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肤浅！

如果“此世之恶”有思想的话，在下现在只能用这样一个词汇来形容它的做法。

十月扶了扶眼镜，他的视线从始自终都只停留在一个方向：

妄图使用这种方法来迷惑在下吗？像这种游戏里早已用烂的剧情也敢摆上台面？天真啊！比咲夜做的蛋糕还要甜上一亿五千万倍！还好这不是大海呢，在下要找的也不是针头，而是那个活生生的灵梦！

——那个明明有着温柔的心，却总之挂着一副冷淡“面具”的灵梦！

十月的步子动了起来，他轻缓地走近一个缠绕着黑气的“灵梦”。

赤红的鬼神面具上还残留着一个缺口，已经几乎完全化为焦炭的博丽巫女服装，木制的御币摆放在脚下，怀中抱着的，愕然是日前失踪的小竹取！而这个“灵梦”最突出的特点，恐怕就是她脚下的那些泪珠吧？

——不，那不是真正的小竹取！无疑，那同样也只是此世之恶从灵梦记忆中具现化出来的产物罢了！

“为什么你能如此坚定地认为眼前之人就是真正的灵梦呢？”幽灵少女那空灵的声音传入十月的耳廓，她已经不必再待在小町的镰刀里了。

幽灵少女的身形以及声音只有拥有“博丽之力”的家伙可以看见，而灵梦此时又是那般模样……倒也不必顾及太多。

“‘博丽之力’之间的共鸣。以及……”十月斜眼看了看漂浮在自己身边的幽灵少女：“——直觉。”

“比起有依据的‘共鸣’，你似乎更相信自己的‘直觉’吗？”

“因为幻想乡本来就不是可以用‘常识’去思考的地方嘛。”

随着十月的接近，那个本来只是静静地抱住怀中婴孩的“灵梦”终于有了反应：“别、别过来！这孩子……唯有这孩子……绝对不让给你们！”

甜蜜的歌声还在继续着。

——绝对不会让你们抢走的！

——绝对不会让她再次一个人的！

——绝对不会让她重蹈我的覆辙的！

灵梦的世界，如今只需要那歌声，以及怀中的孩子。

“所以……别过来……”灵梦的背后浮现出了巨大的阴阳玉，看来她是准备退治“侵略者”：“我有的……已经——只剩下她了！”

“这孩子……究竟忍受过怎样的痛苦呢……”幽灵少女的声音也有些变味了。

“……”十月对那可以如碾压一只蟑螂般轻而易举地蹂躏死自己的巨大阴阳玉视若无物，他旁若无人地径自抱住灵梦那颤抖着的娇小身躯：“不需要害怕……”

——在下不会抢走小竹取的，因为收养她一开始就是在下的主意。

——在下不会让她一个人的，你也一样。

——在下不会让你的黑历史重演的，绝对！

“你有的……不止是小竹取！”十月温柔地拍了拍灵梦的脑袋：“萃香、文文，她们都是因为关心你才会存在于此时、此地，与你战斗。当然，除此之外，还有很多关心你的家伙。为什么？因为，她们希望能够看到以前那个博丽灵梦，那个懒惰、冷淡、见钱眼开、无节操……”

十月可以明显感觉怀中的灵梦更加低沉了。

“但是却又温柔、为他人着想、总是在危险的时候帮助他人的博丽灵梦。当然，这样的灵梦，不止是她们希望能够看见……”十月不顾衍生的黑气，将灵梦抱得更紧了：“——在下也是一样的心情！”

十月偷偷瞄了瞄《攻略小册子》，果不其然，“染恶指数”的数字又开始忽上忽下地频繁变动了。与此同时，周围的灵梦分身也如梦初醒地开始了行动，她们猛地扑向十月与灵梦，看来是打算阻止十月接下来的动作。

“——会让你们得逞吗！”巨大化的萃香忽然出现，一脚抽射便踢飞了好几波灵梦的分身。数把筷子团在一起不容易撇断，但是若将筷子们各自分开，它们个个都脆弱无比！对于力量完全分散的分身们，萃香直接是一脚踩灭一大片！

当然，分身们可以选择重新聚集，但是……

“啊啦，如果这样无视我射命丸文会很让人伤脑筋呢——。”文文猛地一振臂，风的冲击波便冲散了那些准备合体的分身：“如果在平时取材的时候，能够被无视，倒是让人开心的一件事呢。不过，现在正好可以拿这些‘沙袋’出出平时被灵梦欺负的气！”

干得不错嘛。十月暗中给出了评价，他斜眼看了看一旁的幽灵少女：“有话要说吗？”

看着后者摇了摇头，十月忍不住叹了口气：真是差劲的演技呢，明明知道已经被在下看穿了，却还是准备装下去吗？

抛开这边的杂念，十月定定地扶住灵梦的脸庞，一只手缓缓地揭开她的赤鬼面具：“还不准备回来吗？——灵梦！”

神秘的面纱就此被扯开，被剥离面具的灵梦眼神虚无，泪珠一滴滴地淌下：“我是博丽灵梦，不可以……明明不可以有私情的……”

灵梦的身体颤抖得更厉害了，她似乎想挣脱十月的怀抱，不过此时的十月已非当日的吴下阿蒙，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被推开。

“有人说女性都是水做的。”十月勉强地笑了笑，他一手环住灵梦的身体，一手扶住灵梦的脸庞说道：“就算是你博丽灵梦，也是一样的呢……说到底，你还是一个女孩子……”

——所以，不必那样坚强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