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大成曾经在柳青青的威逼利诱下,刻苦学习并亲身实践过表演艺术,这个经历虽然十分惨痛,但也为包大成积累了丰富的表演技艺。当初表演的情人,现在表演的是神人,虽然有一定差别,但基本要求是一致的。
常言道,沉默是金,在此关键时刻,沉默是钻石,它直接决定着神人表演的成败。
于是,包大成不露声色,盘起双腿,双目微合,鼻子一哼,轻吐一口气,眼神不经意地扫向了谭苗苗。
包大成此招,乃是无声胜有声,虽然不言不语,却是气定神闲,满面红光,神仙风范十足,不怒自威,尤其是对谭苗苗不经意的一瞥,眼神暧昧却又难以琢磨,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给人留下无限的遐想空间。
包大成的眼神马上引起了娄莲花的高度重视,在她看来,这个眼神表达出大神对谭苗苗很是不满。
“苗苗,快来跪下!不可对大神无礼!”娄莲花慌忙叫道。
“他?大神?”谭苗苗不屑地说道,不仅没来下跪,反而柳腰一扭,消失在了杨柳林中。
娄莲花大惊失色,冲着包大成磕头如捣蒜:“大神赎罪,大神赎罪,小女年幼无知,冒犯了大神……”这一次,“年幼无知”用得才算贴切。
“善哉善哉,菩萨慈悲为怀,由她去吧!”包大成做出一副大人大量的样子,心头却是长舒一口气。
其实,谭苗苗离去,正中包大成的下怀,那谭苗苗的漂亮自然不用多说,关键是,她的眼神十分犀利,盯得包大成如同芒刺在背。面对如此漂亮而又聪慧的女孩,包大成如果稍不留神,就会露出破绽,前功尽弃。如今谭苗苗飘然离去,包大成顿觉压力骤减。
“姑妈放心,我大哥悲天怜人,胸中可纳江河大川,不会和表妹计较的。”娄大全得意地说道。
“那是那是。”娄莲花殷勤说道:“大神真是活菩萨,把我侄儿救出了天坑,真是再生父母,大恩大德,罪妇永世难忘,罪妇斗胆恳请大神光临寒舍,罪妇一定好生供奉。”
“这个……”包大成心中踌躇,按理说,在天坑里折腾了一天,饥渴难耐,也该找个落脚的地方好好休息休息,再做打算。那娄莲花是娄大全的姑妈,去她家落脚,倒也顺利成章,可是,要去娄莲花家,就要面对眼神犀利的谭苗苗,这让包大成很是不安。
那谭苗苗浑身上下被包大成欣赏了个遍,女孩遭遇这样的尴尬事,一般会走两个极端,要么对肇事者百依百顺托付终生,要么就是仇恨满胸膛,和肇事者拼个你死我活。谭苗苗的态度明显趋向后者,只是,摄于包大成头上的神人光环,一时不敢发作,一旦包大成露出马脚,必然要发起急风暴雨般的攻击。包大成此去,有点自投罗网的味道。
大神言词闪烁,流露出不愿光顾寒舍的意思,这让娄莲花大为紧张,大神对她家敬而远之,显然对她很有意见,这不是好事。娄莲花不敢用强,急忙瞧了一眼娄大全,娄大全会意,殷勤说道:“大哥,我姑妈和表妹虽然冒犯了您,可也是事出有因,那个,那个,其实,我姑妈是一位慈祥的老太太,乐善好施助人为乐,在梁山十分有名,我表妹也是名震一方的美女,心底善良,还是恳请大哥不计前嫌,屈尊大驾光临!”
娄莲花因为暴打了神人,现在神人又不愿意接受她的供奉,也就是不给她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大神发怒,就要大祸临头,娄莲花急得眼泪汪汪,跪在包大成面前,一时间泣不成声。
包大成见娄莲花万分悲切,心头十分不忍,农村妇女都很迷信,得罪了大神,就算大神不降灾,她们自己都要给自己头上降灾。包大成要是不去,娄莲花只怕就此患上忧郁症,严重的还会卧床不起,就像肝癌患者得知了自己的病情,从此了无生趣。
钱多多见娄莲花哭得痛切,心头也是老大不忍,劝道:“大成,咱们还是去吧,你不用担心,有啥事,有我呢。”
在场众人之中,只有钱多多的脑袋还算清醒,她是见过世面的人,不会随随便便就拜神人。她很清楚,包大成不是什么大神,不过,包大成的智慧,倒是可以与大神媲美,而他的胆量,距离大神还很远,现在的包大成,还只能算是一只聪明的绵羊,也就是喜羊羊。包大成是害怕谭苗苗。
对于包大成的害怕,钱多多十份不屑,在她看来,一个男人看了女孩的真身,不仅不必害怕,反倒是掌握了主动权,应该是更加大大方方地直面她,害怕的应该是那女孩!谈的好,收她当老婆,谈不好,一拍屁股走人,又不吃亏。
所以,钱多多极力促成包大成入驻娄莲花家,那谭苗苗长得十份可人,钱多多希望给包大成促成一桩姻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