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心雨:能够有仇必报、快意恩仇,自然是痛快的,但是也未免显得小气,斤斤计较了,千万别每仇必报就好。不过最好是打心眼儿就不记仇,不让那些个小事扰乱了自己的清静。
第33问:男儿有泪不轻弹,但女人则是水做的,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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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一天的悬吊暴晒,的确让文秀有些虚脱了,嗓子里像是着了火,干渴难耐,上半身几乎有些麻木了,严重的眩晕逐渐演变成欲裂的头痛,让文秀觉得自己的脑袋仿佛有千斤重,她只能闭目养神,尽量调节自己的呼吸,平复着心跳,等待着那让她厌恶至极的太阳早早下山。而当这个愿望实现之时,文秀已经有些意识模糊了。
这个时候,文秀迷迷糊糊地感到手臂上剧痛突然得以缓解,身体也渐渐舒服了许多。她的意识逐渐恢复了过来,发觉自己已经被人从旗杆上放了下来,只是双手依然被捆绑着。
就在文秀努力想要睁开眼睛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时候,又忽然感到自己周身被一阵温暖围拢着,又听到了刘飞情真意切地呼唤声。文秀顿时忘却了一切的不适,心中掠过一丝兴奋,是阿飞,是阿飞来救自己了!
她只悄悄睁开了左眼,微微眯成了一条小缝儿,先静静旁观着刘飞此时的各种悲伤之状,不禁心中暗自好笑。而脸颊上滚落的刘飞的那一滴清泪,却又让她颇为感动。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那个平日里看上去淡定沉稳的阿飞,今日怎会如此激动呢?自己又非是命悬一线、生命垂危,尚不至于伤心至此吧?
文秀又发现自己原是躺在刘飞的怀里的,她突然感到双颊火烫,心跳骤然加速,莫名地有了一种很奇妙的感觉:一方面不忍见刘飞为自己如此的伤怀,另一方面竟又想着此刻能够时间停止,好好让自己享受一下依偎在一个男人关怀的拥抱中的那种感觉。
“喂,我又非已入阴曹地府,阿飞实在无须哭丧着一张脸白白让人笑话。”文秀一句调侃之后,睁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巴巴地望着刘飞。
只这轻轻的、略带沙哑的一句,便把沉浸在悲痛之中的刘飞吓了一跳,他是又喜又气,低下头正望见秀秀的那双美眸,尽管略带血丝,且眼下略带乌青,却依然是闪动着点点灵光,又听此时的秀秀仍有调侃自己的力气,料想她应无大碍,心中略略宽慰了不少。
刘飞赶紧用袖口沾了沾眼角的泪水,尴尬地咳嗽了两声,看看四下无人靠近,这才压低了声音问道:“秀秀,你可醒了,吓死我了,你不要紧吧?”
话一出口,连刘飞都忍不住要笑话自己了,那些明明都是废话,却还是要亲口问一问,心中方能踏实,本想责怪这丫头如此的口无遮拦,却生生没有说出口来。
文秀见刘飞那温柔的眼神始终就没有离开自己,倒有些羞涩了,垂下卷翘的睫毛,强打着精神,本想故作轻松地嫣然一笑,却在勉强扯动了一下嘴角之后咳嗽了起来,只好边咳边说:“正如师爷所见,完好无损,不缺胳膊不少腿的……咳咳咳……”
见文秀剑眉紧锁,咳嗽不止,嘴上却还是一如既往的倔强,刘飞赶紧帮忙轻锤着后背,又转身端来身后早已备下的热水,慢慢喂着文秀喝了下去,秀秀这才缓了过来,嘴唇上渐渐见了些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