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五磕完头,起小心翼翼的把锦翕上红绸掀起,酒楼中顿时鸦雀无声,锦盒内白玉般绸布中躺一枝鲜红色云伞,红白相间,煞是好看。 “这就是千年灵芝!果然不同凡响,不同凡响啊!” “灵气迫人!果然天生灵物!” “老夫也曾见过百年灵芝,比起它来真真是小巫见大巫啊!” 酒楼上下,一片叹息,武植心中暗笑,果然是什么都要讲究包装啊,后人诚不欺我。 喧哗声中,三楼某间阁子门帘一挑,走出位锦服青年,生得剑眉星目,英俊拔,后跟一长须中年人,虽是亲随打扮,看起来却是气宇轩昂,气势毫不输那青年。 楼上楼下又是一片哗然,“柴大官人!”有那识得柴进的已经惊呼起来。 “沧州小旋风?”有人兀自不信。 “除他外又有何人敢当这柴大官人四字?”知人撇嘴。 “唉,看来咱们是没指望了!灵物九成是人家的!” “柴大官人也稀罕这种外物?” “呸,不稀罕灵芝人家还不稀罕无双?我的无双诶……”这位刚哀叹一声已经被周围人扑上一顿海扁,满头大包的嚎叫起来。 柴进听着议论声,满意的点点头,他出来亮相就是告诉在场众人,我柴进对“千年灵芝”势在必得!免得不开眼的在旁乱抬价。 柴进慢慢走至一楼高台前。中年亲随为他搬来一把椅子,柴进甩甩衣袖,潇洒坐定。 扫视场中众人一圈。柴进微笑,正待说几句场面话,忽然笑容一滞,原来三楼上,笑呵呵走下一名中年汉子,见柴进看向他,大笑道:“大官人别来无恙?” 旁观人不知道这名汉子来头,但从三楼阁间出来,必定是大有来头地人物。众人交头接耳,打探这汉子来历。 柴进冷哼一声:“田虎!你来作甚!” 田虎?楼中如同沸腾的开水,哗一声喧闹起来,众人皆听过田虎名头。见过之人却是极少,想不到这看起来毫不起眼的汉子就是河北大名鼎鼎地田虎。 田虎自己搬来一张椅子,大刺刺坐下笑道:“唉。还是大官人威风,有威名赫赫的铁棒栾廷玉为大官人端茶倒水,真是好大的福气!” 听田虎出言讥讽,中年亲随面色一变,盯着田虎看了几眼,终于还是未说话。 “我问你来作甚!”柴进咬牙道。 田虎笑道:“大官人能来!我田虎就来不得么?好似这卢家酒楼不是大官人的买卖吧!”他听卢俊义讲了柴进谋夺卢家财产一事,不过卢俊义只说把生意转手卖掉。没趁柴进心意。田虎故意讥讽柴进费尽心机。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柴进又哪知自己背了一个大大的黑锅,只是冷笑道:“田兄似乎妻妾无数。也配得上无双姑娘?” 田虎不以为意的大笑道:“兄弟若是侥幸得了这灵物,定休妻罢妾,庸脂俗粉,何足道哉!” 柴进面沉如水,“怕是你不能如愿!” 田虎嘿嘿一笑,转头对台上喊:“兄弟!该开始了吧!” 听着柴进田虎二人对答,场中众人都知道有闹看了,二人都是为扈无双而来,又俱是北地显赫人物,这场龙争虎斗必定精彩。初见柴进的沮丧均消去不少,人人兴奋的等待二人这场争斗。 台上龙五听了田虎的话,呵呵一笑,高声喝道:“典卖开始!” 锣声响过,台下众人开始叫价,虽知道最后千年灵芝必定落不到已手,但既然来了,不叫上几声未免留下遗憾,叫价过万贯后,响应者已经寥寥,众人都伸长脖子等待柴进和田虎地叫价。 “一万五千贯!”一名小矮子咬牙切齿的喊出了这个数目,喊完已经出了一头冷汗,站在他旁边的好友拉拉他衣袖:“这么紧张干嘛?你以为真能把灵芝买到手?” 另一好友笑道:“矮脚虎可是携血本而来,哈哈,现在倒是真应了癞蛤蟆想吃天鹅的老话儿。” 矮子回头瞪了二人一眼,怒道:“少说风凉话!” “三万贯!”一直微笑看众人闹腾地田虎忽然叫侩。 众人大哗,知道真正的好戏要开始了,那喊出“一万五千贯”的矮脚虎马上苦了脸,唉声叹气地低下头。旁边好友笑着宽慰,几人窃窃私语,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四万贯!”不出众人所料,田虎刚刚叫完,柴进冷冷的吐出三字。 “五万贯!”田虎还是那副笑眯眯的表。 “六万贯!” 二人交替叫价,不一会儿,已经喊到了“十一万贯,”田虎还是笑容如常,柴进却是脸色铁青。 旁边的众人惊呼早止,各个呆若木鸡,在场众人俱是一方大贾,在自己那一亩三分地上都是响当当的人物,谁知今听人家一万贯一万贯的加价,眉头也不见皱一下。这才知不怪人家名声响彻北地,自己这些人物跟人家一比,那真是云泥之别了。至于三楼的一些巨富,那是侩也不叫了,免得到时候被比下去丢了脸面,还不如当没来过地好。 柴进却是已经气得七窍生烟,当田虎笑眯眯地喊出“十一万贯”时,柴进恨不得立时动手把田虎毙于拳下,亏得后栾廷玉轻轻拉了柴进衣襟,柴进才勉强压下火气。今群豪聚集,自己可不能失了礼数,授人以柄。 柴进本以为有自己的面子在。五万贯必定能把千年灵芝收于囊中,谁知道半路杀出个田虎,把自己地如意算盘打得粉碎,十一万贯?河北一地中又有几家大户的家产能过十万贯?柴进看着田虎得意洋洋的模样,从牙缝中吐出几个字:“十三万贯!” 田虎收起笑容,盯着柴进看了半晌,叹气道:“大官人果然一掷万金,兄弟拜伏,拜伏!认输!认输!” 柴进本在忐忑。不知道田虎会和自己拼到几时,猛地听田虎认输,心中一松,缓缓吐出口长气。得意地一笑:“承让承让!”再看田虎,却无丝毫失望之色,看自己的眼神中更有几分戏谑。柴进猛然醒悟,这家伙本就无意买下千年灵芝,所为者不过是令自己多花些银钱,多费些周章而已。 柴进恨极,猛地起,方想喝问田虎,忽然大厅中爆出一阵哄天的喝彩叫好声。 “柴大官人好风采!” “好阔绰的手笔!不亏第一世家子弟!” “小旋风果然名不虚传!” 满堂赞声传来。柴进心中怒气稍平。此时倒不好和田虎计较,恨恨瞪了田虎几眼。向堂中看客微笑示意。 武植在二楼看得分明,笑着摇摇头,柴进此时的表就仿佛后世获奖明星,就差记者蜂拥,闪光如潮了。 七巧皱眉看着柴进,嘴里嘟囔道:“有什么好神气的,不过买了块烂木头罢了!”这是她第一次把灵芝称为烂木头,话里很有不服气的酸味。 玄静笑笑,小妮子现在都看不得别人出风头了。 武植皱眉寻思了一会儿,十三万贯,说起来比自己预计之数目倒是多了,不过看柴进模样,似乎仍能榨出些油水。 众人喝彩声渐渐低下,高台上龙五大声问道:“柴大官人出价十三万!还有客官出价的么?”按规矩,问三次后无人出价灵芝就算被柴进买到手。 柴进得意过后,不又痛起来,十三万贯,够自己忙活几年了,都是被田虎这厮害得,想起来不又瞪向田虎。田虎对他笑笑,转挤开众人,施施然而去。 龙五再次询问,台下众人有人喊道:“还问什么?自然是柴大官人胜出!谁又出得起十几万贯了?”众人哄笑应是。 正喧闹时,人群中忽然一阵大乱,有人喝骂:“做什么?赶着去投胎么?”骂声中,人群一分,挤出一名精壮汉子,头披散在脸前,只露出精光闪闪的双眼,那汉子挤出人群,行到柴进面前,纳头就拜,口中道:“小人见过柴大官人!” 柴进愕然地看着这名衣衫褴褛的汉子,微微点头。 烂衣汉子磕了几个头,“小人求大官人赐下一片千年灵芝,为老母去病!” 柴进哑然失笑,心说莫非这汉子是失心疯?无端端就来讨要自己的灵芝。旁边众人也一阵哄笑,心中都想若是人人都打着为老母去病的名号来求柴进,那大官人这十三万贯银钱不出半就打了水漂。 柴进笑着摇头:“这却使不得!” 烂衣汉子垂道:“若大官人答应,小人这条烂命就是大官人地!” 柴进哈哈一笑:“你这条命又有何用?” 那汉子默然,忽然从腰间拔出一柄牛耳尖刀,柴进一愣间,栾廷玉极快的出手,把他拉于后,不想力气用大了,柴进打个圈,一下摔倒,倒真应了“小旋风”的名号。 栾廷玉正待出手,却见那烂衣汉子手中尖刀在自己左臂狠狠刺过,鲜血狂涌,尖刀把汉子左臂刺个对穿,那汉子眼睛也不眨一下,还是那副淡然地口气:“烂命总有烂命的用处。” 旁边哄笑之声噶然而止,这般硬汉的命又怎能说是烂命? 栾廷玉这才知道汉子用意,心中不佩服他的刚猛,又转急忙把柴进扶起,柴进在众多宾客前丢了这样大一个脸面,又羞又怒。但栾廷玉是他枪棒教师,更是柴家第一高手,地位然。平柴进对之极为礼让,有火气也不能冲栾廷玉作,一腔怒火不全撒在那汉子头上,怒气冲冲骂道:“你这厮无礼!” 说着话过去照汉子当踹去,那汉子毫不避让,“扑”一声,硬生生受了柴进一脚,嘴角缓缓淌下鲜血,哼也不哼一声。 旁边宾客有看不过去。大声道:“大官人未免欺人……”话音未落,栾廷玉已到那人前,揪住脖领望地上一掷,八尺大汉在他手里就如婴儿般。无丝毫反抗之力,被之头上脚下狠狠摔在地上,“嘭”一声响。满楼寂然。 柴进见栾廷玉显威风震慑众人,怒气稍去,想起自己似乎有些过火,清咳几声,准备挽回些颜面。 “你的命我要了!”一句淡淡地话语从楼上传来。 随着话声,一枚铜钱从三楼划出道优美的弧线,“叮”一声。落在烂衣汉子前。铜钱在地上转个不停,汉子伸手抓起铜钱。起大步向楼上走去。 柴进向三楼看了几眼,心说晚些时候定要查明是谁与我作对,摆明在扫我面子。此时不是计较之时,兴冲冲向台上走,嘴里笑道:“柴某何德何能,竟能天幸得此灵物……” “十三万一千贯!”还是三楼那淡淡的声音。柴进形一顿,笑容马上凝固。 龙五马上大声道:“有客官出到十三万一千贯!有客官出到十三万一千贯!” 众人哗然,这才想起典卖并没有结束,柴进脸色铁青又十分尴尬地走下高台,栾廷玉也皱起了双眉。 柴进早买通了卢家酒楼的伙计,把宾客名单弄到了一份,当时名单上只有三楼一间阁子地主人份神秘,其余宾客的籍贯份俱是明明白白,而那神秘人已经现,正是田虎,这也是开始柴进见到田虎感到吃惊的原因,不过田虎已遁,满楼再无自己敌手,怎会还有人喊价? 栾廷玉道:“是青州孔家的阁子。” 柴进“哼”了一声:“孔家拿得出十万贯?” 栾廷玉道:“闻听孔家兄弟素好卖弄……” 柴进微微点头,这两兄弟定是见自己对灵芝势在必得,知道最后落不到他俩手里,故弄玄虚,摆出一副有钱人的样子,看那阁子中隐隐有女子影,兄弟俩定是在女子前显摆呢。相通此节,柴进这个气啊,就算你兄弟显摆也要分时机,看时候,现在这不是摆明和我作对吗?难道你小小的青州孔家不怕我柴家报复? 此时的阁子内,烂衣汉子已经有人包扎好伤口,转对武植拜倒:“见过大官人!” 武植打量汉子几眼,笑道:“你就不怕我败给柴进?” 烂衣汉子道:“不怕,大官人必赢!” 武植笑笑:“借你吉言吧!你姓甚名谁?有何来历?” 烂衣汉子道:“小人穆弘,最喜在市井间拼命,朋友都唤我没遮拦,只因老母病重,闻得大名府有千年灵芝出世,是以携老母千里而来。” “没遮拦?好大地口气,来来来!本姑娘看能不能拦下你!”七巧笑嘻嘻的站起。 穆弘愕然,不知如何应对。 “武艺高强心胆大,阵前不肯空还,攻城野战夺旗幡”的没遮拦?武植拉七巧坐下的同时也暗自思量了一番,这厮倒和自己子差不多,动不动自残,不过自己多一半是做作,他却是来真地。 “别胡闹,你不是喜欢出风头吗?今咱就出个风头!”武植笑着对七巧道。 “十三万两千贯!不过为示公平,免闲杂人胡乱抬价,柴某提议从此时起叫价者需拿出相应银钱,最后输家也需把所喊银钱交付于灵芝卖主!”喊完价后,柴进忽出惊人之语,小说ap整理柴进的意思就是为了防止有人捣鬼,从现在开始叫价的人必须把钱掏出来,免得是空手白狼地托儿,而最后的输家也要把自己喊出的价钱拿出来,白白送与卖灵芝的山客。 1众人先是愕然,再又觉合合理。也是,若是有人胡乱捣乱,柴大官人不知道多损失多少银钱。再者说十三万贯已经委实不低了,再有叫价者还真不免是故意捣鬼者。 6柴进一瞬间想出这个主意,回头见栾廷玉一脸佩服,心中暗自得意,山客的底细打探过了,是名穷地掉渣的苦哈哈,就算是他找地抬价人也绝对拿不出十几万贯钱,再说孔家又哪会做他地抬价人,而最后输家也把钱交给山客更避免有人乱叫价坑害自己。更转而想到若还有人与自己竞争。最后山客多收去一倍银钱,说不得自己要和他深谈一番,拿回属于自己的银钱也不是没可能。那就等于白白得枝千年灵芝啊!自己这主意还真高!我柴进又岂是你们这些跳梁小丑能对付地? k正品茶的武植听了柴进的话一口茶水喷出,在那里咳个不停。不是吧?作冤大头作到这份儿上也算独一无二了。 网七巧和玄静也是睁大眼睛互相对视半晌,不约而同笑起来,又怕笑声传到楼下。强自苦忍,憋得二人难受之极。 穆弘一脸平静的立在武植后,不为外界所动。 武植止住咳声,笑道:“看来不但白白收些银钱,就是这块木头也不必送出去了!” 七巧和玄静连连点头,二女虽不说,对千年灵芝的迷信却不是武植几句话能解开的。心里自然不愿把灵芝卖出。 高台上龙五瞪目结舌。惊讶的问柴进:“大官人……你……你不是说真地吧?” 柴进怒道:“我柴进说话岂能有假?你这中人怎生做得?难道我这提议不公道不成?” 龙五傻傻的道:“公道……公道……公道至极……” “那还不快些宣布?”柴进冷冷甩了下袍袖,一脸不满。 龙五如在梦中。大声把柴进方才提议述说一遍,柴进这才满意的点点头,状甚悠闲的坐回软椅,大咧咧品茶,看这干闲人还怎生与我捣乱? 果然,龙五宣布后楼上再无声息,柴进得意一笑,从怀里拿出一叠交子,缓步上台,嘴里笑道:“却是没苍蝇在耳边呱噪了!” 龙五嘿嘿干笑,伸手接过柴进地交子开始点数,千贯一张,一百多张交子也是厚厚一摞,柴进得意洋洋走向盛放灵芝的锦盒,刚走几步,忽听三楼上声音响起:“十四万贯!”柴进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紧接着三楼跑下一名小厮,手里也拿着孱厚一摞交子,跑到高台之上,自然是响应柴进所说,从此时起喊出的银钱就归人家灵芝山客所有了。龙五照单全收。 台下众人望着龙五手里厚厚地交子,均是双眼放光,不过人家卢家酒楼这次准备充足,请了大名府兵马司派出军马巡查,这些人中虽不乏好勇斗狠之辈,但杀官造反却是不敢的。 柴进再次满脸尴尬的走下高台,这几上几下把柴进折腾的极为面目无光,抬眼看看三楼,心里第一次有些不安起来。 自己随携带了三十万贯,柴家现钱差不多俱在此处,其中二十万贯另有用处,方才自己叫出十三万贯已经是动了不该动之银钱,本想回头补上,但看今形,还不知道要花去多少冤枉钱。但此时已经再无退路,此时若退出则那十几万贯钱财就算白白扔入了水里,正是血本无归。咬牙定定神,拼了! “二十万贯!”柴进深知此时若不显得自己势在必得,把对头吓退,则双方会愈陷愈深,到时候不知道会搭进去多少银钱。 话说完,点出一摞交子,由栾廷玉送到台上,柴进可实在不想再登台表演了。 栾廷玉双眉紧锁,把交子递到龙五手里,又向三楼看了一眼,若有所思。 “二十一万贯!”还是那种满不在乎的语气,三楼上跑下小厮送来几万贯交子。 柴进心中一沉,栾廷玉已经冲他微微摇头,示意不要再斗下去。 柴进此时已然知道,三楼之人定然不是孔家之人,却报出青州孔家名头,难道是孔家的亲里?和青州孔家不熟。也不知道孔家有什么大来头地亲朋,但除去江南叶家,柴进还真不信谁能和自己在钱财上比个高下。 “二十二万贯!”柴进已经打定主意。先把三楼之人斗败,回头再寻那灵芝山客威吓,就不信他真敢拿自己这许多银钱,有那三楼之人送上地银钱,想那灵芝山客也该知足了。 这场拼斗下去,柴进地心越来越凉,等人家报出“二十九万贯”的时候,柴进摸摸怀里仅剩地两万贯,面色惨白的向栾廷玉看去。 栾廷玉皱起眉头。忽然站起对在场宾客喊道:“今大官人所带余钱不足,有仗义援手的柴家及栾某铭记在心,各位随时可去柴家庄子把今所借银钱取回,再附送一成利钱!”既然已经斗到这份上了。就不能折了柴家面子。只有一鼓作气斗下去,就不信三楼之人真的富可敌国,随随便便就能拿出几十万贯?这场比拼只要赢了。柴家名声更上一层楼。至于那些钱,栾廷玉早想好怎生从灵芝山客手中夺回。 场中众人听了,纷纷解囊,能和柴大官人拉近乎的机会可不多,更何况还有一成利钱,柴家说出的话自然不会骗人。 此时的三楼,也是忙成一团。武植额头也微微冒汗。虽然这场比拼就算自己输掉,那些银钱也是给了自己。但武植刻意忘掉,就当输掉这些钱就再拿不回来,这样才显得刺激。 武植连珠介给侍卫下令,有去府里拿钱的,有去外面筹借地,更有去禀明金莲,暂时当掉一些饰的,还好江南王进的收成刚刚运到,要不然还真筹不起这许多闲钱。不过就算这样,手头已经实在没有银钱再和柴进叫板了。 七巧和玄静很少见武植失态的时候,此时看武植手忙脚乱地下令,都是嬉笑不已。 穆弘除了听到武植吩咐侍卫去见王妃云云时眼睛一亮外,总是那副雷打不动的神色。 “老爷,楼下柴进又筹了十几万贯!”一名小厮蹑手蹑足的溜进来禀告。 武植忍不住低骂一句,靠,真是人地名,树的影,这厮一张嘴,银钱滚滚来啊。自己现钱可没多少了,虽然家里珠宝一堆,但短时间也当不掉啊,哪个当铺能有几十万贯现钱? 沉吟一下,对旁边侍卫道:“去找韩大人,从府库暂时借支二十万贯!明就还!”侍卫应命而去。 七巧不懂,笑嘻嘻道:“为何不多支一些?” 玄静却是问道:“老师,不会有什么麻烦吧?” 武植一笑:“不会!”心中却是一叹,挪用公款?自己好似朝贪官越靠拢了。 “五十万贯!”楼上淡淡的声音传来,柴进如坠冰窟,手脚都不听使唤了,僵硬的坐回软椅,面色煞白,如同大病初愈。 看闹的人群也早就没了惊呼叹息,心中所剩的只是惊骇,谁也想不到,沧州柴大官人就这样栽了,而且栽的这般彻底,当众筹集了十几万贯后,柴进志得意满地再次喊价,谁知道三楼地总是不慌不忙的比柴进多上一万贯,仿佛不管柴进有多少钱,人家也接地下。柴进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终至把这十几万贯再次填入了无底洞。 楼下众人皆抬眼看向此时门帘垂下的三楼阁间,猜测着这位神秘的富豪来自何方。 “我回沧州筹钱!”从未遭遇如此屈辱的柴进忽然跳起,歇斯底里的喊了起来。 龙五苦笑着摇头,他都开始同起这位贵族子弟了,无奈的看着柴进,心说你就歇了吧,别再给自己添堵了。 栾廷玉从后面拉住柴进,大声道:“我柴家认输!不再喊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