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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灭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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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益州城百余里处有一处山林,绿水环绕,松柏如云,中间坐落着一片庄园,据说方圆几十里土地皆为庄园所有,只是这庄子甚是奇怪,不做农耕,只在那庄子四周密密植上树木,历年下来,庄园外已经是浓郁的一片密林。

这的庄园中,喷呐阵阵,锣鼓欢快,从黑色庄门,粉白围墙到院中高屋瓦脊,皆是披红挂彩,整个庄子凑沉浸在一片喜气洋洋中。

前堂正厅,宽大的桌子上摆满山珍海味,席上却只有两人,田虎正笑呵呵给一位着朱色锦袍的中年男子劝酒,“今是家父寿诞,陈大人可要尽兴,尽兴啊!”

被田虎称作陈大人的正是盖州陈知州,在盖州任上已有近十载,和田虎的关系非同一般,今田父大寿,陈知州自然要来助兴。

“田兄莫客气,咱兄弟还分彼此么?”陈知州笑着说道,说话同时杯中酒一饮而尽。

田虎大笑:“陈大人果然豪气!好酒量!好气概!哈哈!”

陈知州笑着摇头:“田兄弟莫恭维我了,和你比酒量?那不是叫我出丑么?”

田虎笑笑:“大人是文人,我这江湖草莽怎可与大人相提并论?在文士中,大人之酒量乃是田某所仅见!”

陈知州也微有得意,笑笑道:“这却不假,同僚中却没几个是我的对手!”

正说笑,外面匆匆跑进一名下人,在田虎耳边低语几句。田虎微微点头,转头对陈知州道:“大人稍待,兄弟更衣。”

陈知州点点头,田虎赔了礼,起走向后堂,子刚刚转过,脸上笑容立时消散。等他进了后堂时,脸上已经一片铁青,后堂中只有一名道士打扮的中年文生,正闭目沉思,闻得田虎脚步声,道士睁开眼。叹息一声。

田虎在道士前立定,皱眉道:“先生何故长叹?”

道士道:“田大哥恕我直言。近来大哥殊为不智,该当静静心才是。”

田虎哼了一声。伸手拉过一把椅子,重重一坐,“先生认为今去洗劫武家庄不妥?”

道士点头。正色道:“田大哥切勿一时冲动。把大好基业断送!”

田虎听了道士地话火气上涌,腾地站起:“我怎是一时冲动?咱几百弟兄就白白死了不成?说什么葬送基业。更是无稽之谈!若依乔先生,又待如何?!”这道士正是田虎谋士乔道清,孙安全军覆灭的消息传回来,田虎当时眼前一黑,险些晕去,更是当场落泪,孙安可是田虎最器重的手下,折了孙安,田虎就如同失去左膀右臂,叫他怎不悲愤?

但田虎虽然盛怒,却也没鲁莽去报仇雪恨,而是命人大肆搜集武家庄报,这才知道武家庄装备有大量军器械,祝家庄和自己结盟时想是怕自己胆怯,言语中不尽不实,根本未把武家庄可能有深厚背景之事说出,这才导致自己大意下只派出五百精锐去夜袭武家庄,结果全军尽没。

田虎直恨不得把祝家父子喝血吃,奈何祝家父子已然毙命,再恨再骂也是无济于事,只有把满腔怒火会在武家庄上,这些子把手下兄弟6续召回,今晚间就是众儿郎血洗武家庄之,如今的田家庄园后院,已经聚集了三两千人马,田虎势要一举踏平武家庄,他手下那些勇士自然擦拳磨掌,满心要为孙安等人报仇,尤其是和孙安交甚好的縻胜和卞祥,更是憋着一口气要去武家庄泄愤。

不过令田虎不满的是,自己手下头号谋士乔道清却一直苦苦相劝,言道田虎此举甚为不智,并百般劝说田虎改了主意,不过田虎心意已决,又怎是乔道清几句话就可以转变的?此时见乔道清又冷言冷语,田虎不大怒,第一次和乔道清瞪起了眼睛。

道士凝视田虎,却不言语。

田虎也怒视乔道清,但半晌后,终于还是叹口气,重重坐回椅子,口气也缓和下来:“先生,田虎重你敬你,一向事事依从,只是这一次田某实在不能如先生这般冷静,先生是世外高人,视人命如草芥,田虎却视兄弟如手足,手足折断,田虎岂能不怒?武家庄我势在必得!”

乔道清叹口气:“敢田大哥以为乔某乃无心之人?众兄弟殒命,乔某不痛?乔某不恨?田大哥这番言语未免寒了乔某地心!”

田虎道:“既然先生也恨,为何定要阻止我去复仇?难道兄弟们的血就白流了?”

乔道清摇摇头道:“复仇?却不是这般复法,田大哥,不说武家庄装备精良,咱们能不能得手。侥幸得手又会损失多少兄弟,就算田大哥有老天庇佑,不伤一兵一卒得了武家庄,那又如何?”

田虎哼了一声:“如何?定杀武家庄个鸡犬不留!”

乔道清道:“然后呢?”

田虎一愕,“什么然后?”

乔道清道:“灭了武家庄以后田大哥又如何善后?看武家庄对付祝家庄的手段,那庄主可不是等闲之人,田大哥就没想过他会怎般报复?”

田虎冷哼一声道:“我就怕他不来呢,到时正好要了他的脑袋!”

乔道清苦笑道:“田大哥今是怎么了?都说智者千虑,必有一失,田大哥却是被仇恨蒙蔽了灵智,唉,怪不得定要去血洗武家庄……”

田虎火气又起:“先生把话说清楚!我说的又怎生不对了?”

乔道清道:“那武庄主又怎会如大哥一般率众来报复?乔某是担心他动用官家力量,看他在真定府似乎颇有根基……”

田虎摆摆手:“那又怎样?这里可是盖州,陈知州更是咱们自己人。他在真定府再厉害,却也管不到咱盖州来!”

乔道清道:“田大哥莫忘了他军备是如何来得,想来他与大名府军也关系非浅啊!虽说大名府也管不到咱盖州的事,不必太多担心,但从中却可看出此人非是简单地地头蛇,怕是大有来头,若想对付这种人物。却不能仅凭一时义愤莽撞行事,需谋定后动才行!”

田虎本也不是莽撞之人,只是被孙安地死激怒,失了方寸,听乔道清深入浅出地娓娓道来,不默默思索起来。

“我去陪陈知州。此事稍后再说!”田虎站起道。

乔道清叹口气:“不知为何,乔某心里隐隐不安。田大哥最好快些打了陈知州,把众兄弟遣散才好!”

田虎愕然道:“怎么?”

乔道清道:“几千持械庄客聚集山庄中。万一泄露风声,此事可大可小,闹得大了。就算说咱聚众谋反也无不可啊!”

田虎哈哈一笑:“乔先生也太谨慎了。此事又怎会泄露出去?过了今,众兄弟也就散了。咱以前可没少过这些勾当,先生莫不是久不见大阵仗,心思已经怯了?”

乔道清笑着摇摇头:“怕是如此吧,唉!”

田虎回了前堂,陈知州正等得不耐,笑道:“田兄去的倒久!”田虎笑着赔罪落座,二人谈笑风生,推杯换盏,说话间陈知州忽然道:“田兄近来可要谨慎些!”

田虎一惊,莫不是孙安等袭击武家庄地事败露?还是自己率众血洗武家庄的事被他听到了风声?

正惊疑不定,就听陈知州又道:“贵王近大动手脚,数名官吏被贬的贬,参地参,大名府风云变幻啊,更听闻军中也有几名将领受到牵连,嘿嘿,中书大人地嫡系可是被动的差不多了!”

田虎心下稍安,却又奇道:“这与田某又有何干系?”

陈知州道:“干系是不大。但此时大名府风云变幻,河北官场也进风声鹤唳,值此关头,田兄地买卖还是小心为上,莫被有心人抓住把柄才是!”

田虎这才明白,敢贵王这一闹,河北官场正在洗牌,陈知州是怕自己露了底,被他的对头拿去做文章。

田虎笑笑:“大人放心,田虎理会得!”

陈知州满意的点点头:“田兄也知道我与中书大人的干系,近中在圣上面前保举我为河北西路转运使,大概过几也就该有准信儿了,在这盖州呆得久了,还真有些舍不得!”说着叹了口气,似乎颇为舍不得盖州,但面目间却全是得色。

田虎喜道:“恭禧大人高升啊!”转运使可是掌管一路财赋,乃是肥得不能再肥地美差,而且转运司又正掌管一路茶,盐等,陈知州这一高升,田虎却是如虎添翼,若陈知州真的全力相助,田虎从此货源充沛,只怕天下再无一个盐帮可与田虎抗衡,也难怪田虎看起来比陈知州还高兴。

陈知州笑笑:“此事切莫外传,你知我知就好!”

田虎连连点头。

陈知州夹口菜送入嘴中,边咀嚼边道:“这几田兄地生意该放的就放放吧,来方长,不在这一两,在这儿节骨眼上可莫出什么差错。”

田虎道:“那是自然,兄弟回头就命他们停了生意。”心下更是把血洗武家庄地念头抛开,等后详细筹划后再说。

陈知州听田虎答应的爽利,心下一喜,拿起酒杯笑道:“兄弟果然没看错人,田兄通达理,来,兄弟敬你一杯!”

田虎急忙举杯相迎:“大人客气了!”

陈知州把杯中酒一饮而尽,赞叹几声好酒后才道:“不是兄弟小心,实在是近来贵王这一动手,以前一直被兄弟压住的老对头纷纷跳了出来,一帮跳梁小丑,还真以为贵王能把河北捅个窟窿不成?”说着话摇摇头。满脸不以为然。

田虎道:“贵王上任也有几月了,以往听大人说起来不是颇为沉稳么?”

陈知州哼了一声道:“谁知道他是怎生想地?哼,莫非还真要与中书大人,蔡相分个高下不成?”

正说到这里,厅外忽然匆匆跑进来一名青衣下人,一脸惊慌,进屋子就喊:“庄主。不好了!不好了!”

田虎一愣,旋即大怒,起过去就是一脚:“怎这般不懂规矩?!”

下人被田虎踹翻在地,刚张嘴,又被田虎劈头盖脸两个大耳刮子:“滚出去!”

下人被扇得七荤八素,蒙蒙登登向外走。又被田虎从后面一脚踹中腰部,“啊“地一声飞出了客厅。

陈知州看得直皱眉。这田虎说起来什么都好,就是太过粗鲁。这时田虎回道:“大人稍坐,兄弟出去看看!”

陈知州笑着点点头。

田虎实是粗中带细,看下人那般慌张。定是了不得的大事。别是后院兄弟自己拼斗起来?说起来有几名头领本是对头,虽都被田虎折服。却时常明争暗斗,不会是又闹出什么事端了吧?这些事自然不能让陈知州知晓,是以田虎才把下人踹了出去。

走出客厅,下人正哼哼唧唧起,见田虎赶出,吓得趴在那里不敢再动,就怕被田虎暴打。

田虎哼了一声道:“怎么了?是后院闹起来了?”

下人畏缩道:“不……不是……”

“那是为何?给我痛快点说!”田虎瞪起了眼睛。

下人还未说话,院外忽地又跑进来一名大汉,手中提一把朴刀,进院就喊道:“田大哥,不好了,有官兵!”

田虎一愣:“官兵?”此时北风阵阵,风声中隐隐可听到马嘶人叫,田虎一惊:“到底怎么回事?”

那大汉定定神,抹去额头汗水:“庄外有大队军卒,好像……好像把咱们庄子包围了!”

田虎“啊?”地一声,颇有些摸不着头脑,盖州知州也就是兵马都总管在此,谁又能调动兵马?莫不是陈知州说的那些对头,可是也不对啊,没有兵马都总管号令,谁敢私自调动军马?

“去打探下他们想做什么?”吩咐完庄客,田虎匆匆赶回客厅,虽然心下吃惊,却也不太在意,毕竟盖州最高官长就在自己席上呢,又有什么好怕的?

“大人,庄子外似乎来了大批军卒……”田虎坐回席位后说道,同时看陈知州脸色。

陈知州明显吃了一惊:“军卒?哪里的军卒?来做什么?”

田虎道:“这个兄弟却是不知。”

这时候,外面隐隐传来几声惨叫,田虎愕然,接着前院脚步杂乱,一名庄客匆匆跑入,也不管在座的有陈知州,急急道:“大哥,这些贼厮鸟似乎是来抄庄子地,已经和林子里警戒的兄弟们交上手了!”

田虎腾一下站起来:“什么?抄庄子?”

陈知州也吃惊的张大了嘴巴,结结巴巴道:“不……不能吧?”愣了一会儿才回过神,起道:“田兄莫慌,我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大胆子?不得我号令竟敢调动军马?他们还真想造反不成?”

田虎急道:“如此再好不过!”

当下田虎在前,陈知州在后,二人匆匆来到前院院门处,院门紧闭,门后聚了几十名大汉,不时从门缝张望,人人一脸惊惧。

田虎皱起眉头,是不是太平子过久了?一点点阵仗就吓成这副模样?

“把庄门打开!”田虎冷声道。

那些汉子见庄主到了,急忙让开一条路,院门前的庄客把门叉拿掉,打开了庄门,田虎冷冷扫了他们一眼,心说回头再收拾你们。

心里骂着这些不成器的手下出了院门,抬眼一看,田虎不由得倒吸口冷气?这?这是做什么?

就见庄外密林中,密麻麻无数重甲士兵列队,林中虽摆不开阵势。但那林立的长矛和林中树木交错,更显得肃杀无比,重甲士兵后,排列着弩手和弓手,再后面密林外,却是一队队盘旋地轻骑,轻骑后。隐隐是重骑兵方阵,只是离得远了,看不端详。

这是要做什么?田虎彻底呆住了,闻报说庄子四面仝被军卒包围,看样子怎也有几万人马,盖州不过几千守军。这些军卒是从哪里冒出来地?

转头看陈知州,陈知州也是惊得呆了。怔怔看着密林中士兵说不出话来。

这时候密林中小路上马蹄声响起,一骑缓缓奔来。枣红马上是一彪壮将军,浓眉怒目,满脸粗粗地胡茬。重甲护。手中提一把黑黝黝的开山斧,看起来煞是威武。

“盖州田虎!意图不轨!奉北京留守司谕令!抓捕匪田虎及一干党羽。若有反抗,格杀勿论!“重甲将军纵马走到庄前几十步地空地后大声喊了起来。

田虎脑袋嗡地一声,怕什么来什么,难道真叫乔道清说准了?如今自己那数千部下可是都在后庄,若硬要说自己谋反还真无法分辨。

陈知州定定神,走上几步道:“这位将军是贵王帐下?”

重甲将军微微点头,沉声道:“不错!本将正是贵王帐下正牌军索!”声音如滚雷,震的几步外的陈知州一阵头晕。

陈知州晃晃头,苦笑道:“索将军大名却是久仰,本官乃是盖州知州陈光阿,今田庄主老父八十华寿,本官特来道贺!”

索眯起眼睛打量了陈知州几眼,闷声道:“那又如何?!”

陈知州这个气啊,不过一小小地正牌军,比自己品级低不知道多少节,况且自己进士出,转眼就高升一路转运司,又岂是你这粗鲁武人可比?竟然见了我也不下马拜见,真是岂有此理!

强压下火气,毕竟眼前阵仗太大,不是自己耍威风地时候,“索将军,田虎乃本地有名乡绅,平乐善好施,在盖州素有贤名,又怎会是造反谋逆之徒,况且本官与他相交经年,他的为人本官甚是了解,田庄主断不会作出谋反这种勾当地,还请将军明察!”

说完觉得不对,真是急昏头了,和他说这些有什么用?“敢问将军此次是何人领队?”还是找正主说才是。

索冷哼一声:“贵王亲自领大军前来,怎地?你想见见他老人家?”

陈知州这个气啊,这厮怎么和上官讲话一丝尊重的语气也没有?不过听说是贵王带队,陈知州心里却是咯噔一下,回头看看田虎,田虎也是微微变色,更有些茫然。

陈知州对索强笑道:“那能否烦将军通传一声,盖州知州陈光阿求见贵王千岁。”

索点点头:“那你等下!”说着话扫了田虎一眼,拨转马头,向林中跑去。

陈知州皱起眉头,转头看向田虎:“到底是怎么回事?”语气已经生硬起来。

田虎更是莫名其妙,怎么好端端的会招惹到贵王?自己有子没去大名府了啊,自从贵王到任,也就去坑柴进时走了趟大名府,莫不是自己有手下惹了贵王府的人?

陈知州看田虎无言以对,叹口气,走一步看一步吧,这个贵王行事还真是难测,怎么好好儿地又领军马远来盖州?怕不是为了个小小的田虎,莫不是为了自己?难道他真要与中书大人斗个高低?

田家庄院地密林外,重骑方阵前,武植着紫色戎甲,胯下雪白玉狮子,笑眯眯听着索回报,旁两员大将,正是闻达和李成。

前些子武植借龙五的报开始整治梁中还是低估了这些官员间牵一而动会的利害关系,本想一个一个慢慢调理,谁知道刚刚把一名判官拿下,那些官员就一下乱了,有说的,有送去京城密信地,有跳出来责难地,总之是唱什么脸儿的都有,这时候一直被梁中书压得死死地那些官员也认为时机列来,翻天的时侯到了,纷纷站出来指证梁中书嫡系官员的各种罪名,大名府乱作一团,武植只有快刀斩乱麻,把本想慢慢调理的几名官员全部拿下。

却不知北宋官场风声甚是快捷,也十分敏感,本来不过是武植拿下几名小小的官吏,在河北各州府官员眼中,却是贵王大动干戈剪除梁中书党羽,虽然大名府管不得众州府,但武植毕竟是贵王,和梁中书搏杀也不见得就一定输了,于是一些不得志的官员纷纷去大名府走门路,意图依附武植的河北官员更是在各地跳出,尤其是和梁中书有干系的几个州府,更是暗斗的厉害。

对这些武植却只有苦笑,自己还是经验不足啊,河北官场被自己搞的一塌糊涂,到处都是沸沸扬扬的传闻,怕是梁中书和蔡京是必定会想办法对付自己了,别的不怕,就怕眼前河北的局面被他们夸大后传入赵佶耳中,再弹烦自己党同伐异,搞的河北官场人人自危等等,那赵佶势必对自己失望。

武植愁了几,寻思对策不得,就在这时,卢俊义传来消息,田虎大会手下,准备血洗武家庄。

武植当下就有了主意,要想从这政治漩涡中脱,最好的办法就是转移视线,就如同后世那些政客,往往为了转移国内矛盾就引一些国际间的纷争,自己也正可学一学,田虎聚集手下,那不是有两三千人马?正可以给他安个意图造反的罪名,再领兵剿了他,正是一石二鸟,一是为武家庄除去一心腹大患,二就是在河北出现这般一个惊天大案,自己拿下几名小官的举动比起这案子不过是毛毛雨,毕竟这种大案可是数十年难遇,更不知会有多少官员受到牵连,想来很快河北诸官员的话题就会转移到这谋逆大案之上。

虽然仓促间剿灭田虎,自己没时间布置王进过来接管田虎地盘,则河北黑道必定出现真空,成为各路势力角斗之战场,但此时却顾不得这许多了,把眼前难关渡过再说。

武植思来想去,剿灭田虎势在必行,何况京城鲁成送来的消息,盖州陈知州得梁中书保举,很有平步青云之势,看来这厮是梁中书死党了,从卢俊义的消息看陈知州又与田虎关系密切,自己正可以把黑锅扣在他的头上,让梁中书吃个大大的哑巴亏。反正估计蔡京也该着手对付自己了,那就索先给他们个下马威。

本来正在寻思如何把罪名栽在陈知州头上,却忽听索来报,盖州知州陈光阿正在田虎庄上,求见贵王千岁。

武植闻听不由得哈哈大笑,心说正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这厮竟然自己撞枪口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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