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植收起思绪,还了个礼,笑道:“是林员外啊,林员外这是哪里去?”林员外哈哈一笑,道:“今天勾栏中听说来了位东京的红角,唱的曲子可好听了。大官人要不要同去?”
武植现在早已经知道宋朝的勾栏和后世的青楼是两码事,勾栏只是各种艺人表演的地方,听说东京汴梁的勾栏什么表演都有,什么小唱、嘌唱、散乐、舞旋、杂剧、傀儡、影戏,说书、讲史、文字游戏,踢弄、绰刀、相扑、蛮牌、弄虫蚁等等应有尽有。武植也来了兴致,这一阵子他只顾着忙生意,却是没时间休息一下,当下笑道:“好啊,林员外不要嫌在下叨饶就成。”
林员外忙道:“哪儿的话,能和大官人同去,我的面子也长了几分呢。”二人笑着同行。
阳谷的勾栏却是不大,进到里面,武植打量了一下四周,最前面搭着一个台子,倒和后世舞台有几分相似,下面摆着几十张桌椅,旁边有大茶壶伺候着。环境倒也整洁。林员外领武植来到最前面一张桌子坐下,笑道:“下午人少,要是晚上这张桌子可就不好定下了。”旁边的大茶壶小跑着过来给二人沏上茶水,又赔笑着退了下去。
林员外看武植四处张望,以为他心急,解释道:“大官人不要着急,这东京来的红角叫梁红玉,虽说才十四岁,现在可是红遍京城,咱们等闲哪听的到人家唱曲,听说这勾栏的东家和她有些瓜葛,才会来咱阳谷捧捧场,只在咱们阳谷呆一天,明天就走了。不过这时辰也快到了。”武植听了一呆,梁红玉?不会是后来成为韩世忠老婆的那个梁红玉吧?听说她以前也是艺妓。难道离金灭北宋没几年了吗?不会不会,自己这几个月也打听过,没听说辽国北方冒出什么金国啊。武植却不知道,现在是崇宁元年,如果按历史正常发展,大金还有十几年就该建国了,而离金灭北宋还有二十多年,可是因为他的到来,历史的车轮慢慢的偏离了原来的轨迹。
林员外看他若有所思的样子,也就不去打搅他,看杯里的茶水火候差不多了,就慢慢品了起来。
没过多久,场里渐渐坐满了人,一些士绅也看到武植,纷纷过来打声招呼,看林员外和武植坐在一起,也对他比平时礼敬了几分,搞的林员外满面红光,觉得大有面子。
武植应付完这些士绅富商,不由得想起有段日子没看到西门庆这个混混了,自己这段日子忙着打根基,一直没腾出手对付他,现在终于空闲下来,要想个办法叫他好好爽爽了,收拾了他自己也好安心去东京,去洛阳等大城市发展,老窝在阳谷也没什么意思。正思索间,旁边的林员外轻轻敲下桌子,道:“大官人,梁红玉出场了。”
武植抬眼往台上望去,就见台上站着一个小姑娘,看年纪也就十三四,俏生生的脸上还带着稚气,眼睛很明亮,扫视了台下一圈,福了一福,就开始唱了起来。说实在的,武植根本没听懂她在唱什么,只是觉得她的声音很好听,脆声声的似乎敲在人的心头。武植看看四周,看他们大都听的有滋有味儿的,有的摇头晃脑,有的闭起眼睛合着节奏轻敲桌面。武植忍不住摇了摇头,心说就这种曲子有什么好听的,还没我唱的好呢。
小姑娘一曲唱罢,众人皆喊起好来。林员外喊着好还在那里赞叹,武植看的好笑,懒洋洋靠在椅子上,合上双眼,在小姑娘清脆的曲声中慢慢思索起怎么去祸害西门庆。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正在想出的n条毒计中选择哪条更加过瘾的时候,感觉被人拉了一下,耳边传来林员外的声音“大官人,咱们该走了。”
武植伸个懒腰,站起来笑道:“这么快就散了?”
林员外道:“是啊,真是回味无穷啊,看来大官人还沉浸在那曲声之中,倒是林某唐突了,大官人切勿见怪。”武植肚里好笑,脸上却露出遗憾的表情,道:“咳,真是此曲只应天上有啊。”摇头晃脑的也假装感慨一番,和林员外并肩向外走去。
“武大官人,等一下……”大茶壶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武大官人,梁姑娘想请大官人去后堂一见。”
武植愣了一下,看看林员外,他的小胖脸上也有丝迷茫,想来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武植对大茶壶笑道:“茶博士,头前带路吧。”大茶壶诶了一声,亦步亦趋的把武植领进了后堂一间大屋子,然后告个罪,退了出去。
武植倒是没想到后堂会布置的这么漂亮,四周墙壁全是红纱罩住,对面有一层厚厚的纱幔,后面隐约可见有人。武植笑道:“梁姑娘约见在下,却不肯露面。可不是待客之道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