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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在江韵的梦里,她双手握着江韵冰冷的指尖,跟她说着话,声音轻柔得如同江韵小时候她常唱起的催眠曲。
江韵挣扎着从梦境中醒来,但醒来了,却又全然不记得母亲到底说了什么。
最后她开始整夜整夜地睡不着,快速消瘦,掉头发。眼泪流干了,心里却还是那样痛苦、压抑,生不如死。
章瑾慧的尸体在当地火化后,江韵曾费尽了心思要走正规程序带回国,但最终却没有成功,其它渠道她又担心不安全。
所以骨灰一直在巴黎当地的殡仪馆寄放着。
与慕寒川一起到机场时,整个机场大楼安安静静的,只听到播报员从广播里传来的声音,甜美,却空洞。
因是丧事,双手捧着骨灰盒的黑衣男人弯腰对两人行了一礼,恭谨地道,“先生,太太。”
江韵上前要接骨灰盒,慕寒川拦住了,“我来。”
江韵接到越洋电话的那个晚上,右手握着手机,跌倒时下意识地左边先着地,摔到了左手小臂。
骨裂,胳膊肿的厉害,钻心的疼,几乎动都不能动。
但她却没有心思管自己的伤势,拖着值了好几天夜班的身子,搭早上第一班机去了巴黎。
江韵不知道的是,就在那个下午,慕寒川得到消息之后,放下慕氏诸多事务,取消了数个重要的合作会议,第一时间搭乘另一架班机也飞往了巴黎。
他跋山涉水、越过重洋,独自一个人远赴万里之外的陌生国度,没有别的目的,只为去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