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方亮也是摇头,当年在舜乡堡,文与武,他是与冯大昌等一起受王斗重用的,如今……
看冯大昌等人背影消失后,这时一旁的钟正显。愤愤不平说了句:“哼,一干鼠辈,真是忘恩负义。”
看儿子钟调阳给自己眼色,又看看齐天良等人,才回醒过来,闭口不语。
让王斗意外,此次内贼风波,自家舅舅钟正显倒是洁身自好,不但如此。反而立功,曾有奸商意图收买他,被钟正显断然拒绝,还立时机谨地向情报司举报。
他或许有这样那样的毛病,不过关键时刻。倒是站在外甥这边,或许,这就是此时亲族的习俗。
按族亲来说,钟正显等钟家,算在若王斗等一犯事,就是灭九族的九族范围之内,这个时候的亲族凝聚力。是难以想象的。
还有,此次辛庄等李家,这些旧士绅官僚商人们,也在危机之中保持良好态度。反倒是幕府体系的人员,被收买不少,让王斗痛心。
右臂空荡荡的温达兴,也是铁青着脸坐着。往日里,他对冯大昌可是非常敬重的。没想到……
他对王斗说道:“未想一场商战,竟如此多的同僚被收买,真真是可恨之极,大将军,属下以为,东路仍有潜藏之奸贼,可否要内务科仔细排查,再揪出漏网之鱼?”
堂内众人,皆是心下一凛,心生寒意,迟大成也是神情一冷。
他正要说话,王斗手一摆:“不必了,我坚信,败类只是一少部分,东路大部分军民幕员,是与本将一条心的,不必扩大化,以免造成军民不必要恐慌,此事由镇抚司按律审查便可。”
他说道:“幕府吏目厅文案主事缺员,本将议保安州城吏目厅主事钟正显接任,州城吏目厅主事之缺员,由镇抚司拟定人员,按律,钟主事也可推荐一二人选。”
钟正显大喜,神采飞扬地落了座,众人也心下一松,大将军还是明智的。
再看众人神情,显然内贼之事,对他们打击不小。
王斗说道:“虽然出了一些败类,不过众将也不必过于灰心丧气,我等皆不是圣人,难免行差踏错!但也需引以为戒,每作出一个决定前,都必须三思而后行,想想自己的抱负,想想自己的前景,这样做,是否真的值得。”
他看着各人,说道:“本将希望,能与诸位善始善终,为心中的理想,未来宏图大业,一起青史留名,共展胸中所学!”
听着王斗情真意切的话,堂内众人热血沸腾,全部站起,一同喝道:“愿为大将军效死!”
特别张贵、齐天良等人,更是热泪盈眶,虽然他们也有错,但大将军却不责怪他们,宽厚仁爱,跟着这样的主公,又什么话说?唯有尽心戮力。
王斗双手缓缓下按:“好,愿与诸君共富贵,共患难!”
堂内气氛再次振奋,众人恢复斗志。
接着议事,民政司大使张贵,财政司大使钟荣,向王斗禀报事务。
此次商战,突显了幕府之威,也让王斗欣慰,这个完善紧密的组织,己经成熟,可以自我运作,也完爆一切乌合之众,论财力,各大家等远远超过东路幕府,然而大而散,架不住东路雷霆一击。
此次,他们的各类损失,计在白银百万两以上,当然,虽然幕府收获丰厚,不过先前的市场波动,路内的军民百姓,却受了不少灾。
听张贵一一道来,王斗起身踱步。
最后他说道:“此前己有定议,路外与我交好之义商,若有损失,双倍赔偿。路外军民等受假票祸害,按真票兑换足额粮米,面值上浮三成,我东路的受害军民,赔偿额度自然更高,就定在三倍吧。”
堂内各人,都大赞大将军仁义,实乃东路百姓之福,只有钟荣吸了一口冷气,如果这样,赔偿额数可不少。
沉重的话题议完,商科主事田昌国,起身眉飞色舞的禀报此次草原收获,义州获取的粮米不说,塞外大军,从西向东的横扫草原,一路抢光,回来时,又再抢了一遍。
所获牛、羊、骡、驴及马尾、羊皮、皮袄诸种商货无数,甚至光骡马,就超过了万匹,还有众多人口。
因为边塞的将官商人,或明或暗,与各部落源源不断走私贸易,所以还有粮食布匹,什么段绸、布绢、绵花、针线索、改机,梳篦、米盐、糖果、梭布、水獭皮、羊皮盒等等等,也抢回一大批。
还有塞外牧民,生活必需之铁锅、食盐与茶叶,也夺回不少,特别食盐与茶叶,虽然不如号称可食用数年之久那么多,同样数额巨大,对此次一鼓击败奸商之围困,起了重要作用。
只是那些铁锅多是广锅,只因生铁不受炼炒,早年互市交易时,由明政府交易给蒙古人,以后塞外各部落就认准这个牌子,便连边塞走私,铁锅都只要广锅。
对汉人百姓来说,广锅并不怎么好,不过以后可以再卖回给蒙古人,当然,是与东路交好的蒙古人。
田昌国说得眉飞色舞,下方人等,同样听得眉欢眼笑,没想到出塞一行,收获如此巨大。
高史银甚至吼叫,希望并建议王斗,每年派大军出去抢一次。
接下来商议对奸商们采取的行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