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进了人群,却见原来是一乞丐正当街乞讨。武植心说这有什么好看的?这乞丐也是,在这般繁华的地段就敢摆摊儿?汴梁这种首都也没有城管之类的差官?却听旁边人们指指点点,都叹息着,说着什么“世上还有这样的儿子?”“真是狼心狗肺啊?”叹息归叹息,却也没几个人去送上几文。
武植顺人们指点看去,才看见乞丐的面前放着一页大大的纸,是血书,写满了满满一篇,说他是外地人士,特意来东京投奔发了财的儿子,儿子却不认他,把他扫地出门,不过他为了儿子声誉,不能去官府告他,只能在大街上乞讨点盘缠,早日归乡。这纸上写的真是情真义切,把慈父之情,无奈之意表现的淋漓尽致。让人看了无不叹息。武植心说这乞丐倒是好文采啊。仔细打量乞丐几眼,见他衣衫褴褛,右手拇指有一条长长的口子,想是用来写血书的,不过看乞丐眼睛,却是一愣,乞丐的眼睛很是明亮,隐隐有一种不怒而威的感觉。不过此时他的眼睛里却是有几丝无奈,几丝惧怕。不时朝人群看看。
武植顺他眼睛看过去,就见他望的方向有几个面目狰狞的汉子正低声嘀咕什么。武植心下雪亮,什么慈父寻子,不过是和几百年后那些不入流的混混一样的伎俩,抓来流浪的孩子或者老人扮可怜骗人而已。原来这种手段几百年前就被人发挥的淋漓尽致啊。
七巧看完血书,气愤不已,伸手就从锦囊中掏出一张一贯的交子,递到乞丐面前道:“你怎么会有这种儿子?这个给你,不用在这里乞讨了,赶紧回家要紧。”旁边众人一片哗然,这姑娘出手也太大方了。这可够普通人家好几个月的花消了。
武植心中苦笑,你就上给他一百贯最后还不是落在那些人手里?还开封府第一捕头呢?招子也忒不好使了吧。
乞丐看着七巧递来的交子,愣了一下,正想说话,武植忽然挤了过去,口中叫道:“父亲大人,您怎么在这里乞讨呢?是儿子不孝,儿子这就带你回去。”说着就拉起乞丐的手,向外便走。旁观众人都被这变故弄的一阵喧哗。可没等他们反应过来,武植已经拉着乞丐出了人群。七巧等人不知道武植用意,只好跟在后面。至于乞丐,也是一阵茫然,却也不挣开武植的手。顺从的跟着武植出了人群。
武植拉着乞丐,专向那僻静之地而去,左转右转,进了一个胡同,武植这才站定,回头看看跟来的那几个汉子,笑道:“你们跟着做什么?难道还想把我的父亲大人抓去不成?”
那几个汉子互相看看,其中一个叫道:“听你的口音不是本地人,我劝你最好莫管闲事,咱们陆家帮的事情你管不着,也管不了。”武植懒得和他们废话,反正一来东京好象就得罪了一条大鱼,加上这些小虾也无所谓。对身边人使个眼色,道:“老规矩,打。”
七巧和李玄静自然又是开路先锋,几个大汉在二女手上如同草人般脆弱。打倒这几人后,武植等人才慢慢离开胡同,又找了一处酒肆,要了雅间,打发走伙计,武植才对乞丐笑道:“好了,现在终于没有苍蝇打扰了,你也是外地人吧?怎么落到了这些人手上?”
乞丐却是默不作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七巧看的生气,叫道:“喂,我说你这人怎么是个骗子,开始还看你可怜,真是气死我了!”
武植摆摆手道:“这也怨不得他,是那些无赖的手段狡猾。”心里又加上一句“最主要的要怪你招子不够亮”七巧不服气,还要再说,李玄静拉了拉她衣襟,道:“七巧妹妹,老师说的对,这事情不能怪这位乞丐的。”她也不知道汉语很多词语是忌讳的,不能这么直白。那乞丐听了只有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