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平的军队埋伏在官道旁的一片树林内,一千士兵手执军弩,耐心等待汉军追击之军到来,王平心中还是有一点担忧,他毕竟只有一千士兵,倘若汉军追军超过一万人,他的拦截就没有什么意义了。
事实上,他可以断定,追击之军一定超过万人,只希望他们是分兵追击,或许他还有一线希望。
就在这时,一名探子迅速跑回来,低声禀报道:“一支敌军正沿着官道向这边赶来,约三千余人。”
王平精神一振,这支队伍不多不少,正好够他伏击,只要他伏击成功,必然会将汉军主力吸引过来,从而掩护于禁撤退。
他立刻喝道:“准备伏击!”
一千士兵纷纷举弩,瞄准了官道,这时,不远处出现一条细长的火龙,这是手执火把的队伍,正急速向这边赶来,所有曹军士兵都兴奋起来,等待发射的命令。
三千汉军越来越近,渐渐进入了射程,马岱带领的是三千刀盾军,刀盾军使用大盾,这种盾牌和普通士兵使用的轻盾不同,和弓弩兵使用的罩盾也不同,而是一种重盾,因盾面上绘有狰狞的虎头图案,又被称为虎盾。
盾牌高五尺,宽两尺五,材质使用坚固核桃木制成,外面又覆盖两层生牛皮,浸油后晒干,反复三次,全部制作需耗时一年,重约十斤,是盾牌中的极品,六十步外可以抵御五石强弩的穿透力,一般只有刀盾军才装备。
三千刀盾军列成三队前行,中间一队士兵手执火把,两边士兵各执盾牌,从侧面遮住了身体,这实际上就是防御官道两边的伏兵射箭。
王平也发现了这支队伍防御严密,但此时他心中还有一丝侥幸,便大喝一声,“射击!”
树林内梆子声响起,密集的箭矢射向官道上的汉军,此时汉军早已绷紧了弦,听见梆子声响,他们霍地半蹲,藏身在巨盾后,只有数名士兵反应不及,被密集的箭矢射中,惨叫着跌倒,他们空出的位子立刻被中间的刀盾军补上。
汉军事先已有防御,使曹军的伏击没有产生任何效果,刀盾军喊杀声大起,如潮水般向数十步外的树林涌来,王平只觉头皮一阵阵发炸,他知道自己落入了汉军的陷阱,顿时心急如焚,急声令道:“立刻撤退!”
一千曹军跟着他冲出树林,向北面狂奔而去,但他们刚出树林,两边却杀出了两支军队,各有数千人,火光四起,将曹军左右截住,后面刀盾军也截断了他们的退路。
为首大将金盔铁甲,手执长戟,正是汉军主帅刘璟,刘璟大笑道:“王平将军,此时不降,还待何时?”
王平心中慌乱,左右调转战马,却无路可退,左有张任,右有魏延,后面是马岱,将一千军团团包围。
这时,张任厉声大喝:“王平,这是楚公在劝降尔,若不投降,你还有何面目去见巴郡父老!”
王平认识张任,从前的益州军的第二号人物,他便知道眼前金盔将必然是刘璟了,此时他想起曹氏父子对自己的不仁,不由长叹一声,喝令道:“不得抵抗,全军投降!”
曹军士兵纷纷跪地投降,王平也丢下长刀,翻身下马,匍匐在路旁,高声道:“王平愿投降州牧!”
刘璟也下马将他扶起,柔声安抚他道:“王将军是巴蜀豪杰,刘璋无能,不识英雄,我刘璟用你。”
王平想到从前的种种遭遇,他心中感动,哽咽道:“王平迷途多年,今日归蜀,州牧大恩,我唯有粉身碎骨报效。”
刘璟点点头,“我封你为精武校尉,愿你在汉军再立奇功。”
“末将谢州牧之恩!”
刘璟随即命张任收编曹军,他又率领诸军,沿官道向北追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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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松岭距离祁山约五十余里,其中十余里依然是盆地,道路比较开阔,但过了盆地后便是近四十里的崎岖山道,于禁率军一路疾奔,半个时辰后,他们通过了北山隘口,进入了地势崎岖的山区,从这里向北,道路十分艰难,四千曹军的行军速度也慢了下来。
“将军!”
部将张德从后面骑马追了上来,对于禁道:“弟兄们都很疲惫了,稍微休息一会儿吧!”
“放屁!”于禁气得破口大骂道:“这才跑半个时辰就要休息,停下来,追兵就杀来了,不准停,谁敢停下来格杀勿论!”
于禁猛抽一鞭战马,加速向前方奔去,部将张德无奈,只得回头呵斥士兵,“我们现在是在逃命,懂不懂,快跑!”
士兵们无奈,只得一边低声咒骂,一边加快了速度,又跑出七八里,前方又出现一座山坳。
祁山一带的大山都比较独立,一座座大山巍然矗立,使得这种山坳、山谷比比皆是,一般也没有什么名字,于禁也不在意,加快马速冲进了山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