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顾不得与凌妆客气,到厨房忙碌去了,连氏拉着女儿到寝室中,曾嬷嬷跟在后头边抹眼睛边笑。
坐到床上,母女两个搂在一处,连氏拍着女儿的背,又是笑又是叹:“怎么就修到了这样一个神仙人儿!娘不是在做梦吧?”
凌妆含笑摇头。
连氏阿弥陀佛念了一通,再也不用问太子待她如何,拉着她在屋内的观音像前跪下,虔诚叩拜道:“观音大士保佑,如今一切可都好了,只望阿眉能早得麟儿,信女终身持斋……”
“哎呀!”凌妆赶紧打断她,倒不是为了羞,“菩萨面前愿也是乱许得的?”
连氏又磕头方才站起:“瞧你这不庄重的样,怎么当得了娘娘!”
母女两个嘀咕了一阵,连氏方想起杭州旧事,道:“原本你爹同我商议,得便了跟你说一声,最好能把当初的案子彻底翻了,发还家产,只那申家,也不能白便宜了他们。可是今日见你如此圆满,却恐坏了你们小夫妻的情感,咱们日子过得也不错,过去的事就罢了,一会你爹要提,你千万拦住,别叫皇太子觉着咱们家不识大体。”
凌妆失笑,若不了解容汐玦,这等顾虑也合理,不过她知晓年后还要落实几十万大军的去留等问题,已经很头疼,她也不想在新年里头添麻烦。
母女等出来,贺拔硅师徒依旧候在外头,回道:“主子由凌老爷他们陪着观赏园子哩,外头风大,叮嘱娘娘别走动了。”
“既看过了承恩公府的园子,我家这点小院还有什么可看的。”凌妆笑说了一句,想起品笛等丫头,命人传进来。
又有金缕进来禀报:“门外有朱衣坊里头的辅国将军及夫人、崔同知家、陈家、柯家等前来请求拜见太子爷与良娣娘娘。”
连氏以往高看他们,听了就觉为难,只解释道:“柯家两个老妯娌是你们来家前就坐着说话的,如今求见,不见不好。”
眼下的情形她作不得主,若是能做主,恐怕都要请进来了。
凌妆想起当日辅国将军门前曾有山西王家的亲家来闹,那将军夫人明显是个刻薄寡恩的婆婆,其子不是懦弱不堪就是个冷心冷肠的人,自然不想见。
不过陈家的四奶奶玉凤却是换过手帕称作姐妹的,前次落难也并没有回避,柯总甲家里走动得也勤,便有心给他们脸面,传话宣叶玉凤与柯总甲夫妇进来。
“只叫他们来,恐怕得罪其余人家……”连氏忧心忡忡。
凌妆握了母亲的手一把,道:“娘啊,今时不同往日,你若还将自己视作个商妇,人人要应酬,京都里勋贵遍地,忙也要忙死了。”
连氏转念一想,好像也确实如此,自凌妆正式得旨册封后,家里头就没断过人,就算张氏八面玲珑,也累得喘气的时间都没有。
亏得那柯总甲的妻子也能干,近日干脆和弟媳一起给连氏做了帮手,方不至在人情往来上出了差错,连氏与她们倒也算相得。
女眷得了宣进来,彩嫔传凌妆的话着免,但三人还是坚持跪了。
凌妆赐座赐茶,三人谢恩坐了个凳沿。
见叶玉凤满面春风,因笑道:“玉凤姐姐有什么喜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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