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龙猫听到爹地来看它们,更是一副开心模样,点头如捣蒜。
此刻,无论是两龙猫还是傲雪,抑或是李天佑或者季舒玄,他们做梦也没想到,便是傲雪这句话,到最后竟是一语成谶。
而那个人的到来,竟成了西凉建国以来的最大的一次浩劫,半壁江山夷为平地,民众流离失所血流成河!
很快走到未央湖,早有宫人来回于湖心小岛岸边,将晚宴的一应事物准备好。
此刻,湖边停泊着小舟。不过一米的宽度,三米多的长度,没有顶,亦没有帆,看起来虽极为质朴简单,但只要是对船只懂上一点的人,不难看出这是一等一的杉木,而做工更是上乘,别说是在这样一个湖泊里游行,就算丢到大海风暴中间,也能抵个把时辰。
船上有划桨之人,穿的不是宫衣,而是民间撑船的艄公打扮。
李天佑,傲雪,季舒玄笑笑,很快走了上去,三人都没有坐,只站着,看着这湖天一色。
碧蓝的天空,太阳早已隐退不在,天空蓝得如同水洗过一般,偶有一丝云彩,一如系在天幕上的轻纱。
碧蓝的湖水,没有刻意喂养的锦鲤,那种肥大的只知道吃的观赏鱼,湖水里偶有穿梭的鱼,不过巴掌大小,皆以黑色为主,倘若细看,还能看见指甲盖大小的虾米。
“皇后娘娘,最近可有吃烤鱼啊?”季舒玄忽的开口,他的目光明净而悠远的看着不远处绿色山脉,说出的却是关于吃的事情。
烤鱼!傲雪瞬间想起自己好久没吃烤鱼了!从宫外回来后,她就一直没吃过烤鱼!确切的说,是没有吃一切烧烤的东西!
看着傲雪微馋的样子,季舒玄再笑:“这未央湖的鱼,也算野生了,要不要今晚尝尝?”他顿了一下,“皇上烤鱼的手艺,娘娘还没尝过吧?”
傲雪转头,原本巧若倩兮的美目,此刻满满的写着两个字:想吃!
李天佑笑:“烤鱼而已,这有何难?”他点了下傲雪的额头,“铁定比你烤的鱼好吃!”
那一次,在去北境的路上,傲雪曾亲自做过一次烤鱼,专门把鱼苦胆挑破,就着苦胆腌制了许久后,才又烤给李天佑和李胤骏吃。
显然,傲雪也想起那件事了,那天,李天佑一口没咽,李胤骏却是把整条鱼吃得干干净净。
“对了,胤骏是不是没有味觉?”傲雪问。
李天佑和季舒玄对视了一眼:这事儿,他们没听说过啊!不过,没听说过的事情,不代表不是真的。
李天佑略一思索:“也有可能。想当年,他贵为太子,是多少人的眼中钉肉中刺。我这个做王爷的都不知吃了多少加过料的东西,何况他一个太子!即便被毒药废了味觉想也是正常。”
“皇家子嗣,真可怜!”傲雪淡淡一句叹,眸光沉了几分。对于李胤骏的死,她不是没有心疼,只是,她再心疼,也不愿让李天佑知道罢了!若他知道,又该醋和担心了!
李天佑听得这话,有意无意的略过李胤骏的话题,目光从她小腹处瞟过:“往后,我们的孩子,也是皇家子嗣。”
“能不能生还不一定!”傲雪立即道。
淡淡的一句,对于傲雪来说只不过陈述一个事实,可对于李天佑来说,却是心头狠狠一抽,不光是能不能生孩子的问题,光是傲雪每次来月事的时候,那种吓人的出血和疼痛,都让他心痛不已。
看着李天佑一脸心痛,季舒玄却是淡淡一笑,安慰道:“不是说小怪神医已在路上吗?既是百年难遇的神医,这点妇科病应是手到擒来。”
这一次,轮到李天佑吃惊了,他尚不知季舒玄大脑早在几日前就已醒来,听了他和傲雪许多对话:“你怎么知道?”
“不是你们前几天说的吗?”
“你早就醒了?”
“迷迷糊糊了很长时间,但具体几天,我也弄不分明。”
“你究竟听了多少?”李天佑想起另外一事。
“大概……”季舒玄顿了一下,看着青天青山处的眸色又疏离了几分,“该听到的,不该听到的,都听到了……”
都听到了……
都听到了,意味着他知道风云堡戚昊厉一家的灭门惨案,也知道戚昊厉如今天涯海角追面具灿报仇去了!
那么,“你怎么打算的?”李天佑问。
“舒玄这一剑,自然不能白挨。”季舒玄笑,他微眯了眼,迎着深秋的凉风,脸上一派云淡风轻,仿佛说的不是报仇,而是今天天冷了。
李天佑和傲雪皆不催促,只静静的等他下半句话。
“风云堡灭门也好,戚家100多口死于非命也好,那都与舒玄无关,那是他和其他人的事情。唯独与舒玄有关的,是舒玄胸口这一剑。”他缓慢的,如同誓言般,“我自然要亲手讨回来。”
他季舒玄,作为李天佑的军师,从来就不是心慈手软的大圣人,这么多年,对于仇恨,他会隐忍,但绝不会姑息!
有的伤,太深,太痛,如果不亲手报这个仇,他怕他的伤口永远都是黑洞洞的,别人看不见,他却看得清楚。
那是他这一辈子的屈辱!身和心,都给了同一个人,然后被人弃之如敝屣,甚至要他的命!
“你打算什么时候启程?”李天佑问。既是要亲手讨回来,势必要亲自跑一趟了。
“明天。”季舒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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