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番话,罗德迈开步子,朝着正对面的戈德伯格走了过去。
这种举动是在出乎意料,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他的身上————god与fdc之间的矛盾根本无法调解,尤其是罗德和戈德伯格,两个人之间的私怨更是足以上升到生死决斗层面。
他们都在观望,想看看罗德究竟想要干什么?戈德伯格又会怎样应对?
望着那个越来越近的人影,戈德伯格大口抽吸着雪茄,脸上的肥肉一阵颤动。
罗德的脚步,最终停留在距离戈德伯格半米多远的位置。他俯视着正恶狠狠仰望自己的胖子,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是想要把脑海里混乱的思维彻底驱除。犹豫了近五秒钟,罗德的身体一颤,单腿屈膝。跪倒在戈德伯格面前,直视着他,用最真诚的语气说:“我,请求你的原谅————”
顿时。整个会场一片大哗。
一个年轻议员双眼瞪得斗大,脸上满是不可思议的表情:“这不可能,那个心高气傲的罗德,他……他竟然……不,一定是我看错了,一定是我的眼睛出了问题。”
旁边,一个阴沉森冷的声音轻“哼”了一声:“有什么不可能?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如果情势需要。我相信就算是一泡狗屎摆在面前,他也能毫不犹豫的全部吃下去。没办法,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罗德说的没错,也没有做错。在这种时候,我们只能抱成团,共同对付军部。”
“这家伙比泰伦斯更加优秀。脑子很聪明,思维也足够活跃。讲话很有气势。最重要的……放得下脸皮,能够把尊严和耻辱当做玩具随意摆弄。如果没有什么问题的话,他应该就是god的下一任党魁。”
议论、交谈、各种各样的声音。将整个会场变成“嗡嗡”作响的蜂巢。戈德伯格呆呆地望着跪在面前的罗德,两只从眶里鼓凸出来的眼睛正在急剧充血,变得一片鲜红。
他很想抓起摆在旁边的拐杖,一棍砸碎这个家伙的脑袋。
他当然清楚自己最心爱的侄子究竟为什么而死?如果可能,他想用刀子挑开罗德的胸膛,将其整个人切块、碾碎。
他当然是懂得愤怒的,也有着自己的感情和骄傲。他的智慧更能够看懂罗德隐藏在“合作”表面之下,再明显不过的侮辱和挑衅。然而,戈德伯格始终没有暴跳起来,也没有做出任何带有敌意的动作。倒不是说罗德身上带有某种无法言喻的威压。而是戈德伯格明白————现在,尤其是在这种场合,自己能做的,只有一件事。
所有人都在注视着戈德伯格,看着他用力狠吸了一口雪茄,扔掉烟头。张开双手将罗德从地上扶起,紧紧搂在宽阔肥厚的怀抱之中。
“你说得对————我们现在都是朋友,是兄弟。我们必须合作,必须应对共同的目标。”
戈德伯格虽然不擅言辞,但在这种时候,他也必须说出符合环境的话语。
不知道是谁第一个开始鼓掌,稀稀拉拉的掌声很快变得密集。最后,彻底演变为如同风暴般的雷鸣。
罗德与戈德伯格像最亲密朋友那样紧紧拥抱,两个人脸上都露出满足和兴奋的神情。带着微笑,带着一往无前的勇气。
谁也没有察觉,他们的嘴唇都在微微颤动,发出极其轻微的音节。
他们的距离太近了,足够听清楚对方说的话。
“戈德伯格,总有一天,我会让你老老实实跪下来,用舌头舔老子的鞋尖。”
“罗德,你这个不要脸的杂种,等到这件事情结束,我会杀你全家,切掉你的生殖器,再卖到边缘地带去做/妓/女……边缘地带,东部地区。
梅列茨科夫坐在柔软的沙发上,双眼无神地看着摆在面前的木桌。
直到现在,他仍然不敢相信,自己已经成为被联邦通缉的叛逃者。要知道,就在十几个钟头以前,自己还是联邦第三舰队的最高指挥官,麾下战舰多达六十余万艘。所有看到自己的人,都会表现得像狗一样谄媚。
“不……不应该是这样,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他喃喃着,猛然站起身,快步走到舱门前,就在即将伸手按下电子开启键的瞬间,梅列茨科夫忽然从金属门壁的反光里,看到了自己。
那是一个满面惊惶,头发蓬乱的老人。
两周前刚刚过完六十三岁生日的梅列茨科夫从不觉得自己年迈。事实上,科技力量的进步,已经使人类寿限大幅提高。按照地球时代的计算方式,他应该正值壮年。
梅列茨科夫曾经想过从联邦独立出去。他希望得到更大的权力。上将,是联邦军人目前能够获得的最高军衔。但他觉得不够,至少,自己应该是一位国王,拥有一顶含金量十足的王冠……叮咚————”
手腕上的电子通话器突然开启,满面慌乱的值班军官,打断了梅列茨科夫美妙的幻想。
“将军,正前方两万公里出现了一支舰队,我们被挡住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