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文达哼了一声,然后转了身,背对着佟雪,朝着里头躺下了。
佟雪轻叹了一口气,然后走出了门,去了厨房。
听到佟雪出门的声音,许文达又转了过来,看着头顶上的纱账,心中有些惆怅,他今日都这么直白的问了。佟雪依旧还是不想告诉他。
罢了,不想说便不说吧,本来他今日也没打算问佟雪这个问题,只是不知道当时怎么听到佟雪的话。就突然鬼迷了心窍,不受控制的就把心底的话都给说出来了。
至于后面的问题,那就怪佟雪自己把他当成是醉汉一般,他自然也就借酒将心里头的问题全都问出来了。
许文达在房间里躺着很纠结,佟雪在厨房里也很纠结,刚才做酒曲做到一半。就搁下送许文达回屋子休息了,中间耽搁了这么好一会儿,也不知道要不要紧。
想到屋子里头的许文达,佟雪决定还是先煮解酒汤,反正那酒曲都已经耽搁了一会儿了,再多耽搁一会儿也不打紧。
佟雪一边用勺子搅着锅子里头的汤,心里一边想着许文达的事情。
常言道,酒后吐真言,许文达这么问,大概也是平日里心里头就对自己的身份和来历多有疑虑,所以喝多了之后,没有了平日的冷静自持,自然就把真心话给问出来了。
所以应该告诉许文达么?
佟雪寻思了半天之后,最终做了决定,等许文达清醒了就说吧,反正他也猜的差不多了,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现在他还不清醒的时候告诉他,说不好就白说了。
做了决定之后,心情果然轻快了许多,将锅里煮好的汤端了进去。
听到佟雪开门的声音,许文达立刻又转了身,变成了佟雪离开时候的样子,佟雪走进来看着许文达没动,以为他睡着了,走到跟前拍着许文达肩膀,“相公,醒醒,别睡了,快喝碗醒酒汤再睡觉,就这样睡下了,明天早上醒来要头疼的。”
佟雪拍了拍,许文达没反应,推了推,还是没反应,使劲儿打了一下,还是没反应,最后佟雪到底没按捺住捉弄的心思,放在许文达的耳朵上扯了扯,被窝里头的人稍微动了动,然后嗯了一声。
许文达不是一个睡得很沉的人,平日里她的动作打些,许文达都能够醒过来,这时候既然这么折腾,还是这样爱答不理的,那就不是没醒,是不想醒。
佟雪想着,这也许还为了刚才的事情堵着气呢,也不再闹他,“我把汤放在床头的架子上了,你爱喝不喝。”
等到佟雪走后,许文达才慢吞吞的从床上爬起来,将碗端起来放在鼻尖闻了闻,眉头一下子就蹙起来了,黑乎乎的一碗,还散发这一股药味,这味儿闻着就跟中药似的,卧榻多年好不容易痊愈的许文达同志,自从病好之后,就再也不想再问道这个味道了。
再说了,他本身就没醉,虽然喝了些酒,但是那些远没有到让他醉的程度,这醒酒汤喝不喝并没有大妨。
还没想片刻,胳膊已经非常自觉的把碗放回了原处,然后就看着那碗醒酒汤开始发呆了。
过了也不知道多久,许文达才慢慢的把解酒汤端起来,想着不管如何,这都是佟雪的一片心意,皱着眉头,捏着鼻子,就朝着嘴里头灌了下去。
不过好在,这解酒汤虽然闻着要人命,但是喝起来倒不算是太难喝,并不苦,喝完之后,反倒是在嘴里头留下一股清香,还有几分回味无穷的感觉。
佟雪在厨房处理好的酒曲,这才回到房间,看到架子上头放着的碗已经空了,嘴角微微的勾了勾。许文达已经睡下了,佟雪拿着毛巾帮许文达擦了擦脸上身上,这才自己洗漱了,然后爬上床,缩在许文达的怀里睡着了。
黑暗中,许文达睁开了眼睛,借着稍微透进来的一点点月光,看着佟雪模糊的轮廓,“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你还要我怎样做,才能信我。”
已经进入梦乡的佟雪往身边温暖的怀抱里头又蹭了蹭,大概是梦到了什么好吃的东西,还砸吧了砸吧嘴,然后挂着心满意足的微笑继续睡。
第二天佟雪醒来的时候,身边的被窝已经微微有些凉了,可见应该起床好一会儿了,佟雪以为自己睡过头了,起来看了下天气时辰,还是往日的时间,倒是许文达起早了。
看来她的醒酒汤果然是很有效啊,昨日里醉成那样的人,今天一大早就这么生龙活虎的起来了。
佟雪看到站在院子里打着一套拳,大概是养生的五禽戏之类的吧,佟雪看不太懂,总之动作看着非常温和,倒是比较适合许文达这样的书生动动筋骨。
佟雪也笑眯眯的走到跟前伸伸懒腰,动动胳膊抖抖腿,“相公,早啊!”
许文达看到佟雪,就笑了,佟雪突然将想起,昨日许文达还跟她闹别扭来着,现在却跟个没事人一样,她的手腕现在还有些疼呢。
然后佟雪就听到许文达说,“昨日喝的有些多了,怎么回到房间之中的,竟然记不清了,不过想来,是劳累娘子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