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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蓦的双手抵在应彦廷压下来的胸膛上,圆圆的眼睛瞪着他,“你的话还没有说清楚。”
“你指的是……”应彦廷略微粗喘的语气说明他并没有剩下多少的耐性,但极好的自控力让他此刻耐性地问。
“既然我和我家人并不是你最终的目的,那你最终的目的是什么?”或许他不会伤害她和她的家人,但他一定有通过他们这段关系而想要达成的目的。
应彦廷深吸了口气,看着乔蓦此刻严肃认真的面容,开口,“你不需要知道。”
乔蓦声音转冷,“那我只有违背我父母的意思了。佐”
应彦廷看着她冷冽的双眸,缓缓地,一个字一个字极轻地道,“你当然可以现在就走,但是,你会成为害死你外甥的元凶。”
乔蓦被应彦廷压着的身子微微震了一下,燃烧着怒意火焰的眸子顿时瞪着应彦廷那从容不迫的面容渤。
他果然牢牢掌控着她的心理。
应彦廷极静地看着她,似乎在给她足够的考虑时间。
乔蓦自齿缝中迸出,“至少这一刻我没有服侍你的义务。”说罢,使出全身气力推开他,就准备下床。
哪里知道,应彦廷一把抓住乔蓦的手腕,硬生生把她又拽了回来扣在床上。
乔蓦气得全身都在颤抖,没有再挣扎,只狠狠地盯着他,“你想用强的?”
应彦廷隐忍的微沙嗓音道,“我没有强人的习惯。”
乔蓦冷声回击,“但是你现在并没有放开我。”
应彦廷道,“我只是还有一句话要跟你说。”
乔蓦脸色非常难看,对应彦廷想说的话一点兴趣都没有。是的,她讨厌心思深沉的男人,从应彦廷坦诚他别有目的开始,就算不是算计她和她的家人,她对他原有的一丝好感顿时消无。
应彦廷看着乔蓦眼睛里流露出的厌恶,“你讨厌我是对的,但你若因此放弃施救你外甥的唯一机会,最终懊悔和难过的人也会是你。”
此刻的乔蓦没有理性去分析应彦廷所说的话,她没有犹豫就把应彦廷推开,坐起身,拉好刚刚因为挣扎而滑落的裙肩带。
应彦廷在她的身后,身上没有一点凌乱的痕迹,依然是衣冠楚楚的样子。
想到自己曾经遭遇商子彧的背叛和伤害,如今又要跟应彦廷这样一个居心不良的人进行无爱的纠缠,乔蓦痛苦地闭上了眼睛,身子不能控制地颤抖。
突然四周变得很是安静,乔蓦睁开眼,看到应彦廷果然已经走到了房间门口。
乔蓦咬着唇,眼泪从湿润的眼角滑出。
应彦廷没有回过身,只说,“去洗把脸,出来吃饭。”
乔蓦没有回应应彦廷。
应彦廷在迈开步伐离开的时候说,“你可以仔细考虑,但在睡觉之前,我要得到你的答复。”
……
乔蓦呆在房间里足足有半个小时,出来的时候,应彦廷已经在餐桌前。
这是酒庄里的一栋独栋别墅,装潢是典型的美式装潢。
美式装潢最大的特点就是奢侈、深沉,所以,此刻就连餐桌上摆的烛台、碟盘、花瓶,全都透着高端精致。
餐厅里没有开灯,就靠着桌上那浪漫的蜡烛照亮,让这个晚餐,莫名就营造了一个浪漫的二人世界的气氛。
当然,乔蓦此刻哪里注意得到这样的环境和气氛,她在餐桌的另一端坐了下来。
餐桌中间虽然隔着一个巨大的花瓶,但乔蓦还是能够看得到应彦廷。
相比她的僵硬,应彦廷显得自在多了,尤其在用餐的时候,应彦廷坐在她对面慢条斯理的细嚼慢咽。
乔蓦注意到了应彦廷的脖子上有一条抓痕,显然是她刚刚挣扎的时候不经意划到的,她有些歉意。
不管怎么说,他的确没有勉强过她,他甚至没有义务跟她说实话,但他还是跟她坦诚了一些事情。
应彦廷显然当做刚才的事都没有发生,看了一眼乔蓦,“晚上我有事要出去一趟,你如果有需要就吩咐管家。”
乔蓦点了下头。
“你如果有事就打电话给我。”
应彦廷又补充了一句,但这句话乔蓦没有回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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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蓦抱着一颗抱枕,坐在房间的沙发上。
经过这两一个小时的思绪沉淀,此刻的她已十分的冷静。
她并不以为应彦廷给她的考虑时间太短,因为她不需要花费太多的时间去做选择,但做
tang这个选择难就难在她还是没有选择。
不管应彦廷有什么目的,他有句话说得对,她如果放弃,她就是害死她外甥的元凶。
当初在得知父母和应彦廷的利用时,没有选择放弃,只因为她是救她外甥的一线机会。
现在情况依然如此,只是,她知道了应彦廷这个人另有图谋。
但其实应彦廷的另有图谋与她和她家人无关,她完全可以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等怀上身孕就结束跟应彦廷的关系。
可是,现在的她,厌恶应彦廷,她根本就没有办法再像之前那样接受他。
之前知道应彦廷是个藏得很深的人,但心底总将他往好人的那一面偏,毕竟,他总是谦谦君子的出现,说话也都温润如玉,然而现在事实都已经摆在眼前,应彦廷他根本就是个藏得很深的坏人。
这一点可以从他根本不爱林初晨却跟林初晨订了婚看出来。他刚才亲口跟她坦诚,他并没有心有所属。
所以,他娶林初晨很可能才是真正的别有目的。
难怪她跟他提到林初晨的时候,他的回答总有些怪怪的。
现在她明白了,林初晨才是爱着应彦廷的那个人,而应彦廷根本就不喜欢林初晨,但他一直在维持着深爱林初晨的表象。
因为必须维持这样的表象,所以林初晨在他身边的时候,他要把所有的时间都留给林初晨。
试问,这样一个卑劣利用女人感情去达成某个目的的男人,又怎么会是一个好人?
乔蓦开始陷入了万分的纠结中。
“妈,我……”乔蓦打电话准备告诉乔母应彦廷是这样一个人,看看还能不能有其他的办法挽救天天。
然而,乔蓦开口还没有把话说完,乔母就已经兴奋地道,“小蓦,你是不是要告诉妈一个好消息啊……妈妈有个朋友,她说她前天好像在医院看到了你,妈妈自然说那不是你,但是那天你是去了医院对不对?你是不是有了?”
乔蓦刚才呈现在眼睛里的一丝期盼此刻如死灰般暗了下来。
乔母见乔蓦没说话,变得更高兴了,紧接着说,“妈这两天没打电话问你,就是想等你打电话告诉我们这好消息呢,果然你就……”
“妈!”
“我明天就去应总那里接你,你记得做什么都得小心点,把伤了胎气啊……”
乔蓦深吸了口气,把眼睛闭上,“妈——”
这一次,乔母终于把声音停了下来,“怎么了,小蓦?”
乔蓦缓缓地睁开了眼,“我现在在法国。”她看着落地窗外这在夜色下的葡萄庄园,灯光把眼前的葡萄庄园营造出一种仿若身处童话故事中的氛围。
乔母一愣,“怎么……怎么你在法国?”
“嗯。”
“那你……”乔母是个精明人,自然联想到乔蓦的身子,若是怀了身孕,肯定不会突然跑去法国那样远的地方。
“我没有怀孕,那天去医院只是检查一下身体……”乔蓦避免麻烦,没有跟乔母说实话。
乔母听闻,明显有些失落,但仍安慰乔蓦,“这也没关系,毕竟……毕竟你和应总也才在一起一个多月,哪能有这么快……”
是啊,哪有这么快。
之前若不是月事推迟了,她根本就不会联想到怀孕。
所以等到月事推迟了有一个星期,她才跟安管家透露了出来,然后,没有告诉任何人就跟安管家去了医院。
事实证明,怀孕这档子事的确是急不来的。
“妈,我……”
乔蓦又想开口说应彦廷的事,不料,又被乔母抢了先。
“小蓦,你突然去法国做什么?有没有跟应总在一起啊?”等乔母把话说完,才发现乔蓦想跟她说什么,连忙又问,“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啊,妈听你说。”
然而,这一次等乔母真的静下心来听乔蓦说话,乔蓦却开不了口了。
因为,她从乔母的每一句问话中,都可以感觉到乔母的着急,似乎很怕她没有怀上身孕,让反而感觉乔母有事瞒着她,她随即问,“妈,前些天听你说去H市看天天,他的情况还好吗?”
“天天……”乔蓦果然问中了关键,乔母叹气了起来。“他的精神状态还可以,但是身体比之前弱了……医生说他已经是第三期,最多只有一年的骨髓移植时间,如果到时候还是没能做上骨髓移植手术,等病情到了最后一期,就算找到合适的骨髓也没用了……”
乔蓦胸腔涌起的巨大酸涩,让乔蓦捂住了嘴,她有些不敢置信,“之前不是说还有一年半的时间吗?”
乔母哽咽地道,“医生之前是这样说,但天天的病情恶化比想象中的快……”
乔蓦清澈的双眸立即染上一层薄薄的水雾。“怎么会这样……”
乔母沉浸在悲伤中,很艰难才把情绪调整好,但依然难掩心酸,“所以……小蓦,妈知道你跟
着应总很委屈,尤其应总现在订婚了,若是被别人知道,你还会被人当成是第三者,到时候你的名声都会受到影响,但是,不管多么多么艰难,你都不能够选择放弃,你姐姐她现在已经很可怜躺在病床上,活着就跟死了一样,我们如果连你姐姐的孩子都照顾不了,我们怎么对得起你姐姐……还有,天天若是活着,对你姐姐来说总算是个念想,说不定哪天你姐姐在天天的呼唤下就能够醒过来……”
眼泪从乔蓦的眼角滑落而出,想起小的时候乔杉是那样疼惜她,她难过得无语凝噎。
乔母突然想起问,“孩子,你说去医院检查,你的身体没事吧?”
乔蓦再也没有办法说出刚才想跟母亲说的话,摇摇头,她哽咽回答,“我没事……医生说我只是精神压力有些大,身体没有问题……”
“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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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尔多市最昂贵的五星级酒店楼顶。
应彦廷坐在沙发上,晚风吹徐,他的眼前是整个港口城市的璀璨夜景。
唐雅人执着一瓶红酒和两个酒杯走了过来,“抱歉啊,知道你嘴刁,但我最好的那瓶拉菲昨晚跟一个妙女郎开了,这八二年的,阁下应该还能入口吧?”
应彦廷并没有回应唐雅人,眸色深沉。
唐雅人随即把红酒往桌上一放,整张脸凑到应彦廷的面前,“怎么,应总也有有心事的时候?”
应彦廷无视唐雅人这张脸,平和的声音道,“你跟我说,已经有些线索?”
还是老样子的应彦廷让唐雅人感到无趣,随即打开红酒,倒了两杯,边说,“这次得到这个消息很是幸运……有个小偷在诺尔市犯了杀人的事,警方随即在整个诺尔市通缉这个小偷,而我的一名手下,无意间在这段通缉视频里发现了一名陌生的男子很像我要他们去找的那个人,于是跟我报备,我看过视频后,也觉得这个陌生人非常像你大哥,所以打电话让你来法国一趟。”
应彦廷终于转过头,脸上的表情略微沉肃,“视频呢?”
唐雅人把一杯红酒递给了应彦廷,翘着二郎腿坐下,然后伸手拿起沙发上的一个遥控朝前方按了一下。
立即,前方本来空无一物的地方,突然间有了个散发着蓝色的淡光的屏幕,一段视频开始在这屏幕上播放。
当看到那名陌生人出现在视频里时,应彦廷俊眉皱了一下。
唐雅人转过头,此刻已经不似刚才的吊儿郎当,严肃正色道,“我想我应该没有认错。”
转瞬之间,应彦廷的脸上已经恢复无痕。“超市在哪里?”
唐雅人道,“距离这里四十公里。”这也是唐雅人要应彦廷亲自来一趟法国的原因。
“明天出发。”
“OK!”
唐雅人随即把视频关闭,跟应彦廷举了一下杯,“正事说完跟你说说私事……你赢了,两瓶76年的索菲塔珍藏版,跟你换上次被你要回去的那两瓶初箱酒,亏的自然是我,但没办法,我正在追的女人只爱喝你酒庄生产的酒,我希望拿这两瓶来讨好她……”
……
深夜十一点,应彦廷回到庄园的别墅。
已经在管家那里得知乔蓦去了葡萄园子,应彦廷便直接过去了。
这是很难让人忘记的一幕——
偌大的葡萄园,无数的萤火虫徜徉,乔蓦站在葡萄园中间,沉醉在这满天萤火虫里。
她穿着淡雅的浅蓝色长裙,夜晚的风将她裙摆吹动,令她不得不提着裙摆,风扬起她的发,让她看起来就像童话里的公主一样的端庄秀美。
应彦廷深凝着这一幕,心头的某根未被人触碰过的弦,轻轻地撼动了一下。
乔蓦先是看到管家,然后看到了管家身后的应彦廷,身子转了过来,面对着应彦廷,脸上洋溢的微笑有些不自然地收了起来。
应彦廷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的心会被人触动,而且,都是同一个人。
他所见过的美女不计其数,她是佼者,但绝非最优秀的,但第一眼见到她,他就已经有了这样的感觉。
乔蓦缓缓地朝他走了过来,周围的萤火虫好像都喜欢跟着美的事物,随她而来,围绕在她的身边。
她带着一丝歉意道,“我为晚上质问你的不好语气跟你道歉。”
他没有回答她,想起了她晚上的泪水。
他虽然背着她,但他知道,她哭了。
即便是他们第一次在一起的那个晚上,那么的难受,他看到眼泪都已经在她的眼眶里打转,她都没
有允许眼泪流下来。
但今晚,他背对着她,隐约还能够听到她隐忍的啜泣声。
她见他没有反应,小心翼翼的又问了一句,“你会生我的气吗?”
他望着她精致小巧的瓜子脸,眸色深奥,“不会。”
她听闻松了口气。
他突然缓声说出口,“忘记商子彧,跟我在一起,我给不了你婚姻,但我可以给你一辈子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