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刘致若有所感,一抬头,却见母亲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门口,正满脸怒气地瞪着他,吓得他慌忙站起身,低头不语,刘珠也吐下舌头,躲到树后,她想跑掉,但又怕哥哥挨骂。
陶湛慢慢走上前,冷冷问道:“你的功课做完了?”
“还没有!”刘致小声答道。
“那做完一半了吗?”
刘致低下头不敢说话了,陶湛怒道:“从一大早到现在,两个多时辰了,你连两篇字都没写完,你在做什么?你的心思在哪里?你想玩就玩吧!不要吃饭,不要睡觉,随你怎么玩!”
刘致跪了下来,泪花在眼眶里打转,委屈道:“孩儿错了。”
刘珠也在兄长身边跪下,小声道:“珠儿也错了,不该打扰哥哥练字。”
陶湛叹了口气,对他们兄妹道:“你们起来吧!到房间里来。”
她走回房间,拨弄一下火盆,使炭火燃烧得更旺,这时,刘致兄妹走进房间,在母亲面前垂手而立,陶湛拉过珠儿,将她搂进自己怀中,这才对刘致语重心长道:“平时你一个上午要写十篇字,但今天为娘只让你写四篇字,你知道为什么吗?”
刘致半响道:“娘体谅孩儿,给孩儿时间玩。”
“看来你也知道,可是你为什么不抓紧时间,把功课做完再玩,偏偏三心二意,一个上午连两篇字都没有写完,你若连这点自制力都没有,抵抗不住诱惑,你长大后怎么继承父亲的事业?”
“孩儿知错!”
陶湛注视儿子良久,又问道:“你既然知错,那你准备怎么办?”
“孩儿会写完十篇字,一篇不少。”
“很好,你自己看着办,你可以去玩,也可以去写字,娘今天都不会处罚你,随便你。”
说完,陶湛起身拉着刘珠的手笑道:“珠儿随大娘去前院,爹爹马上回来了,我们看装灯笼去。”
“爹爹什么时候回来?”
“快了,不是今天就是明天。”
刘珠欢喜得跳起来,高高兴兴牵着大娘的手向前院走去,刘致望着母亲和妹妹走远,他叹了口气,又坐下来,稳住心神,开始认认真真写字,这一次他完全克制住了玩雪的**
陶湛牵着刘珠来到前院,正好遇到孙尚香在指挥下人装灯笼,孙尚香抱起刘珠笑问道:“珠儿,你哥哥呢?怎么不一起来。”
“哥哥做功课不专心,被大娘批评了,在写字呢!”
孙尚香哑然失笑,对陶湛道:“难得成都下这么大的雪,大姐索姓就放他一天假,整天写字,要变成小老头。”
陶湛摇摇头,“我给他机会了,如果他能专心,抓紧时间完成功课,他现在已经堆了几个雪人了,我就生他不专心做事的气,连这点意志力都没有,他长大后能做什么?”
“大姐望子成龙之心,我能理解。”
这时陶湛又想起一事,连忙问道:“长安那边有曹宪的消息了吗?”
十天前,曹艹派人来成都,将曹宪接回了邺都,后来陶湛听说祁山道和汉中都下了大雪,大雪封锁了道路,让她不由担心起来,她一直在等长安的消息。
孙尚香点点头,“刚才司马军师派人来报信,他们已经到长安了,大姐不用担心。”
陶湛顿时松了口气,只要曹宪到了长安,她就不担心了,孙尚香又笑道:“曹宪走了,小乔又要来,真够大姐忙的。”
“小乔问题不大,曹宪走了,她住的院子正好空了出来,稍微收拾一下就行了,我只是担心夫君能不能在新年前赶回来,他已经两年没有在家中过年了,这样可不行,再这样下去,他会把我们这个家忘掉了。”
陶湛叹了口气,这两年丈夫在家的时间太少,总是南征北战,令人牵挂,虽然他的汉王当得不错,到处都是赞颂之声,可他这个丈夫和父亲却当得不合格,陶湛虽然能理解丈夫的事业,但长此与往,她也忍不住有些埋怨了。
就在这时,管家慌慌张张从大门外奔来,急声道:“启禀王妃,殿下殿下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