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朱影龙暗叫可惜,这李鸿雷能闯下今天的基业,绝对不是侥幸得来的,他若在军中,虽不一定能成为名将名帅,但勇将是绝对没有问题的,看他年纪差不多五十开外了,精气神还这么好,说话掷地有声,显然是老当益壮。
“你们知道朕喜欢什么吗?”朱影龙问道。
四人面面相觑,俱一齐摇头道:“草民不知。”
朱影龙昂首站起来,俯仰天地,豪情满怀道:“朕喜欢,与天斗,与地斗,还有……”他没有直接说下去,但是四个人都紧张的等大他的下文。
只见朱影龙指着上天的手指,猛的滑了下来,指着四人中间的空隙,以温柔自信的笑容朝四人道:“还有就是与人斗!”
四人顿时如坠冰窟,脸上瞬间惨白无比,半晌,程重艰难的咽下一口吐沫道:“皇上,您的喜好真的让草民等大开眼界。”
“程重,朕在京中就闻你有一颗八面玲珑的心,你现在猜一猜朕心里是怎么看待你们的!”朱影龙若无其意的问道。
“草民不敢擅自揣度圣意。”程重额头上的汗水凝结成的汗珠起码有秋收黄豆那么大,可见他内心的紧张程度。
“你一定在想,朕这次南征根本就是个掩饰,真正的目的是两淮的盐务,对或不对?”朱影龙语气虽然没有变,但牙缝里已经透漏出一丝严寒。
“不是。”程重双膝已经跪在地上,身躯微微的在颤抖,江氏兄弟也紧张的不得了,不过他们还坐在石凳上,不敢妄动,倒是李鸿雷眼中闪过一丝炽热的光芒,虽有些紧张,但尚还镇定。
“你是想,不管朝廷朕能不能平定江南,只要那捐献军费的大功劳在,朕就不能把你怎么样,否则就落得一个残害忠良的昏君骂名,是或不是?”这两天朱影龙一直在思考仗还没打,朝廷也还没有到没军费的地步,两淮盐商们就集体捐献军费,还额外的给自己捐了一百万量,难道是盐商们的觉悟高吗,这显然是不可能的,冥思苦想之后,再得卓巴的一提醒,程重的险恶用心就出来了,站在对方的思考上,他这么做无可厚非,害怕朝廷会严厉打击他们,先把功劳捞上,到时候将功补过,官场上在运动运动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草民不敢,草民不敢!”程重吓得魂不附体,拼命的叩头,不一会儿,额头都叩青了,皮破血流。
“哼,你不敢,当着朕的面你当然说不敢!”朱影龙想着今天好好的把这四个人熊一熊,让他们乖一些,将来许多事情还需要这些人去做,杀鸡取卵的事情朱影龙是不会做的。
“你们三个是不是也是这么想的!”
“草民不敢!”江氏兄弟和李鸿雷跪下异口同声道。
“这些年,朝廷法度松弛,你们的确钻了朝廷不少空子,积累了连朕都羡慕的财富,两淮盐场有一半控制在你们四个人手中,银子你们也捞够了,是时候该收手了吧?”朱影龙慢吞吞的问道。
除了程重还在不断的磕头,江氏兄弟和李鸿雷眼神交汇了一下,都明白,以前的好日子一去不复返了,朝廷要么不办你,办你准没命。
“都起来吧,程重你的头也别叩了!”朱影龙道。
江氏兄弟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同时也把可怜的程重扶了起来,四人俯首帖耳的站在朱影龙面前。
“以前的事情朕不会再追究了,不过,你们犯下的罪可不是说消就消的,这些年,朝廷在盐税方面收入越来越少,你们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皇上,这银子我们会补上。”江国春抢先道,他是第一个明白朱影龙意思的人,程重早就给吓懵过去了,大哥江国茂做生意虽有些能力,但说到官场博弈,江国春要比他和李鸿雷强多了,而且这个时候已经到了生死关头,主要皇上一声令下,今天琼林苑中的所有盐商一个都逃不掉。
“补多少?”
“草民一半的身家!”江国春道。
朱影龙摇了摇头道:“朕要你们的身家干什么?”
“那皇上想草民等如何赎罪?”江国春惊诧的问道。
“你们有银子,朝廷没有银子,所以朝廷要借用你的银子,多少你们自己看着办,你们的银子将会用来造军舰造炮,炮弹,咱们大明不能等着别人送上门的生意,咱们需要主动走出去,外面的世界广阔的很,你们的眼光要放长远些,你们可以自己组织商船,也可以租用朝廷的商船,朝廷派军舰沿途护送,把咱们天朝上国的物产和文化带到怎么军舰能到达的地方!”朱影龙一口气道。
江国春闻言顿时两眼直放金光,程重也似懂未懂的低头思考起来,江国茂和李鸿雷听的是一头雾水,那些蛮夷生活的地方有什么生意可做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