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柳无痕牵到老柳的跟前,柳一条把缰绳递给老柳,道:“爹,你骑上试试,出去跑几圈,散散心,我保准你回来后便会喜欢上这头毛驴儿。”
“怎么?就连这头驴也有什么奇异之处?”老柳心中不信,一头瘦小的毛驴而已,他老柳又不是没见过,还能够变出花花儿来?
不过见柳一条说得认真,诚恳,不像是在忽悠他,正好他也想出去转一转,老柳便接过缰绳,向柳一条说道:“那我就试试,看看它到底有多大的用处。”
柳一条把老柳扶上驴,一拍驴屁股,柳无痕撒腿就跑了出去,跑得时候还是那般的稳健,快捷。老柳在它的身上连晃都没晃一下。
“一条,你爹是不是遇到什么难缠的事儿了?”柳贺氏这时也从屋里出来,看着柳老实远去的背影,很是担心地说道:“我总觉得他今天很是反常,心里面好似压了一块巨大的石头一般。先是大白天的蒙头长睡,再是不吃午饭,还有,刚才他起来时,我叫了他两声他都没有理会,你告诉娘,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了?”
不愧是在一起生活了二十几年的老夫老妻,老柳才这么一点的变化,柳贺氏便察觉到了不对。
“没事的,娘,”柳一条笑着对柳贺氏安慰道:“我爹只是在为我春耕的事情着急而已。现在天气渐暖,眼着就要开始春耕,我爹担心我太年轻,怕我镇不住那帮子佃户,顾不过那三十几顷田地。其实他这都是多虑了,一百多个佃农而已,我还是有把握的。根本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这不,我刚劝动他出去散散心,免得老窝在屋里,再把身体给憋出病来。”
“嗯,这确实是个问题。也难怪你爹会忧心。”柳贺氏也轻皱着眉头,开始为柳一条担心起来:“一条,你真的能顾得过来吗?那可是三十几顷地,可不是个小数。以前咱们一家人管上一顷多地,便累得要死要活的,你这一下三十顷,吃得消吗?还有,娘听说那些无籍的佃户,大多是一些穷凶极恶之徒,都是一些犯过律法的人,这样的人最难管教,一个不好,可能还会弄出人命来,你一个人,能行吗?”
柳贺氏越说越是担心,也开始变得患得患失起来,开始不停地在柳一条的面前絮叨着。
“娘,你就放心吧。”柳一条打断了柳贺氏的话,亲热地推着她的肩膀,边向屋里走,边笑着对她说道:“一点小事情而已,难不倒你儿子的。那些佃农,并没有你说得那么恐怖,也都只是一些可怜之人而已。给他们口饭吃,他们便感恩代德了,哪里还敢惹事生非?”
“娘,你的儿子本事大着呢,管得了他们,你就不用担心了。现在你还是先进屋歇着吧,我过一会儿还要给牛准备些草料呢。这些牛可是我日后能不能成功的本钱,怠慢不得。”
“呵呵你啊,”柳贺氏宠溺地拍了下柳一条的额头,轻笑道:“都快要成亲的人了,怎么还像是个小孩子。好了,好了,娘不烦你了,只要你觉得行就好,娘想信你。小惠那丫头还在屋里睡觉,跟前也离不了人。我这就到屋里去。你忙你的去吧。不用管娘。”
说完柳贺氏脸上带着笑意,竟自进了里屋。
柳一条摸着刚被柳贺氏轻拍过的额头,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意。好久没有体味过这种被人宠爱的感觉了。这种感觉,很好。
柳一条回到院儿里,拿起小型的铡刀开始为二十一头耕牛铡起了草料。
刚铡了不到一筐,柳老实便骑着柳无痕从外面回来。看老柳红光满面的样子,柳一条便开口问道:“爹,这驴怎么样?还行吧?”
老柳翻身下驴,将驴拴到一旁,拍着柳无痕的脑袋,笑着说道:“这驴,要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