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往慕氏的路上,邓雷觉得无聊,开了电台,新闻里正在播报知行的事,邓雷一开始没注意,调了音乐频道。
“调回之前的频道。”后排座位上正在看公司项目书的男人出声道。
邓雷抬手调了回去,“我市新晋化妆品企业知行化妆品有限公司的夏妆系列被举报重金属超标,今早有两名面部过敏险些毁容的女子到知行新门店要说法,但此门店早已大门紧闭,记者们等候了许久,未见相关人员出面。”
听完,慕寒川放下手里的资料,黑眸一沉,怪不得今早江韵不去上班,原来是遇上事儿了。
这天的早会上,慕寒川力排众议,将新的管理方案在全公司试推行,几个老股东们个个吹胡子瞪眼,还有脾气急躁的在会上就喊着要退股。
彼时慕寒川就在主位坐着,闻言他站了起来,微笑着往那位股东看了一眼,虽然笑着却眼角眉梢都是冷漠。
那人看到了,本来喊出口的话再没说第二遍,半晌见没人附和,才怏怏坐下。
慕寒川也不起生气,转身走上主席台对众人谦恭地一俯首,礼仪周到无可挑剔。
“各位叔伯,你们曾与慕氏同生死共存亡,我知道,现在新方案出台让你们觉得不是很适应。但我向诸位保证,此次只是试行,如果试行结果不尽人意,到时候公司会在各位之间施行投票制,届时若新方案的得票数较低,那董事会可以越过我废除这个方案,我不会再多说一句。既然已经决定了,试行工作就要做到位,希望各位能够配合。”
以卫衡为首的保守派们这才沉了声,不再言辞激愤,卫衡首先站起来笑对众人道,“既然得到慕总这样的保证,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诸位,那就让我们拭目以待试行结果吧。”
散会后赵疏文与冯远一起到总裁办,冯远一脸静默靠在沙发上把玩手中的签字笔,赵疏文沉不住气,啪的一声把文件摔在置物台上。
“卫老头什么意思,这不明摆着联合那些股东们给咱们难堪吗!一帮老顽固。寒川,我看这个老卫啊,就是对你和子怡之间的事儿还有心结,明面上说不介意,现在却给咱们来这么一手。那些人说到底还是跟他交情深,到时候就算咱们新方案的试行结果很好,他们照样可以投反对票,你就不该承诺他们。”赵疏文愤愤地道。
慕寒川眯眸,“不会,卫老不是不知道轻重的人,儿女情长的事不会牵扯到生意上来,他原本就是保守派,这次不支持我也是情理之中且在意料之中的事。等他看到了新方案的好处,自然会改变看法,那些股东们也不傻,只要不动他们,他们不会做得太过分。”
冯远同意慕寒川的说法,但还是有些担心,把签字笔插回西装口袋里,他蹙眉道,“如果他们到最后还是这么冥顽不灵呢!”
慕寒川正在看文件,修长的大手一顿,“不是还有我父亲吗。”
“慕叔叔多年不管公司的事儿了,他能帮忙?”赵疏文出言提醒。
慕寒川一笑,“放心,他就算再不管事,也不想慕氏集团改姓。”男人说完又把手上的文件翻了页,想起什么似的道,“对了,疏文,最近知行的事有些不对劲,你这两天的工作我会前已经交代给了丹妮,她会代替你看好分公司那边,你查一下知行重金属超标事件背后是什么人在操纵。”
赵疏文耸耸肩,双手一摊,“啧啧,我成了给你们跑腿儿的,今早上我妹还让我帮忙呢!我当时问她,你怎么知道你们公司的产品一定没问题,你知道她怎么回答的吗?”
慕寒川唇角微勾,没回话,赵疏文在沙发上落座,抿一口茶杯里泡好的茶,“我问题刚一问出口,我那个傻妹妹马上不乐意了,脸一板跟我说,哥,知易可是你未来的亲妹夫,你觉得他会做那种自私贪利的事儿吗!”
赵疏文又喝了口茶,吐掉嘴里的茶叶叹了一声,“哎,现在的小姑娘啊,就是胳膊肘往外拐,这还没嫁人呢,就向着那姓章的了。”
慕寒川听他这么说,不禁笑了,放下手里的文件靠进大班椅,“晶晶说得没错,章知易的确不是那种贪一时利益的目光短浅之辈,知行的夏妆产品G&F系列是本季主打,不敢有问题。这件事,只怕不简单。”
赵疏文点了支烟抽着,眯着那双过分灵动的眼睛隔着烟雾看慕寒川,“你那是爱屋及乌,你太太的家人在你眼里都是正人君子。”语毕抛了支烟过去。
“那也不一定,奉先集团那位,可算不上是什么好人,还有江家那几个,嫌疑也不小,你把目标人群就锁定在这几人身上,好好查一查。两天之内,把这件事查得明明白白,公众需要一个有说服力的真相,知行更需要。”慕寒川接住烟,没抽。
赵疏文点头,冯远出言道,“我今早经过监察中心,看到章知易在找雷显平,或许这件事根本不用我们出手,章知易有能力自己解除危机。”
慕寒川沉默了一会儿,后又抬眉看着两人,“这事,疏文你照常去办。”
他很清楚,章知易不想让江韵掺和到这件事里来,但江韵身在知行,想置身事外根本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