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无酒,但是印东谈锋不减,他为孟南剖析了一下目前的形势,无非是军营、安字营、印家三足鼎立,关系错综复杂。这些状况,孟南又怎能看不出来。
“其实抛开这些公事,我还有一些心里话想和你说说。”
印东话锋一转:“我身上并没有印家的血脉,这一点,全印家知道的人绝不超过五个人。光叔是其中之一,当年若不是他救了我一命的话,我早已经不在这个人世。所以光叔其实是对我有救命之恩的。他临走的时候,和我谈了很久,告诉我如果以你为友的话,绝不会遗憾。”
这是要打感情牌吗?这么秘密的身世都对我倾诉了?孟南姓格中那种怀疑一切的因子再次发酵,不过他脸上却是满脸的诚恳:“这件事情,入我之耳,止我之心,绝不会从我这里外传的。”
印东含笑点点头:“我既然坦白对你说,自然是信任你的。老实说,起初我初见你的时候,发现你的感知实在稀松平常,对光叔的话并没放在心上。可是那次的密林之行,却让我对你刮目相看。”
“你几乎凭着一己之力,将七名装备着古怪武器的矮人拿下,即便是我的感知比你高过太多,在临敌机变这方面,我自问和你仍有着不小的差距。我怀疑,如果将我们两人关入一间密室决斗,活着走出来的人,很有可能是你。”
这是对我提高了警戒等级吗?孟南心中不爽,哥最喜欢的是扮猪吃虎,被人提防却是极度无爱的。
“印总说笑了,我充其量只是有些小聪明,印总却是大智慧!”
孟南虚伪的客套,印东爽朗一笑:“叫我印总,说明你心中对我还是有些疏离。如果不嫌弃的话,叫我阿东吧。我叫你阿南,说起来,我们两个的名字还真有些缘分呢。”
缘分你妹,你东我南,摆明了压住哥一头啊!孟南呵呵一笑,从善如流:“阿东,我懂你的意思,不管怎么说,能够穿上这身衣服,是印家的恩典,该怎么做,我心里有数的。”
“嗯,如果信不过你,我也不会和你说这些!”
印东今天的表现很诡异,以往的他虽然总是笑面迎人,内心却是十分高贵冷艳的。偏偏今晚,他很有掏心置腹的诚意。他和孟南讲起了自己小时候的一些趣事,还有被派遣到了双成市之后,从起初的举步维艰到如今的如履平地,总而言之,为孟南呈现了青春励志的克普联邦版本的《奋斗》。
夜来风雨不知何时停止,好不容易停住了讲述的印东,站起了伸了一个懒腰,眉目间颇有困倦之色。
“呵呵,一不小心唠叨了这么多,阿南,不知道你相信不相信,我一个月所说的话,也没有今天晚上说的多。”
其实孟南早已经厌倦了印东的絮叨,不过关于面子,他一直维持着倾听和礼貌的微笑。这时候见到印东摆出要走的节奏,心中松了一口气,耸肩笑道:“正如你所说,缘分吧。”
“说实话,最近我经常梦到一些逝去的人和事,按照前辈的说法,这好像是不祥之兆,不过我自己倒是不相信这些。或者我只是太累了。”印东摇摇头,苦笑一声:“记得我对你说过,自从来到双成市之后,我从来没有在夜里两点之前休息过。有时候,真的好想什么都不管,好好的睡上一觉,睡上很久很久……”
“试着放松一下吧。”
孟南认真打量了一眼印东,果然,他的眼眶因为熬夜的缘故,微微有些陷凹,皮肤也有些粗糙,这都是熬夜导致的心力交瘁症状。
印东微笑着向孟南摆摆手,示意自己要走了。看着他微微有些佝偻的背影,孟南不禁有些感慨,要知道,印东只是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啊,他身上背负的东西,似乎太多了一点……
孟南万万想不到的是,印东居然不是最后一个访客,他离开之后,孟南刚要就寝,窗子一翻,一个瘦长的身影就溜了进来。
孟南已经对这些不速之客有些麻木了,他无语的凝视着有着一头银白长发的帅哥海澜,他的身上,还有着雨水浸染过的痕迹。
“听了很久吗?”孟南懒洋洋的向后一仰,靠在了床头。
对于海澜,孟南并不像对印东那样的戒备,因为和海澜的相遇,就是海澜受了印若晴的嘱托,特地来指点他的修行。所以孟南知道,海澜是属于印若晴比较信任的人。
“啧啧,虽然来得早,我却错过了一瓶好酒。”海澜看着空空的东湖酒酒瓶,咂了咂嘴巴,然后摇头道:“印东这小子,我是越来越看不透了。”
“怎么,你们有芥蒂?”孟南好奇的看着海澜。
“谈不上,但是我的父亲大人曾经说过一句话。”海澜说到父亲的时候,脸上严肃了几分,沉声说道:“他见到印东被外派到了双成市的时候,曾经叹息一声,说过‘野草到了合适的土壤,将会长出令人颤抖的疯狂’。”
孟南听这意思,似乎印东的身世很复杂的样子。不过海澜明显并不想多说,而孟南对这件事情并不太关心。他自始至终对印东的态度,就抱着几分的警惕。
“这个给你。”海澜手一翻,两张卡片出现在他的手中。
孟南接过,上面的那张是一张幻卡,孟南可以猜到,这应该是印若晴送给自己的留言。只可惜海澜在身边,不能立刻观看。
“我知道你一定迫切的想要知道这张幻卡里说了什么。”海澜难得的善解人意一回:“我长话短说好了。”
“下面这张卡片也是小姐给你的。是一张防护卡,叫做铁衣。这张卡片在联邦防护卡中,可以排进前十。不过以你的修为,恐怕也发挥不了太大的作用。所以,还是努力锤炼你的感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