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峰嘿嘿一笑,若无其事的把手中的一具尸体交还给荀灌娘,再撮指凑唇一吹,突兀的,林中响起了几声夜枭的凄厉鸣叫,令人由不得不感到毛骨耸然!
随着这几声鸣叫,亲卫们再次行动起来,于林间交替前进,动作时快时慢,时而隐在树后,时而又飞奔向前,虽似毫无章法,可细细一品,却暗含某种难以言明的规律。
荀灌娘紧随在云峰身后,目不暇接的观察着,她真不知云峰要怎样才能把亲卫训练到这种程度,换土生土长的山民来,这不算什么,可亲卫全出身于西北草原戈壁!
他们在夜色笼罩下的树林里如履平地,脚下几乎没有磕磕绊绊,发出的声音也极为微小,如果不仔细聆听的话,很容易与天地间的呼啸风声混淆在一起。
这让荀灌娘暗感惊讶,她认为得找个机会向苏绮贞探问一下,不搞明白心里总是惦记着。正略微有些失神的时候,云峰又吹出了几声夜枭鸣叫,亲卫们再次闪入到树后。
荀灌娘的动作慢了一步,不由得面色微红,心里忙不迭的责怪起了自已,这时,一只有力的大手突然伸来,把她拉到隐蔽处,接着,这只手非但不放开,反而向下搂住她的纤腰稍用力一带,立刻就把她带着半倚上了一具瘦削的背部。
荀灌娘有些愠怒,她已记不清这是今天的第几次被轻薄了,这家伙还得寸进尺了?刚要用力挣开,云峰恰好转过头来,一脸严肃的摇了摇头,并示意向前去。
荀灌娘狠狠瞪了他一眼,很无奈的把脑袋枕在云峰的肩膀上向前探望,只见距离林外仅有五至六丈左右,一辆辆大车横排成了长条型堵在树林外围,透过车轮间的缝隙,能清楚到敌方弩手的背臀部。不用想也能猜出来,他们正背靠着大车打盹呢,间中还偶尔有两只脚时不时的走过去。
她清楚。已到了最关键的时刻,攻击将随时展开,不禁把嘴唇凑到云峰耳边小声问道:“断山,这就要开始了吗?”刚说出口。灌娘怔住了,这还是自已吗?这么说话也太亲蜜了吧?
云峰微微一颤,也毫不客气的凑上荀灌娘的耳垂轻声道:“老师请跟着弟子,不要抢先出手。”说着,心中一动。恶作剧般的伸出舌头舔了下荀灌娘的耳垂!
荀灌娘顿时如遭雷击,双颊现出了一大片的潮红,整个人似失去了全身力气一般,软软挂在了云峰背上,这一刻,她头脑里骤然变成了空白一片,她敢发誓,在自已三十多年的岁月里。从未经历过如此强烈的刺激感受。
急促的呼吸喷在脸上。伴随着诱人的唇齿清香,云峰却像个没事人似的,反手拍了拍荀灌娘那坚挺的翘臀,不解道:“老师,您这是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要不您先回去?这里有弟子就行了。”
荀灌娘回过神来,心里不由得涌起了一股怒火。这什么人啊?轻薄了自已竟还装作一幅不关他事的样子!等等,不对。自已生气似乎不是为了他轻薄自已,而是那幅不负责任无所谓的态度!
一瞬间荀灌娘羞恼交加。正待狠狠再给这人来一下时,云峰突然放开她,率先奔了出去。荀灌娘不自觉的身形一晃,心里竟莫名升出了一股失落感,随后不愤的跺了跺脚,跟在了云峰身后,亲卫们也几乎在同一时间从树后冲出,挺起手中的尸体,急速跟了上前。
敌方千余人似较多,可是云峰这边参战的足有两千人,遍布在细长的一条横截面上,只需动作够快,两个对一个,即可很轻松的解决掉敌方所有弩手!
亲卫们默不作声的跃入车阵,趁着大多数的敌人还在泛着迷糊的时候,甩起尸体照准就是狠狠一抡!嘭嘭一阵闷响传来,筋断骨折声才起个头,紧接着又撒开手,捂住就近的敌人嘴巴,手上运力一带,喀嚓一声,颈骨折断!绝大多数的弩手还在美美打着盹,便已魂归了地府,仅有不多的几声惨呼传了出去。
倾刻之间,地面已横七竖八躺倒了成排的尸体,当然了,有一部分是携带来的山越尸体。
荀灌娘已经暂时忘记了被云峰轻薄一事,目瞪口呆的着地面,她不知该说什么才好,这么快就结束了?她还没出手呢,手上还提着具山越尸体!
好一会儿,荀灌娘才摇摇头道:“沈充军果然是新募之卒,难怪这么容易就被你偷袭成功。”
云峰却正色道:“老师,您错了,这一战似轻松,实则半点都马虎不得,固然,沈充军缺乏训练是一个因素,但更重要的,还是将士日日不缀的刻苦练习。弟子时常告诫他们,只有平时多流汗,战时才能少流血!能取得这样的战果,正是离不开他们平日的刻苦训练,何况这一战的关键之处不在于刚刚那数息间的突然打击,而是之前的隐蔽身形向前接近,如果有一个人出现意外,立刻就是功亏一篑的结果,弟子将不得不发起硬攻,如此一来,今晚的计划就泡汤了,因此,老师您可千万别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