寻一处宅邸了啊,总在这里住着,你真想家酒楼当成中军大帐不成?”
李破有点不舍,嘟囔了一句,“也没什么不好嘛。”
李碧翻了个白眼儿,也没说什么。
李破却是知道,恐怕这酒楼住不了多少时候了。
酒楼到底是酒楼,少了很多官家的威严之气,之前还可以说是恒安镇挪窝,李破初掌兵权,再加上一连串的战事,没那个功夫讲究什么,所以也就将这里当做了暂住之所。
而现在却是不同了,云内上下一心,已经铁桶之势,再要这么将就下去,也就不太合适了。
李破自觉是个很念旧的人,嗯,实际上,他这都是瞎矫情,以他现在在云内的地位,就是个标准的土皇帝。
就算他在这里欺男霸女,也没人敢来管他,何况一处区区的宅邸了。
其实都不用他发话,只要他稍微露出点意思来,大把的人就能想着把自家的宅院奉上,以讨恒安镇将的欢心。
要知道,当初八面楼的两位东家,现在可都是云内的大人物了呢。
王庆就不用说了,另外一位东家本来挺倒霉的,三番四次的被捉进恒安镇,着实受了不少惊吓。
但现在,人家牛羊满圈,在云内还有了一片不小的牧场,在城南还盘下了一座妓馆,专门招待恒安镇的兵将们。
说起这个来,即便是之前很是被折腾了一番的人家,也不得不承认,这位李将主是个厚道之人。
这还是有参照的,和之前的恒安镇将韩景的贪婪相比,李镇将差不多就是清官的代名词了。
没看人家现在还住在八面楼里面吗?
所以说,李破在云内的官声很是不错呢,当然,和他的善战之名比起来,却要逊色的多了。
不管怎么说,想要在云内城里找一处府邸作为镇将府,并非难事。
只是这人啊,各阶段的需求是很不一样的。
像当初进了马邑城,李破带着李春只想着找一处能遮风挡雨的地方住下来,过点居家小日子也就完了。
现在呢,府宅什么的反而退居其后了,一大堆的事情等着他去做,争的又是什么呢,是男儿事业,是权势,是富贵。
这都是人的欲望在作祟,李破也不例外。
只是李破回想一下,心里多少有点阴影罢了。
要知道,马邑城中那间院子,他和李春只住了一晚,之后就烧成白地了。
马邑牧场中的居所,现在成了死人堆儿,近万的突厥人葬在了那里,元朗直接就把那里给废弃了,在靠近云内的一端,又建了一些屋宅出来。
恒安镇里也有他的房子,但更惨了,那里成了羊圈。
就这么一圈绕下来,李破觉着,自己是不是就是居无定所的命了?
当然,这也不能全怪他,天下动荡,流离失所的人太多太多,可不独他一个,这个时候能安居一处,不惧风雨的人,即便是那些大阀们,估计也没那个底气呢。
李破到也没矫情到来上一句,有你的地方也就是家之类的话,虽然他确实是这么觉得的,但他还只是简单的应了一声,算是答应下来了。
这一天,李破命人将校尉们都召集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