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者默然,只好又回去将朱儁的话回复给董卓。对此,董卓不禁发怒道:“这个朱儁懂个屁呀!难道不迁都就不会助长叛军的声势了吗?我看他根本就同袁家是一伙的,等老夫将袁绍那帮竖子给解决了,再来找他的麻烦!”
说起来,朱儁跟袁家确实有很深的交情,而迁都又是迫在眉睫的事情,他竟在如此关键的时刻抗命不遵,倒也难怪董卓会怀疑他。不过,董卓的这番话后来被朱儁给知道了,他心下一时恐惧,就暗中倒戈了关东联军。当然,这是后来的事情了。
迁都的事宜受到了很大的阻碍。由于城中那些贵族富豪的家业都在洛阳,一旦迁走就会造成很多损失,所以他们全都不愿意因为迁都而离开。于是,当张辽带着属下前去知会他们收拾家什离开的时候,就遭到了他们的乱棍驱赶。这样的事情搞得张辽纳闷不已,便只好将情况上报给了董卓。
对此,司徒杨彪不禁劝谏道:“移都改制,乃天下大事,正如当初盘庚迁都就遭到了殷民的怨恨;昔日关中遭到王莽的破坏,故而光武帝才会改都洛阳;时至今日,历年已久,百姓安乐;如今又无故抛弃皇家宗庙园陵,恐怕会使百姓动荡,如此当必将有糜沸之乱。”
董卓则说:“关中土地肥饶,物产丰厚,故而秦国得以并吞其余六国;况且陇右之地盛产木材,杜陵又有武帝时遗留下的陶窑,只要全力赶工,必然可以很快就安顿好;百姓不过都是一群没有见识的人,他们又哪里懂得国家大事?倘若他们敢不从命,我便以强兵在后驱赶,届时就算将他们全部赶赴沧海,又有谁敢言不?”
杨彪不禁又说:“所谓动天下易,安天下难,望明公能多加考虑。”
董卓却道:“还有什么好考虑的,本相下令迁都,你等只管从命便是,哪来这么多的废话!莫非你想以身试刑,阻挠国家大计吗?”
这时,一旁的太尉黄琬突然说:“相国,国家大事理应由公卿共同商议妥当,方可定计而行;杨公所虑言之有理,我以为是应当考虑的。”
“唔。”董卓顿时黑着一张脸瞪他们两个,一副很是生气的样子。
这时,一旁的荀爽突然说:“关东叛军声势浩大,非一日可定;迁都虽使人心动荡,却有函谷天险为利,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是为稳妥之计;这与当初高祖定都西京是一样的道理,你二人还是不要再阻挠相国的命令了。”
二人闻言,便只好一时沉默了下来。
“哼。”董卓冷眼瞪了二人一眼,又说:“荀司空所言不错,本相正是此意;传本相之命,若再有人胆敢抗命不遵,殴打官差,便按叛逆之罪,予以处斩!”
于是乎,就看城中一些抵触情绪较为激烈的贵族,被处以斩首之刑,而后家中的财物被尽数收归国库。然而,杀鸡儆猴的效果似乎并不明显,反而使得人心惶惶不安,渐而竟开始有了集体暴动的迹象发生。
由于迁都的工作依旧难以展开,黄琬、杨彪二人便上书又请求董卓撤销迁都的计划,以免民众集体暴动,致使局面难以控制。
见此状况,董卓也不禁开始有些犹豫了。倘若民众当真都内乱了起来,光维持治安就需要耗费大量的人手和精力,届时恐怕还没有迁都,便会给叛军造成可乘之机。
这时,一旁的奉先不禁向董卓建议说:“相国,不如把贤弟招回来吧,想来这早已在他的预料之中了。”
董卓不禁想了下,却有些疑虑道:“如今前往并州的道路都已被叛军封锁了,使者又如何能顺利将诏命传达过去呢?”
奉先不禁说:“相国毋须多虑,布有良马「赤菟」,能驰城飞堑,如履平地;由布前去传达诏命,必当顺利往返。”
董点头说:“好,传本相之令,诏命少然为卫将军,总领京城各部军马。”
“诺。”奉先领命而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