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有前点了点头，但心里的那点小聪明也被扔到脑后去了，他隐约能够猜到——这个女人，似乎有读心术类似的能力，或者之前已经有人这么尝试过了，所以他们很有经验。不管是哪一种，自己都没有必要再去冒险，这显然不是个明智的主意。

“那好吧，现在开始，”阮淑问，“1月12日的晚上12点，你在哪里？”

“1月12日……”陆有前回忆，“今天是几号？”

“就是超能力大爆发的那天晚上，”阮淑提醒，“也就是8天以前。”

“哦，”陆有前很快就回忆起来了，“那天12点，我在家里睡觉。”

“几点睡到几点？”

“差不多是11点半，到早上5点钟，6点钟我去交接班。”陆有前之前的生活很规律。

“晚上做梦了没有？”

陆有前仔细回忆，又摇头：“不记得了……应该没有，那天睡的挺好。”

“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开出租车。”

“那你早上起床之后干什么？”

“吃早饭，交接班……”

“你是什么时候听到超能力爆发的消息的？”

“大概是早上8点，”陆有前说，“有个客人说的。”

“你信了吗？”

“没信，我当时觉得那是扯淡。”

“那你是什么时候信的。”

“9点钟？”

“你为什么又信了？”

“因为我看到飞人了。”超能力大爆发之后的第二天，几乎每个城市上空都有飞行超能力的人出现，他们是大部分人第一次真正意识到，超能力并不是网上流传的，一个荒诞不经的谣言。

“那从8点到9点之间，你都在开出租车？”

“对？”

“脑袋里想没想过超能力？”

“没。”

“那你脑袋里想过什么没有？这样，你就回忆你那天开车的情形，越细越好。”

于是陆有前就开始回忆，说上车的客人多唠叨，说那一带的路况多差，说车子的油耗偏高，说为了找地方上厕所又有多麻烦，甚至回忆厕所里的卫生状况多糟糕，还有尿尿时的水柱形状……

“有必要问这么细么？”陆有前不明白。

“根据我们的数据，超过百分之20的人，我是说，已经产生超能力的人，他们的超能力内容，跟上厕所时的想法关系密切，所以，这很重要。”

“这……有科学根据吗？”

“因为上厕所是人难得的放松阶段，放松才能产生想象，而想象，关键时候的想象，和超能力的产生密切相关。”

“可我什么都没想。”陆有前说。

“所以你是那大多数的百分之80，”阮淑道，“最后一个问题，你有没有试过飞行？”

“试过！”这是肯定的，所有看见空中飞人的人，几乎都会下意识自己尝试一下，“但没用。”

“哦，那就这样吧。”阮淑一敲桌子上那个笔记本的回车键，房间角落的一台打字机就开始工作，然后很快一份报告就出来了。

“就……这样？”陆有前几乎不敢相信，就这么结束了，他几乎能够肯定的猜到报告上的结果。

“就这样，测试结束了，”阮淑把报告递给他，果然，下面就是一排字，抬头的三个字正是那熟悉的“潜伏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