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洋突然插进来,“对了到田老太太我就觉得奇怪,她坚持儿子还活着,却不太乐意我们调查死的究竟是谁。”
白翎也了头,“哦,然后问题就出在墓地里,我们刚要取走那个田炳亮墓地里的骨灰盒时,不知从哪里冒出一群当地村民,闹着要我们把骨灰盒放回去,田炳亮家历代是塘村的长孙长系,他家的墓地也位居整个村墓地之首,这墓才下去头七天都不到,如果重新挖出来带走,一定会破坏他们塘村的风水,会发生大灾难。”
薛洋也开始叹气,“唉,真是一群不讲理的汉子,周队长和塘村派出所长解释了很久他们都不理解,又我们是阶级敌人派来破坏塘村的,又我们是来破坏证据然后就可以不查这个案子了,后来派出所长发火了,揪着领头的那个吼了他几句,那个领头的就大喊大叫‘警察打人啦警察要打死人啦活不成啦要打死我啦’,真的,要不是队长瞪我两眼,我还真想冲上去揍他,浔姐你这是不是……”
可可头表示理解他的心情,直接了当的问道,“大缯做了什么?”
如果他什么都没做,明他的情绪还在可控制内,回来就不会不分青红皂白凶婉莉。
薛洋突然低下头不话了,白翎皱着眉道,“队长对着天空开了一枪,震住了那些农民,抓住领头的那个,以妨碍公务逮捕,趁他们还被吓得发愣时,我们迅速带着人和骨灰撤回来了。”
原来如此,可可微微了头,她并不在现场,不知道当时的情况有多紧张,大缯鸣枪的目的,肯定是为了阻止事态的进一步恶化,但这枪一开,他就必须要和上面写详细的报告,如果写出来的理由不够充分,还要补充检讨,警察开枪这事儿在中国,一向可大可,如果被发飙的农民告上去,内务部还要详细调查,这一枪开出去,大缯心底的压力可想而知会很大。
几千年来,民众恐惧一切权利,有枪的警察也成了其中之一,因为内心底的恐惧,他们对警察的情感也变得复杂起来,有些人无论发生什么,都倾向于警察做错了这种观。所以身为一名警察,即使你面对这种“和他讲理他得寸进尺,对他管束他哇哇大喊你欺负他”的人,也得忍心忍气,争取以最少的争端方式来解决问题。
当然,这样的人在泱泱人群中只占少数,就好比警察大军里藏着个别些配不上警徽的老鼠屎一般。
门轻轻被推开,大缯停下手里擦枪的动作,抬眼看了看进门的可可。
“干嘛?”他没好气的。
可可将茶杯轻放在他的办公桌上,“秋余交代的那把剪刀,不是凶器,不符合尸体身上唯一的伤口形状。”
大缯停下了擦枪的动作,眉目一转,“她在包庇谁?”
可可摇摇头表示不知道,“这不是规矩么,我给你证据,你调查相关人之间的关系背景。”
大缯想了一会,然后放下手里的枪,提起桌上的电话就拨上了,“喂王,你把东西送到法医科没?恩,先别停下,你去之前关押秋余的看守所一趟,查查这些天来有谁来看过她,对,从被抓起来到现在的记录都要。”
刚放下话筒,大缯就察觉脖子上一凉,可可不知什么时候如鬼魅一般已经站在他椅子后,一双凉凉的手正按在他的肩上,不急不缓地给他按摩着。
肩上温软的双手让大缯烦躁的心情一下子开朗不少,不过他努力绷紧脸,因为他深知,像可可这种脸皮薄的丫头,现在他如果得意一笑肯定把她给气跑。
“晚上一起吃饭吧。”可可轻轻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恩…………那吃完饭还有什么节目不?”一不心狼尾巴又出来了。
可可低下头凑到大缯耳边,轻悠悠呼出的气息让大缯不出的紧张起来。
“有啊……”可可轻吐完两字,双手就在他肩头猛然一紧。
“嗷~~~~~~!!”大缯捂着刹那间疼痛不已的肩膀,哭笑不得。
可可转身在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大缯揉着肩膀沉默地看着她,一时之间,的办公室里蔓延出一种奇怪的安静气氛。过了许久,刑警队长才找到开口的勇气。
“可可,你之前,有话和我……”
可可疑惑地看着他,“我什么时候过?”
“嗨———!”一向沉稳的大缯急了,“你你你之前,等,等那个无头的案子结了,有话和我,你不记得了?”
可可眨眨眼,猛然想起那个晚上,大缯送他到家后,转身要离去之前,自己过的话,然后脑海里又想起那个坐在姐姐墓碑旁的黎明,自己曾暗暗对着姐姐和牧雪许诺,要出的心意……
并不是为了忘记而前进,而是为了更用力的活下去。
看着眼前的丫头低头沉默着,一脸让人捉摸不透的神情,大缯突然又手足无措起来,他顺手拿起桌上可可给自己泡的茶喝了一口。
………………噗……“这什么东西这么苦!毒药啊?”大缯一口茶下去差吐出来。
法医忍俊不禁道,“苦丁茶,给你败火用,看看你几岁的人了,这几天上火的都发痘痘了……诶诶队长大人,那可是我亲手泡的啊,你敢倒掉试试看,我那儿有的是无色无味的败火药,下次给你试试效果?”
不不不,大缯连连摇手,我喝我喝,法医科里出来的无色无味药,这听着就让人后脊梁发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