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狂河冰烈 从学海无涯带出孽角的尸身之后,问剑便回到了黑狗养生堂,在那里将孽角安葬,这期间孤鸣都默默退于识海之中,把所有的时间都交给了问剑,毕竟那份曾经与孽角的回忆,是属于他的。 树瑟瑟的响着,晚风带起尘土,将养生堂包裹在迷雾之中,坟前,一直长跪的人缓缓站起,银发飘飘,宛如夜色下的精灵。 转过身的问剑眼神中更加坚毅,如今了却心愿的他,才真正的成为了问剑孤鸣,那属于史波浪的一切,终随秋风飘摇而去。 “如今你打算做什么?”孤鸣问道: “我想去岳云乐前辈的坟前祭奠一番,这也是仇戴天前辈的遗愿。”问剑回答道: “咦,去那里的话,该不会……”孤鸣却是想起了一个人,冰火高人之一的狂河冰烈,如果记得没错的话,问剑孤鸣便是在那岳云乐坟前和他相遇,当时还打了一场,只是如今,问剑孤鸣下山后却没第一时间去那里,不知道会不会因此错过了? “该不会什么?”问剑边走边问道: “啊……没什么,对了问剑行走江湖,就必须有个响亮的诗号,我刚刚帮你想了个啊,你听听,咳恩,入江湖、走红尘,人独影、剑孤鸣,行千里、笑雄心,长叹问剑一狂人!!怎么样感觉如何???” “不错,不过这真是你想出来的??”问剑却是不信。 “哈哈哈,这个嘛,不用太在意了,哈哈哈。”孤鸣干笑不已。 数日后,浩然双峰之一的岳云乐坟前,孤鸣边整理着坟前上的乱草,边抬头四处张望,看看那狂河冰烈是否真会出现,不过等了许久,那传说中的身影一点也没有出现的意思, “哎,看来还真是错过了,可惜了。” 就在孤鸣暗道可惜之际,远方立马传来一声怒吼:“何人敢来捣乱岳前辈的坟冢!!!” 忽闻这声怒吼,孤鸣暗道:还真来了! 连忙回头望去,只见不远方,一红发红衣的壮汉,手提一把嫣红长刀,怒气冲冲的向自己冲来,此人正是那狂河冰烈无疑。 “孤鸣!”察觉到来者不善,而孤鸣又毫无动作,问剑不由得出声提醒。 “放心放心,没事的。”孤鸣安慰问剑,手上却依然没有什么动作,只是那么好整以暇的站着不动看着狂河冰烈手中的长刀向着他砍来。 “我…不…是…来…捣…乱…的…” 千钧一发之际,狂河冰烈手中的刀,就在孤鸣的额头前停了下来,他冷哼一声,收刀喝道:“小子,那你说说你来此地干什么来的!!” “自然是扫墓啊,你有见过捣乱的人还帮忙清理杂草的么??”孤鸣没好气的道: “说的也是,嘿嘿,小兄弟不好意思啊,是我太冲动了,不过,我看你功力也不差,刚刚为何不闪不避,要知道刀剑无眼,我不小心把你劈成两半,可就算你倒霉咯。” “因为你是狂河冰烈,所以你不会真把我劈成两半。” 狂河冰烈听了双眼一亮,笑道:“嘿嘿,有意思,不过小兄弟,你来这里到底是做什么来了?不是单单来扫墓的吧。” “你看看这个就明白了。”孤鸣也不在废话直接将仇戴天的手记丢给狂河冰烈。 “咦,这是……”狂河冰烈一看到仇戴天三字脸色微变,急忙翻开手记,认真阅读起来。 就当狂河冰烈在看仇戴天手记之时,孤鸣也仔细看着狂河冰烈,要知道这狂河冰烈可是百年难得一见的痴情汉子,他追火中雪的时候,可谓是百折不饶,越战越强,为了追女人各种招数尽出,甚至不惜放干体内血,真是我辈之楷模。 想到这孤鸣望向狂河冰烈的眼神也越发的炽热,察觉有些异样的狂河冰烈,一抬头正好看到孤鸣那炽热的眼神,心中一颤,后腿一步怒喝道:“喂!小子,你在这么看我,我可要告你******了!!” “啊!!咳咳咳……”明知这狂河冰烈狂傲不羁,喜欢疯言疯语,但突然来这么一句,只把孤鸣呛得咳嗽不已。 狂河冰烈见了,咧嘴一笑,继续看仇戴天手记, 手记中记载浩然双峰前往耶摩旱地,受枉沙城城民委托调查抢夺沙溶神法的嫌犯,然而岳云乐受利益驱使包庇罪犯,仇戴天与岳云乐决战失败,气馁之时拾获希望号角,在末日神殿向死神许愿,岳云乐最后败亡于死神之剑,仇戴天却因此失去双足而困于崖底,数十年后史波浪坠崖才知当年岳云乐是自愿就戮。 当狂河冰烈看完之后,不禁长叹一声道:“想不到昔日前辈还有这么个遗憾,哼,我定要查出当年偷取沙溶神法之人,将他诛灭,以完成前辈之遗愿。” “这是自然的。”孤鸣也点点头道: “喂,小子,既然你有仇戴天前辈的手记,想来也是他之传人,不如和我一起耶摩旱地,一起去调查这桩隐事如何??” 耶摩旱地,那地方可不能去啊,你去了,你老婆火中雪可就没命了,就算你不用希望号角,恐怕那玉阳君也还是会找上火中雪的,孤鸣想着,开口道:“耶摩旱地,我们不必再去了,我已经知道当初偷走沙溶神法之人。” “喔!你知道,快与我说说到底是谁。”狂河冰烈急道: 孤鸣想了想才道:“当今武林谁使用沙溶神法,谁就是当年的凶手了,我们静观其变便是了。” “废话!这我当然也知道的,武林这么大,要找到此人可是困难得很,不行,我还是得去趟耶摩旱地。”狂河冰烈说完转身欲走。 孤鸣急了连忙上前按住他的肩膀道:“不行,你不能去耶摩旱地。” “怎么?难道你不想调查当年的疑案,完成两位前辈的遗愿??” “我自然是想,不过你不用去,我一人调查即可?” “什么?难道你小子看不起我!!”狂河冰烈语气中已夹带几分怒气。 对此孤鸣只觉得头痛不已,明明为他好却还要被他责怪,最麻烦的是还不能明说,不过很快孤鸣又想到了另外种解决办法,于是便开口道:“非也,只是我观你双鬓带煞,额头却是额……红润无比,想来在几日之内,你身边最为亲近之人会遭遇一场血光之灾,若没你为她挡灾,她必死无疑。” “最为亲近之人?难道是阿雪!!”狂河冰烈神色一紧随即有带着些怀疑之色看着孤鸣道:“你小子,莫不是在诓我??” 孤鸣神色不变的道:“我学过一些相面之术,此术法来自天道,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言尽于此。” “这…………”狂河冰烈心中自是不信,但又实在是很担心火中雪之安危,一时踌躇不定,思来想去,最终道:“你既然是你懂相面之术,那想必也算出我的一些过往,你且算算,说与我听,若有一点不对,我绝对给你一头槌。” 孤鸣双眉微微一扬,心想:总算上钩了。表面却是神情凝重的道:“这是自然,你先伸出手掌来。” “喔?是要看手相么?嘿嘿我的手相当年跟小雪对掌,被她的真火烧了下,如今可是独一无二的乱呀!”狂河冰烈笑着伸出了左手。 孤鸣低头一望,果见那手掌上的脉络乱七八糟的,根本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好在他也并不打算真的看手相,二话不说,拔出背后孤鸣剑对着狂河冰烈手掌快速划下。 “啊!!!”狂喝冰烈一声痛呼,手掌已经被孤鸣剑划破,怒道:“你做什么!!!” “我的术算之法,与他人不同,需要以血为引方能算出。”孤鸣说着取下一滴鲜血,凝与指尖,鲜血在真气的催动下化为血珠,快速旋转不已,同时孤鸣也闭上双眼,口中念着各种莫名的咒语,半响,才开口道:“你叫狂河冰烈,你妻子叫火中雪,你们两人数百年前有过一次决战,还各自把兵器插在对方身上,最近才脱身而出,你为追求火中雪,想了很多办法,最后在灭境高人凤凰鸣帮助下,成功娶得火中雪,这些我说得可对??” 狂河冰烈张了张嘴,过了一会才点头道:“没错,你说的都对,这么说,阿雪真有危难了,不行我得赶快回去。” “哎,你先等等。”孤鸣连忙拉住狂河冰烈,将心中的一丝疑惑说道:“在你妻子火中雪那不灭矿坑中,是否有一名青年在内修炼??” “啊?连这你也知道?!没错,是有个小子在那修炼,不过我已经把他转移到傲峰冰河里了。” 看来那人就是卫清风,也就是以后的失路英雄,不过最重要的还是那本地字卷得兵甲武经了,于是孤鸣小心的问道:“那你可否看到在他那里有一本经书,或者经卷什么的??” “经卷?经书?从没见过这东西呀。”狂河冰烈一脸纳闷的道: 看得出狂河冰烈并没有说谎,孤鸣心中也失望不与,虽然可以肯定的是兵甲武经一定会被失路英雄所得,但现在不知什么原因才还未现世罢了。 “既然如此,你赶快回去吧,记住若遇到强敌,便退往你那傲峰冰河,然后引冰河之水攻之即可。”孤鸣想起那玉阳君的沙溶神法俱水,于是便提醒道: “多谢了,对了,还未请教小兄弟的名字。” 孤鸣潇洒背过身道:“问剑孤鸣。” “问剑孤鸣,我记住了。”说完,狂河冰烈便转身快步离开了。 当狂河冰烈身影完全消失了之后,问剑才问道:“你真会算命?” 孤鸣笑道:“其实不会。” 问剑又问:“那你岂不是在欺骗他了?” “我也没骗他,其中缘由我也说不清,只是……” “只是不便明说是吧,我明白。”问剑说着,想了想又道:“我们需要前往耶摩旱地调查一番么?” 孤鸣摇摇头道:“去那里已经毫无意义,现在我倒是有个地方很想去看看。” “何地?” “天邈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