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

一把摁停闹钟，清沂睡眼惺忪地起床：“你系统的……居然梦见特训了，这应该是噩梦无误吧……”

上班时间，依然没有电话打来，但清沂一点儿也不无聊，他满脑子都是特训的事情，好多个自己正演练着各种攻击、防守动作。他甚至还设想要是和自己对打，那会怎么样……呃，那一定会很麻烦。

下班回家，清沂便迫不及待地上线。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受虐狂了，居然赶着去御清锋手底下。白光消失，自己登录成功。

“很早嘛。”御清锋依然坐在石桌边上，问：“都掌握得差不多了？”

“没错。”清沂很有自信地道。开玩笑，花了整整八个小时来复习、巩固（这不包括吃饭、做梦、上厕所和骑车的时间），能不掌握吗？

“那走了。”御清锋起身。

清沂呆呆问道：“嗯？”

“还傻着干嘛，要走啦！”御清锋都走到洞府大门了，回头招呼清沂。

“难道不是要打中你才可以走吗？”清沂确认自己没听错，很是诧异。

御清锋哑然失笑：“怎么可能嘛！等你打中我，这游戏也该停服了！我是跟你开玩笑呢。还是先送你回去吧，省得耽误你的屠城大计。”

能回去了？

听见这句期待很久的话，清沂并没有任何欣喜，反而有种不甘。是的，他并不是证明自己实力才回去，而是被人怜悯似的、打发回去。在大神面前，自己就是蝼蚁，简直不值一提。就算自己再花心思在上面，那也

不甘心。

怎么可能就这样回去？作为一个失败者？作为一个孬种？作为一个软蛋？

“喂，让我再试一次吧。”清沂站好，微微咧起嘴角。灵魂力场，全开；薛多，进入备战状态；“王座守卫者”，锁定目标。

御清锋点点头：“我就知道你会这样选择。来吧！”

清沂的嘴角越咧越开。

在接下来的战斗中，无论用什么手段都要击中御清锋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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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四五个小时的旅程中，清沂和御清锋聊了很多东西，比如各大神的战斗风格，比如各特色职业、强化职业、复合职业的优缺点。这些东西是大神整个游戏生涯积累下来的财富，其着眼点之诡奇、层次之高、涉猎范围之广，都不是论坛上那些经验贴子可比的。清沂是开着系统视频来录下这段对话的。

在话匣子打开的情况下，时间就过得飞快。清沂还没听过瘾呢，便已回到白雪城港口。

清沂看着这个凌空站立的男人，问：“你为什么不消灭我，反而还为我做特训？能再说一次理由吗？我想听真正的理由。”

御清锋想了想，道：

“第一，你既然站在‘福音’生灵的对立面，你每存在一天就能杀死无数生灵，长此下去会大幅度地削弱‘福音’国力，这对“华夏”有利。第二，你是一个中国人，所以我不想杀你，和前一个理由相比我算是有私心了。第三，你没有完全做错。我认为，你没有虐杀任何人，‘虐杀’这个词一开始就不该用在你身上。你的风格似乎是一击斩断对方头颅，让对方毫无痛苦的死去。如果你真的是个虐杀狂，你会先切开孕妇肚子，狠狠折磨她之后才会杀了她。你充其量是在鞭尸，不是虐杀。所以我才说，你还有得救。”

“我难道没有虐杀胎儿吗。”清沂笑道。

“照这样说的话，医生都不该为别人堕胎了。”御清锋也笑道。

两人沉默了一阵子，只听见海风呜呜的吹。再看头顶，天空分成蓝色和灰色，一层半蓝不灰的模糊色带就在两人头顶。

“再见。”清沂的语气很复杂。不知怎的，一种前所未有的惆怅感慢慢浸满心脏。“‘神’。”

御清锋一愣，笑道：“再见，‘紫名者’。”说罢便哈哈大笑，御剑腾空而去，大袖猎猎飘动，恍如神人。

叫我六月就可以了，清沂在心里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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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夏”大陆，“辅助王朝”的帮派驻地。

御清锋回到驻地，一收剑光，飘然落地，就听见身后一个阴测测的声音：“你还懂得回来啊？”却是守了许久的梦断关河。

御清锋赶紧陪着笑脸、点头哈腰的：“那什么，我就是为新人特训而已嘛。”

“对新人特训？当年又不见你对小江这么上心？”梦断关河表示不相信。

御清锋便把这些天来的特训过程一五一十地告诉梦断关河。听完之后，梦断关河哑然失笑：“你开什么国际玩笑，让一个等级是你一半的人尝试打中你？最后肯定是不得不放水了吧？”

“说出来你可能不相信，当时我没放水。”御清锋神情严肃，若有所思地叹道：“我完全没想到，居然有人能把自己的手臂切断，当做投掷武器。说真的，那一刻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反应才好。”

梦断关河也惊讶了。他看御清锋的神情不似作伪，才相信对方的话：“居然有对自己这么狠的人？虽说是在虚拟世界，但没有大决心的人，还是无法突破自己局限而做到如此境地的吧。”

“或许就是要对自己狠的人，才能玩得好死灵种族吧，谁知道呢。”御清锋呵呵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