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灼在旁也是不言,他不是青州的武官,青州的都统制使、都监自秦明和黄信走后还一直空缺,慕容彦达也是想去运作把呼延灼留在青州做个都统,不过这还没完成。如今慕容彦达一死,他和通判等人又没关系,他就纯粹是个外人了,能不能继续让他指挥军队都已不一定。
通判见没人出个主意,就道,“梁山贼要求放了晁盖等贼,这一来我等担不起这干系,二来这些贼人未必可信,我等放了贼他们却又来打城也难说不会。依下官说这贼是放不得,梁山贼若要来打城,我们就把那些贼头拉城头去,让贼人不敢尽力。”
这位也是个狠主。
下属官员们闻眼相互看了一眼,一人就道,“大人,那贼人放言这些贼头若有损伤就要来个鸡犬不留,这万一……”
通判道,“下官也不是要去激怒他们,那些捉来的贼也好好将养,有伤给治伤,衣饭也给好,下官只是想把他们放城头阻挡贼军攻城。慕容知府在前已派人去邻近州府和朝廷求救,我等只要拖到援兵到来。”
这倒不失为良策,“但凭大人吩咐。”
下属官员们见通判心有定计就也心定了点。
不过通判其实自己也明白此计有冒险成份,先这贼人肯定是要被激怒;其次万一城外贼人不顾这些俘虏,只说攻城,以后再来为死人报仇那就大了;最后不管怎说,只要梁山贼不被剿,他们以后定会惦记上青州。
“若是侥幸守得城池,还是赶紧离开这青州吧。”通判在内心想道。
“暂且征些男丁上城,昼夜巡守,以防贼军偷城。”通判想了想又不放心的道。
等待援军却是要把城守好了,一干官员尊令就各自去办事。
呼延灼未走,通判看了眼呼延灼,道,“呼延将军,你武艺高强,就到城头去相助一二。”
呼延灼也抱拳尊令,“是,相公。”不过当呼延灼转身离开时却在暗叹,慕容彦达一死,自己再难被重视,都不说要自己指挥军队了。
呼延灼刚要走,那个张侍儿却心急慌忙的闯进来,“大人,请放了那些贼人吧。”
张侍儿有点无头无脑的喊道。
通判有点皱眉的看着这个和慕容彦达有私的前清风知寨夫人,心道自己不是慕容彦达了,此地已不是她能随便出入和能来插嘴的。
“刘夫人,请自重,这是衙门议事之地。”言外之意很明显。
可张侍儿也不是不懂规矩,但她此时已被吓坏了,她是终于知道怕了。
她原本是要离开青州的,这就不怕了梁山泊贼人来找她报复。可慕容彦达不肯放手,她也就没能走成。时至今ri,这梁山贼的报复果然是来了,慕容彦达被来了个死无全尸,半个脑袋再也拼不起来。据说慕容彦达的尸体被运回去时,他的妻妾被吓晕了好几个,太恐怖。慕容彦达的死不是通常的死,其中已带了神妖之法,张侍儿得知后就更是怕得要死。
她早该明白的,从她丈夫捉贼不成反身死时,从她让慕容彦达搬来大军却未果时,她就该明白,这些贼不是她能惹的。可此时她才醒悟却为时已晚,梁山贼绝对不会放过她这个罪魁祸。所以她急着来找通判,要通判放人,好让梁山贼退去。
“大人,求你放了那些贼人,让城外的贼人退去吧。”张侍儿哭求道,又是个柔弱美人样。
通判却并不为张侍儿的凄柔表情所打动,“刘夫人,下官已道,此地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更不是你可妄言的地方,请回。”只是通判是在心中道,“你丈夫是被剖腹挖心砍了脑袋,慕容彦达与你有染就被击碎了半个脑袋,谁还敢与你相近?”
“大人,梁山泊贼势他大,临近洲府不会有救兵来,朝廷大军也不知何时才到,单凭青州一州之力是挡不住他们的,城早晚要破,请大人可怜我等百姓,放了贼人,让他们退吧。”张侍儿是越想越怕。
通判闻言一阵心怒,心道是你这娼妇使计弄了个大麻烦来,如今却要我放了,可我放贼不是自毁前途?他对衙役喊道,“左右,与我将这泼妇叉出去。”
张侍儿是官妻,有诰命,这是慕容彦达不能收她在家的原因,此时也是通判没用乱棍打出的原因。
张侍儿被叉出了衙门。她在门外看到了正要上马离开的呼延灼,就喊道,“呼延将军救我。”