割脉,他们中间有些人还晓得是什么意思,脉在《黄帝内经》上就有记载,是人身上血流出的管子,至于手术,他们就完全没有概念了,什么是手术,手术是什么意思?
“傅帅是说,塞琉西人打的是声东击西的计策,他们真正的大动作还留在后面,他们想的是用阿淑尔吸引我们的主力增援,然后伏兵扑向我军在下游的补给线!”
聪明人总还有可取之处,在被汉尼拔的花招骗了一次之后,从心理上开始重视对手的陈平立马从傅戈的话里听出了弦外之音。
“狗娘养的塞琉西逃兵,他们想得倒美,傅帅,我们不上他们的当。”英布恶狠狠的啐了一口唾沫,骂道。
“不出兵,那就只能坐视栾布战死,你能这样做,傅帅不能?”陈平一句冷冰冰的回话将英布呛得差一点上不来气。
论交情,栾布与他可算是一条战壕里的战友了,前几年开拓南洋之时,两个人还一起肩并肩歼灭过海盗。
“陈平,你这个盗嫂的无耻之徒,你说什么,我老英不救兄弟,你这是诬蔑,傅帅,你给我一支兵,我要是救不回栾布,我绝不回来见你。”
英布大喝一声,怒目瞪视陈平,他的血勇之气被陈平一句轻蔑的话给彻底的激发出来,昔日杀人王的名声可不是凭空得来的,那是用无数颗人头来获得的。
“英布,你敢出言不逊!”被英布一句盗嫂点到痛脚的陈平白皙英俊的脸上羞红一片,他的眸中也一样怒火熊熊。
“够了,你们两个,有这股子不惧的劲头,都给我留到对付塞琉西人和汉尼拔身上去——!”傅戈拍案而起,怒吼道。
凌厉的目光扫过英布和陈平,让他们两个心中俱是一惊一惧,傅戈的目光是如此的威严,如此的坚定有力,不容许你有丝毫的反抗,这是一个上位者的至高荣耀与气度,这是第一杀戮者的特权。
未战而先内乱。
这可绝不是什么好的预兆。
英布与陈平的这种不信任和对立情绪如果不加以阻止的话,将会在将领中逐步漫延开来,这对于即将与塞琉西人展开大战的秦军是极为不利的。
“属下知错!”
“末将出言有失,请傅帅降罪!”
陈平与英布相续低下头,对着傅戈喃声道。
“好了,你们既然知错,那么现在就有一个重要的任务交给你们,不知你们两个可有信心演好一场戏,一场让汉尼拔和安条克三世上当的好戏!”
傅戈忽然笑了笑,牵动的嘴角微微上翘,就是这幅表情,在函谷关隘上初见傅戈之时,陈平也见到过,那是一种带着无比自信的从容微笑,当初正是这一笑让陈平彻底的下定了为秦国效力的决心。
“什么好戏,傅帅快说说,哎,可急死我了!”英布额上刑字跃跃跳动,眼见着有解救栾布的主意,英布顿时心情好转了不少,方才他之所以与陈平怒言相向,一多半原因倒是为了无法营救栾布而致。
“好,英将军,如果我命令你杀掉我自立,你干不干?”傅戈语出惊人。
“什么?”
这一次,不只是英布、陈平发出不可置信的叫喊,就连稍远处的李烈、李广等将领也具都围拢了过来。
“你们没有听错,我的意思就是要英布起兵自立杀了我,然后,陈平,你的任务就是迅速的把这个消息传播开去,明白吗?”
面对一众将领疑惑的目光注视,傅戈面带微笑,汉尼拔能想到用计策来对付秦军,那么,这一次就让他好好尝一尝兵法老祖宗的诡计吧!
“傅帅好谋略,如果安条克三世得知秦军内部变乱的消息,他必定会舍了阿淑尔城,率军直扑巴比伦,这样一来的话,我军正好可以在敌进军的路上设下伏兵,然后一举将其歼灭,这正是一个巨大的无法抗拒的诱饵,我想就算汉尼拔有所怀疑,安条克三世也不可能放过这样一个好机会的。”
陈平一脸的敬服,象傅戈这样遇强愈强的人物他这辈子只见过一个,那便是面前的秦四世皇帝——傅戈。
“嗯,这安条克老小子要是来的话,栾布的危险也就解了!”明白傅戈是要他做一场假戏的意思后,英布会意的点头赞许道。
“哈,只要我们把戏演好了,就不愁安条克三世和汉尼拔不来自投罗网,况且,在先前的战事中,塞琉西人的精锐已经丧失殆尽了,剩下的部队都是镇守二线的战力不强的士兵,只要我们能把握住合适的战机,再杀敌一个血流成河也不在话下!”面对着一群被胜利的渴望刺激得近乎疯狂的将领,傅戈知道他已没有了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