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文进越听脸越黑,等最后一个人控诉完,他走下大堂,来到这群女子的面子,深深的鞠躬道:“本官作为一县父母,竟然在治下发生此等丑恶之事,此乃本官之过也,请受我一拜!”
女子们见一县父母给她们鞠躬,都慌了神,要知道,从来还没有县令给一群民女鞠躬的事情,她们只是呐呐的说道:“青天大老爷,使不得,使不得,这和你没有什么关系,这只能怪那些恶贼!”
方文进回到大堂后,又重重的拍了惊堂木一下,说道:“你等佛门败类还有什么话说?僧官可在,给我收回这群人的度牒!为首无名等十名恶贼,判处秋后问斩!其余从犯,判处十年徒刑,发配军中苦力营效力!查抄观音寺,寺中田产赔偿受害人!”
民女们听到大仇得报,全都抱头痛哭,方文进安慰道:“你们不要伤心了,等拿到补偿,好好回家过日子去吧。”
待民女们千恩万谢的退下后,方文进一拍惊堂木,喝道:“带其他人犯!”
当李公子等人被带上来后,方文进喝道:“堂下何人?报上名来!”
李公子刚想站起来,结果被身后的衙役踢了一脚,喝道:“跪好!”
“你们太过分了,我爹是京城李蕃李御史,你们快放了我,不然我让你们倒霉!”李公子抗声说道。
“哼!到了大堂之上还不老实,给我拉下去,打二十大板再来问话!”方文进把令符扔在地上说道。
衙役们如狼似虎的冲上来,拉着李公子就往堂下走,很快就响起李公子的惨呼声以及打板子的声音。
王达纶听着堂下的板子声,手不自觉的摸摸自己的屁股,感觉自己的屁股很痒。
过了一会,李公子被拖了上来,方文进一拍惊堂木,问道:“堂下何人?”
李公子这次学乖了,有气无力的说道:“大人,我乃京城人士,名叫李周,家父乃是李蕃,官拜御史。”心里暗狠道,等我脱身,定要汝等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撒谎,汝怎么可能是李御史的公子,有何凭据?”方文进问道。
“我有,我有路凭,还有我父亲和巡抚杨大人的私信!”李周马上答道,心想你还想学海瑞整治胡宗宪公子那样整我?我早就防着了!
方文进看看李周递上的证明材料,问道:“既然你是来此游学的读书人,那可以站起来回话。我问你,你为何要指使人强抢民女?”
“冤枉啊,大人,我在界河口好好的待着,结果被王虎带人打了我一顿,还把我抓来见官,我是什么都没有做啊!”李周连忙否认。
“哼,那你边上的护院是怎么回事,当时可是他抓了王达纶的小妾,躲在密室里的。”方文进问道。
“大人容禀,这事和我没有什么关系,护院李达富因为品行不良,被我撵走了,所以他做的事情和我无关!”李周马上明智的弃卒保车。
“少爷,你可不能不管我啊,少爷!是小人知道观音寺有这个机关,你让小人去和这些和尚说,让他们帮你抓王达纶的小妾的!”李达富马上在边上高声叫道,他可不想当弃子。
“诬蔑,你纯粹是诬蔑,我把你撵走,所以你怀恨在心,嫁祸于我!大人,你要明察啊,不要被这个小人给骗了!我父亲可是御史,最是正直无私,怎么会容许我做这等事情?”李周马上反驳道。
方文进心内大怒,你小子敢用你父亲来压我!屁的正直无私,你父亲那人品都给狗吃了,你们父子俩都是小人!不过要不要放这小子一马?毕竟现在阉党气焰正炽,没必要和他们死磕。
王达纶见方文进沉默,担心会放过李周,于是连忙向钱仕进打暗号。钱仕进见了,咳了一声,连忙给方文进发暗号。
方文进见了暗号,说道:“现在休堂,半个时辰后继续审理!”说罢,拍了下惊堂木,退堂了。
等方文进在后堂见到王达纶和钱仕进,马上问道:“你们两个为何要阻止我继续办案?”
王达纶站起来,说道:“岳父大人,是我!”
“你?为何?”方文进问道。
“岳父大人,我猜你有放李周一马的心思,对不对?你担心阉党现在势大,不愿得罪他们,是不是?”王达纶问道。
“嗯!”方文进点头道。
王达纶不等方文进说话,抢先说道:“岳父大人,假如我告诉你,皇帝要驾崩了,阉党蹦哒不了几天了,你信是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